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笙歌反應過來,家丁就將雪苓給帶下去了。

    “小姐,小姐……”

    雪苓被抓住手腕綁着帶出去了,眼底充滿無助。

    家丁抓完人,就直接離開了。

    “父親這是做什麼?”顧笙歌心底憋着一口氣。

    突然抓雪苓幹什麼?

    顧明又在做什麼妖?

    “從今以後,你的貼身婢女只有一個。”

    顧明招手,一個藍衣女子從他身後出來。

    腳步很輕,是個習武之人。

    姣好的容貌,偏偏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眼底帶着殺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好人。

    “鎖秋。”

    “什麼意思?你要把雪苓怎麼樣?”

    顧笙歌壓抑着心底的憤怒。.七

    真想一把毒藥撒過去,毒死你!

    “你只要乖乖做皇上交代給你的事情,雪苓會沒事,若是你不做,我立馬讓雪苓死。”

    顧明態度很堅決,就是想利用雪苓來控制住顧笙歌。

    “若是雪苓少了一根頭髮,我絕對善罷甘休!”

    現在,雪苓就是她的底線。

    “自不量力!”顧明聲音很冷,看顧笙歌的眼神也很陌生,“只有你,會在乎一個奴婢的死活。”

    “呵~”顧笙歌輕蔑一笑,眼底滿是失望。

    “你有把我當做你的女兒嗎?”

    顧笙歌對顧明徹底失望了。

    工具?隨時都可以利用的棋子?還是那個即便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看一眼的醜女?

    顧笙歌不明白自己在顧明的心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顧明轉身走了。

    顧笙歌卻隱隱約約聽見兩個字。

    “可笑。”

    這兩個字,刺痛顧笙歌的心。

    原身還真是可憐,竟然攤上這麼一個父親!

    她終究不是原來的顧笙歌,想要利用她,威脅她?

    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大婚之日,十里紅妝。

    敲鑼打鼓的喜樂響徹京城,街道旁都是圍觀的百姓。

    君九卿因爲腿疾,不能親自來迎親。

    對顧笙歌來說,他來不來都是一個樣,反正這婚事,也是假的。

    聽聞出嫁的是顧家長女,成親的是凌王,有人竟譏諷道:“醜女配殘廢,天生一對。”

    這些話,多半是說給顧笙歌聽。

    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曾經對大皇子君墨炎死纏爛打,妄想嫁給君墨炎。

    如今她出嫁,嫁的還是一個無權無勢,身體殘廢的王爺,免不了被人恥笑。

    紅色的花轎中,顧笙歌戴着面紗,紅色的嫁衣襯得她皮膚白皙,那雙眼眸似乎可以溢出水一樣靈動。

    周遭的人聲逐漸被鞭炮聲淹沒,她掀開蓋頭,瞥向跟着花轎走的鎖秋。

    鎖秋是顧明和君煒的眼線,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除掉。

    眼下只有先按照顧明和君煒的吩咐做事,才能保雪苓的命,等到有機會再將雪苓救出來。

    “落轎。”

    顧笙歌走下花轎,鎖秋想要攙扶她。

    顧笙歌甩開她的手,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喜娘在旁邊說着吉利的話,一路走到王府門口。

    凌王府門外放着火盆,古時迷信,跨火盆驅趕邪祟,順便給新娘子一個下馬威。

    顧笙歌正在猶豫要不要一腳踹翻火盆,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時,冷風出現了。

    “王爺吩咐,繁文縟節全部撤掉,直接拜堂。”

    這喜娘也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在聽見君九卿的決定後,立馬笑着說,“這王爺可真是會疼人,外界都說王爺對娘娘是一見鍾情,王妃娘娘,你真有福氣。”

    顧笙歌扯了扯嘴角。

    這特麼的倒黴福氣白送給你,行嗎?

    還一見鍾情?這是哪個沒腦子的人胡扯的?

    火盆被撤掉,各種繁瑣的禮儀也被撤掉了。

    顧笙歌直接被帶到正廳拜堂。

    拜堂的時候,君九卿終於出現了。

    男人坐在輪椅上,即便是穿着喜服,也抹不掉他身上藏着的銳氣。

    他一出現,就讓人感覺到如同腳踏入寒冰之中,無法動彈,任由冰冷穿透骨頭,直達心底。

    雖然是個美男子,但卻讓人喜歡不起來。

    “本王身體不適,拜堂一事,該如何?”

    君九卿看似是在問喜娘,實則是想說自己並不想拜堂。

    喜娘也聽出來了,她很簡單地以爲君九卿是不能拜堂,畢竟君九卿雙腿殘廢,總不能拉着他跪拜天地。

    “回王爺,拜堂,一個人也可以。”

    顧笙歌:“……”

    皮皮蝦都沒你皮!

    大婚之日不拜堂,這傳出去,她還怎麼做這個凌王妃?

    算了,忍!

    “一拜天地。”

    “等一下。”顧笙歌掀開蓋頭扔到喜娘的身上,她走到君九卿的面前。

    讓她一個人拜堂?不可能!

    仔細想一想,雖然她不想嫁給他,但她還是有原則的,日後要是傳出去,她一個人拜堂,她在京城還怎麼混?

    “王爺,既然你不拜堂,那我一個也沒意思,既然那麼多繁文縟節都省了,再省一個,也不過分吧。”

    “使不得使不得。”

    君九卿還沒開口,喜娘倒是先說不行。

    “王妃娘娘,這不合規矩。”喜娘擔心顧笙歌不拜堂,着急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看想君九卿,眼下只有他說話作數,“王爺,你覺得呢?”

    顧笙歌一直看着君九卿,眼底沒有絲毫的畏懼。

    在這種問題上,她絕對不能退步。

    拜堂一事,本應該是兩個人,一個人算什麼回事?

    男人沉默良久,周圍看的人都在猜測君九卿會重罰顧笙歌。

    正當顧笙歌以爲君九卿會反對的時候,君九卿突然說,“你說的對。”

    “既然這麼多繁文縟節都去了,再少一個也無事,無論拜不拜堂,你都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帶王妃去休息。”

    這一番話,聽了着實讓人感動。

    顧笙歌心底忽然燃起對君九卿那麼一絲絲好感。

    這個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新房內,顧笙歌蓋着紅蓋頭,等着君九卿。

    鎖秋站在顧笙歌的身邊,叮囑道:“莫要忘了你應該做的事。”

    “知道了。”

    顧笙歌掀起蓋頭,眼眸冰冷地看着鎖秋,“你不離開這裏,難道想看我和王爺洞房花燭嗎?”

    鎖秋並未多說,轉身就推開門走了。

    外面天色漸晚,顧笙歌等的有些無聊,就自己將蓋頭扔在旁邊喫飯。

    美味佳餚在眼前,她又一天沒喫飯,這誰能忍住?

    警告,毒物。

    習慣啓動靈戒檢查的顧笙歌在聽見警告後,將筷子扔到一旁。

    沒想到新婚夜也有人下毒,這君九卿到底有多欠,竟然這麼多人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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