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笙歌接過瓷瓶,悄悄啓動靈戒檢查。
她不相信王蝶衣會直接將解藥給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
警告,劇毒!
顧笙歌:“……”
還不放過她?
說是解藥,又在解藥裏面摻和一味毒藥,這要是喫下去,毒上加毒。
“怎麼不喫解藥?”
王蝶衣一定要盯着顧笙歌喫下去。
顧笙歌打開白色的瓷瓶,拿出一粒藥,表情複雜。
只能硬着頭皮喫下去了。
這毒藥,靈戒裏面還沒有現成的解藥。
一顆毒藥下去,顧笙歌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碎裂了。
皇室的人,不能惹!
出宮後,顧笙歌坐在馬車上,臉色煞白,捂着心口。
雖然剛纔喫過抑制毒性的藥,但終究不是解藥,只能緩一會兒。
鎖秋被君九卿安排送回府,他們要去幽蘭小築,只能帶顧笙歌一個人。
馬車的顛簸,讓顧笙歌更加難受。
馬車忽然停下,顧笙歌重心不穩,撞到馬車壁上。
“嗷嗚!”
顧笙歌捂着疼痛的頭,睜開眼看向馬車外。
偏僻的樹林中,黑衣人將馬車團團圍住,雖然蒙着面,但能感覺到這些人都是來者不善。
“殺。”
在馬車內的顧笙歌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吐出這個字。
血腥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顧笙歌坐在馬車裏,即便是不看外面,也知道外面現在是血流成河的慘狀。
只是,他們去幽蘭小築,這些殺手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有人一直跟着他們?
“嘶——”感覺有些頭疼,顧笙歌捂住腦袋。
算了,不管這麼多,反正是來殺君九卿的。
外面動靜停下來,顧笙歌下馬車掃了一眼,眼前的屍體。
死狀慘烈,冷風下手挺狠的。
“冷風,厲害。”顧笙歌隨口說了一句.
然而冷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不僅僅是冷風,就連君九卿看她的眼神也不對勁,這眼神似乎帶着殺氣,想要將她除掉。
顧笙歌心裏面冒出來一個可怕的猜想。
難道君九卿懷疑自己將這些殺手引過來了?
畢竟,君九卿只告訴過她,離開皇宮後去幽蘭小築。
不對!
如果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君九卿的故意試探呢?
直到現在,顧笙歌才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城府有多麼深,即便是她和他簽訂所謂的契約,他也不會相信她。
顧笙歌下意識地後退,她手裏攥着毒藥,只要有人對她下手,那就毒藥伺候。
“今日不適合去幽蘭小築,回府。”
男人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冷風再次將君九卿扶上馬車。
顧笙歌站在馬車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君九卿到底有沒有懷疑她?
君九卿的眼神一直都是一個樣,冰冰冷冷,沒有任何感情,她也沒辦法判斷出來此時君九卿到底在想什麼。
這樣可怕的男人,若是想讓她死,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到這兒,顧笙歌感覺到後怕。
自己簽訂的契約,根本不會保自己平安,只會讓自己落入危險之中。
回到王府後,顧笙歌一個人走回西閣。
看着院內的枯木,顧笙歌無力地坐在石椅上。
啓動靈戒,從靈戒拿出藥材後,顧笙歌走進小廚房將小廚房的門給堵住。
這毒要是再不解,會對她的身體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解藥煮成後,顧笙歌一飲而下。
苦澀的草藥味兒在嘴裏面蔓延,顧笙歌皺緊眉頭。
顧笙歌端着一碗粥,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門,冷聲道:“怎麼?我喝粥也需要告訴你?”
“喝粥爲何要關門?”
鎖秋抽出匕首,慢慢靠近顧笙歌。
“京城外刺殺,是不是你們做的?”
顧笙歌將碗放在竈臺上,試圖轉移話題。
“有些事,你不必知道。”鎖秋將匕首收回,上前端起顧笙歌放下的碗,裏面還有幾粒白色的米。
“你也喜歡?喜歡早說啊,我煮的挺多的。”
顧笙歌掀開身後的鍋蓋,裏面是滿滿的一鍋粥,“喝完粥,這門必須給我修好!”
說完,顧笙歌就揹着手離開。
喝吧喝吧,鍋裏面可是下了猛料,雖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一時半會兒你是別想在我面前出現了。
顧笙歌一邊走一邊哼着小曲兒,心情非常好。
兩天,顧笙歌整整沒看見鎖秋兩天。
再次看見鎖秋的時候,鎖秋臉色慘白,像是虛脫了一樣。
“你到底在粥裏面動了什麼手腳?”
鎖秋認定是顧笙歌搞的鬼。
“我動手腳?我喝了沒事,怎麼就你有事?”
顧笙歌修剪着院子花圃裏面枯萎的花枝,讓嫩綠的枝丫展露出來。
鎖秋站在她的對面,此時生氣到眼神能殺人。
顧笙歌也不管鎖秋怎麼想,就算知道毒是她下的也沒關係。
鎖秋也懶得爭辯,她將字條交給顧笙歌,“皇上吩咐,你知道該怎麼做?”
顧笙歌打開字條,裏面還有一包藥粉。
“你要我給君九卿下毒?”
這越來越過分了!
顧笙歌將字條揉碎,扔進土裏面,“若是我被發現了,怎麼辦?我現在住在西閣,根本沒辦法接觸君九卿,我怎麼下毒?”
“那是你的事。”鎖秋聲音清冷,“若是完不成,你知道有什麼後果,這毒藥不致命,只是讓你給君九卿服下,神不知鬼不覺。”
又是威脅!
顧笙歌冷呵一聲,“你們除了威脅,還能做什麼?”
鎖秋並未多說話,她走了。
顧笙歌只能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在枯萎的花枝上面。
腦海裏面全部都是該怎麼把這件事做的沒有人懷疑?
君九卿可不是喫素的,這怎麼騙的過去?
算了,不想太多,先想眼前。
看着花圃裏面貧瘠的土地,顧笙歌猜測花圃裏面的花死,一定和這土地沒有營養有關,需要更換新的土壤纔行。
聽說王府東閣的土壤肥沃,去挖一些。
說幹就幹,顧笙歌提着籃子就朝着東閣走。
她去挖一點,應該不過分。
走到東閣門前,顧笙歌被門口的護衛給攔住。
“東閣重地,王妃還是快些離開的好。”
門口的護衛認識顧笙歌。
“爲什麼不讓我進去?我就挖點土。”顧笙歌拿起籃子給護衛看,“你看,我籃子都帶來了。”
難道這君九卿是在東閣裏面藏美人兒了嗎?不讓她進去!
顧笙歌越想越覺得好奇。
護衛低着頭說,面露難色,“王妃,屬下只是聽令行事,王爺不讓王妃靠近東閣,還請王妃不要爲難屬下。”
顧笙歌:“……”
原以爲,是不相干的人不能靠近東閣,結果沒想到是防着她!
君九卿,做人怎麼可以做成你這個樣子?
既然不能進東閣,只能挖別的地方的土。
於是乎,顧笙歌就拿着籃子去別的地方。
“風大人。”
顧笙歌聽見護衛的聲音,就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半遮面,出東閣的門後,輕點地面,體態輕盈,立馬就消失了。
“好功夫。”
若不是拿着籃子,顧笙歌真想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