作爲皇室子女的夏鶯鶯比誰都知道夏檸珏是個禁忌,當年她才懂事,就被告誡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檸王,分明是父皇在懷念檸王伯父,爲何不讓他們說,這是她以前很多年的困惑,現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

    “姑娘?姑娘!香料您還要不要了?”

    掌櫃的聲音傳來,夏鶯鶯猛地回過神來看了眼,忙道,“要的要的,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香料,味道淡一些的,我家有個小嫂嫂,尋常的香料用不慣的。”

    “這……我再給你找幾款。”

    掌櫃的又去別處尋了尋,夏鶯鶯一看就不是尋常普通人家的女娃,買的香料都是店裏最貴的而且品質還極好的,因此不敢怠慢。

    很快,好幾款香料被對方拿上來,夏鶯鶯一一聞了聞,其中最不起眼的那種讓她聞了又聞,“這種香料倒是很奇怪。哪裏來的啊?”

    “這啊,這種香料買的人不多,就幾個客戶,但是利潤還不錯,店裏就一直賣着。姑娘若是喜歡,我便宜點賣給你。”

    “可以啊,這些我都買了。還有麼?”

    “就這麼多了。不過很快,等鏢行送過來,就會來一批新的,其實這香料原本我是不打算要的,那鏢行的少爺喜歡的女子習慣用這種,他每回都會帶許多,從我這裏買,便宜。你也知道,我們大批量買和他那種終歸是不一樣的。”

    夏鶯鶯視線閃爍,忙笑了,“聽上去倒是個有趣的故事,那姑娘和少爺在一起了嗎?”

    “唉……看樣子應該是沒有的,聽說那姑娘家世顯赫,是官家的女子,鏢行只是個小營生,怎麼可能看得上他,不過文少爺倒是個好小夥子。就是太固執,看不清現實。”

    夏鶯鶯擺弄着手上的香料,濃濃的味道傳來,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神色,讓人一時也看不清她是什麼神情。

    “是啊,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什麼都能做,確實是夠固執的。”

    夏鶯鶯聲音淡淡的說了句,清冽異常。

    “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是誰家的女孩子有這樣帶的能耐,竟讓男子這樣不計代價的付出。倒是感人得很,實不相瞞,我家也算是有點家世,指不定能幫上他一點呢。”

    那掌櫃的愣了愣,似乎在分辨夏鶯鶯話語中的真假。

    夏鶯鶯坦坦蕩蕩由着他打量,只側頭吩咐丫鬟,“先拿去給店小二付賬,出來時我皇兄可給了你銀錢?”

    她聲音不大不小,皇兄二字似乎是遮遮掩掩,但也輕飄飄的落入掌櫃的耳中。

    對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夏鶯鶯囑咐了句丫鬟之後,再回頭時,愣了愣,“掌櫃的這是怎麼了?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說,我也不逼着你就是。只是覺得這樣好的感情,實在是浪費了。”

    “啊……沒,沒什麼……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那家姑娘是蕭家人,蕭家……雖常年在北興鎮,但距離北城不遠,他們那是軍事重地,也不受北城管轄。”

    夏鶯鶯瞭然的笑了笑,“蕭家姐姐啊,早說嘛,他們現在就在北城,若是得空了,我去問問看是哪個姐姐得了這樣好的公子追隨。”

    “萬萬不可,那少爺說了,不想打擾人家呢。”

    夏鶯鶯捂着嘴巴笑了笑,“掌櫃的不知道,蕭家有兩個女兒,蕭翩躚和蕭阡陌,蕭翩躚現如今已經是九王妃,蕭阡陌如今倒是待字閨中,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指不定後面一輩子都見不着了。”

    “沒聽說是這名字,似乎叫西西。”

    “哦?那你說的肯定就不是蕭家了。”

    “怎麼可能?我這裏還有畫像,你看看你認得不認得。”

    對方轉頭拿了畫像,夏鶯鶯看了眼,這上面的人可不就是傾西麼。

    傾西與蕭家兩個女兒的樣貌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夏鶯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麼說,我倒是知道是誰了,她啊,是九王爺的妾室,現如今已經懷有身孕,掌櫃的回頭告訴那位少爺,可別再傻等了。”

    說完後,夏鶯鶯又挑選了幾樣珍貴的香料,全部打包買走。

    她一瘸一拐離開後,掌櫃的還意猶未盡,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什麼皇子公主,北城畢竟是在邊塞,天高皇帝遠的,誰能想到,竟能看到活着的公主,而且還是這般平易近人。

    夏鶯鶯哪裏知道對方的想法,她現在心裏頭是亂的很。

    不過好在昨晚的事情已經有了個結果。

    “怎麼了?”

    夏鶯鶯問了句,感覺到馬車停下已經有那麼一會兒了。

    等她掀開車簾時才發現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人煙稀少的巷道里,車伕人已經不見,外頭站着幾個蒙着臉的男人。

    夏鶯鶯視線陡然冷下來,她端坐在馬車內,厲聲道,“你們想幹嘛?”

    “想幹嘛?當然是殺人劫財。姑娘買了那麼多東西,想必身上還有不少銀兩吧。”

    “爲了銀子?我給你就是。”

    夏鶯鶯把所有銀子都扔了出去,對方卻並沒有動作,她心裏頭冷哼一聲,怕了嗎?所以要殺人滅口。

    她還未說話,對方已經衝上來,但夏鶯鶯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裏,五個暗衛立即將她圍起來,手起刀落,一個人頭落地。

    “留下活口!”

    夏鶯鶯聲音淡淡的說了句,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暗沉着眼神,視線落在那些人身上,氣定神閒,等到暗衛解決了所有人,夏鶯鶯瞧着其中的一個活口,她一瘸一拐到了對方面前,撤下面罩,“是誰讓你來的?”

    “沒有人讓我來,我不過是劫財罷了。”

    “我方纔給你銀子你可是看都沒看一眼,你現在告訴我你是爲了財?”

    夏鶯鶯冷哼了聲,“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帶去給我哥,讓他好好審問,最好是讓傾西嫂嫂也知道有人要殺我。”

    說完後,夏鶯鶯回了馬車內,瑟瑟發抖的丫鬟出去駕車,她面色淡漠,眼底全是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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