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被推開。

    顧笙歌正想着讓人把有毒的飯菜倒掉,君九卿就被冷風推進來了。

    將君九卿推進來後,冷風就離開了。

    屋內紅燭搖曳,男人一襲大紅色婚服,襯出他俊逸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這昏黃燭火的原因,竟讓君九卿看起來有幾分柔和,不似從前那般陰鷙。

    桌前,君九卿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雖不能陪你拜堂,但這合巹酒,還是能喝的。”

    君九卿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溫柔的模樣,讓顧笙歌感覺他像是被邪祟附體一樣不正常。

    “王爺……”

    顧笙歌想要推掉這杯酒。

    這酒裏面也有毒!

    她還想要活命!

    “來。”

    君九卿將酒杯端到顧笙歌的面前,眼神溫柔的像是能溢出水一樣。

    這讓顧笙歌感覺到一頭霧水,一臉懵。

    這人是不是有病?

    靈戒,檢查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靈戒顯示,一切正常。

    “這酒有……”

    君九卿眼神微冷,斜睨身後。

    這一個眼神,讓顧笙歌立馬明白,有人在看着。

    可是,有人在看着,也不能喝毒酒啊。

    顧笙歌拿着毒酒,瑟瑟發抖。

    這毒可不是緩一會兒再發作的,而是立馬死人的。

    只見君九卿一飲而下。

    顧笙歌咋舌,有點意外。

    他難道沒猜到這裏面有毒嗎?

    難道她新婚之夜就要喪夫?

    這麼……好嗎?

    既然如此,她不喝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顧笙歌悄悄啓動靈戒,拿出解藥和毒酒一起服下。

    酒杯變空,君九卿深邃的眼眸閃過震驚。

    顧笙歌還感覺到奇怪。

    難道是一杯不行?

    顧笙歌又倒了一杯喝。

    “來,王爺,我先乾爲敬。”

    反正已經服了解藥,再來一杯也不會出事。

    君九卿喝完毒酒後,半天一點事也沒有。

    正當顧笙歌在奇怪,爲什麼君九卿中毒沒事時,冷風從外面推門進來。

    “王爺,人走了。”

    “嗯。”

    一改剛纔爲溫柔的模樣,此時的君九卿終於變回正常的君九卿。

    他將剛纔喝完的酒杯放回桌上。

    酒杯裏面的酒根本就沒動!

    顧笙歌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君九卿的酒杯。

    陷入沉思……

    失策了。

    “這酒,味道還不錯……”

    顧笙歌不敢看君九卿的眼睛,生怕他問什麼時候服下解藥的。

    還好君九卿沒那麼好奇。

    “今晚還會有人盯着王府,你就留在這兒。”君九卿說。

    “我睡哪兒?”

    顧笙歌心存那麼一絲絲幻想,君九卿會讓她睡牀。

    看着眼前已經鋪好的地鋪,顧笙歌再次陷入沉思。

    香蕉你個巴拉!

    竟然連個軟塌也不讓睡,讓她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打地鋪!

    “王爺不喜女人碰他的東西。”冷風給了顧笙歌這麼一句解釋。

    顧笙歌氣呼呼地把枕頭扔到地鋪上,“你們王爺是不是也不喜歡女人?”

    冷風不說,顧笙歌就默認君九卿不喜歡女的。

    前半夜,顧笙歌沒有睡着,不是睡地鋪不習慣,而是在擔心自己這一年,究竟會遇到多少風雨,她到底能不能走過來。

    外面不知何時下了雨,顧笙歌迷迷糊糊地在睡着,感覺渾身越來越冷。

    直到,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溫暖將自己包圍住,這才讓她能夠安心,繼續睡着。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陽光溫暖,繁花盛開。

    清早起來,顧笙歌就被人從東閣帶走。

    “這哪兒?”

    眼前淒涼的院落,讓顧笙歌想起曾經顧府的沉香院。

    草木橫生,到處都是雜草藤蔓,院內雖有一棵大樹,卻只剩下枝幹,明明是初夏,這院落給人的感覺,似是深秋,滿地地枯葉,花圃裏面的花朵枯萎的只剩下花枝。

    “回王妃,這是西閣。”

    下人在將顧笙歌帶到後就離開了。

    走進西閣,顧笙歌深吸一口氣,險些被飛揚的塵土嗆死。

    “咳咳咳咳……”

    西閣?東閣?不就是離君九卿最遠的院子嗎?

    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安安心心地做一條鹹魚,躺一年離開!

    “皇上讓你做的事。”

    鎖秋將一個字條交給顧笙歌。

    “什麼事?”

    顧笙歌打開字條,整個都被無語到。

    探查君九卿腿疾。

    這特麼的全雲國的人都知道君九卿是個殘廢,怎麼就皇帝不知道?

    “這還需要探查嗎?”

    顧笙歌將字條撕毀,隨手扔掉。

    “皇上吩咐,你只管做,不用質疑。”鎖秋聲音很冷。

    “那好。”顧笙歌也一樣的態度,“我現在讓你收拾西閣,你有意見嗎?”

    “沒有。”鎖秋也不爭辯,直接上去收拾。

    君煒讓她探查君九卿的腿疾,這到底是爲什麼?

    顧笙歌懶得深想,但她很清楚,無論君九卿的腿疾是真是假,她都只能告訴君煒,君九卿的腿疾是真的。

    皇權爭鬥,她不想摻和。

    這一年,只要相安無事,平平安安的就行。

    只是,鎖秋是怎麼傳遞消息的?難道王府裏面有皇上的人?

    疑惑在顧笙歌的心底,她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就算王府裏面有皇上的人,也是君九卿的事。

    等到鎖秋收拾完,她問顧笙歌,“昨夜有沒有異常?”

    “我說飯菜有毒,這算不算異常?”顧笙歌不耐煩地說。

    “有人下毒?”

    看鎖秋有些詫異,看來下毒的不是皇上的人,看來還有人想害君九卿。

    “昂。”

    “昨夜讓你盯着凌王,他一夜沒出房間門?”鎖秋繼續追問。

    “沒有沒有。”

    她都睡着了,怎麼知道?

    問就是沒有!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鎖秋冰冷的匕首架在顧笙歌的脖頸上,眼底帶着殺氣,“顧笙歌,別忘了,雪苓還在我們手上,你這條命也在我們手上。”

    即便是冰冷的匕首在脖子上,顧笙歌也沒有任何害怕。

    “鎖秋。”顧笙歌笑着看着鎖秋,忽然感覺她有些可笑,“你若是在這個時候對我下手,皇上那裏恐怕不好交代,所以你還是把匕首收好,否則,我也不確定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威脅人?她也會。

    “哼!”鎖秋冷哼一聲,將匕首收回,“若是你說的假話,我定會殺了你。”

    “哦。”

    顧笙歌一點兒也不怕,嚇唬人誰不會?

    “王爺雙腿殘廢,行動不便,你們竟然懷疑他不是殘廢,真可笑。”

    靈戒都檢查出雙腿經脈全斷,這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這些人爲什麼還要懷疑?

    顧笙歌說完,便一個人進房間將門給關上。

    她纔不管鎖秋住在哪裏,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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