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照進房間裏面,顧笙歌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

    “王妃娘娘,今日需進宮謝恩,王爺已經在外面等着,還請娘娘快些。”

    鎖秋的聲音讓顧笙歌感覺到煩躁,她睜開眼,深吸一口氣。

    今日進宮,恐怕不簡單啊。

    恐怕是各路牛鬼蛇神都聚在一起了。

    簡單收拾一番後,顧笙歌戴上面紗出門。

    今日她懶得將自己的臉畫上可怕的紋路,只要不摘面紗就沒有人會注意。

    一襲水藍色錦服,腰見繫着同色腰帶,膚色如雪,雙眸靈動,白色的面紗隨着微風飄動,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自帶清冷高貴的氣息。

    只是一開口,氛圍全無。

    “難道還要我坐在馬車外?”

    顧笙歌叉着腰,站在馬車前問冷風。

    實際上是問君九卿。

    這傢伙不會還像之前一樣吧。

    堂堂凌王妃,坐在馬車外,這到底是趕車的,還是王妃?

    畫面太美,顧笙歌不敢想。

    “娘娘,你的馬車在後面。”冷風指着身後正緩緩牽過來的馬車。

    “王爺不喜別人同他一輛馬車。”冷風再一次幫顧笙歌解釋。

    顧笙歌:“……”

    夠狠!

    君九卿,你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

    “行。”顧笙歌也不想計較了。

    這人指定有不爲人知的怪癖。

    “出宮後去幽蘭小築。”

    顧笙歌準備離開的時候,君九卿說了這麼一句話。

    “哦。”

    顧笙歌氣鼓鼓地坐上後面的馬車。

    這輛馬車和君九卿的馬車一模一樣,裝潢華麗,空間極大,該有的東西都有,還有一些零嘴在裏面,糕點,茶水一樣也不落。

    看來這些應該都是馬車的標配。

    鎖秋跟着顧笙歌坐在馬車裏,她一直看着顧笙歌。

    “王爺不是很喜歡你嗎?”

    “你問我幹什麼?”顧笙歌喫着糕點,想到君九卿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這件事你得問他,誰知道他怎麼回事?”

    性情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誰嫁給他誰倒黴!

    鎖秋並未說話,似乎在想事情。

    顧笙歌放下手中的糕點,自己給自己倒茶水,不經意地問,“難道這件事你也要告訴皇上?”

    “事無鉅細,全部告知。”鎖秋說。

    “行。”顧笙歌放下茶壺,看着鎖秋,“以後你就把我一天到晚喫什麼喝什麼,全部事無鉅細地告訴皇上。”

    鎖秋就是一個眼線,一直盯着他們。

    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讓顧笙歌很不爽,要不是怕雪苓受到傷害,她早就一包毒藥下去,送鎖秋離開。

    “顧笙歌,想要活命還是死的快一些,全部在你,你最好乖乖聽話,我要告訴皇上什麼事,自有我的打算,你也別想耍花招。”

    鎖秋的每句話,都是在提醒顧笙歌,如果她不聽話,她隨時都有可能除掉她。

    “你之前是不是殺手?”顧笙歌好奇地問。

    “是。”鎖秋說。

    顧笙歌嘖嘖道:“我從來沒見過話這麼多的殺手。”

    “你!”

    鎖秋被顧笙歌噎的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安安靜靜。

    到達正陽門的時候,顧笙歌從馬車上下來。

    宮門不讓進馬車,包括刀劍。

    守城士兵將冷風的劍收起來,又走到顧笙歌和鎖秋的面前。

    “若是有武器交出來。”

    “回大人,我家王妃沒有武器。”鎖秋說。

    顧笙歌迅速地從鎖秋身上拔出匕首,交給守城士兵,“我沒有,她有。”

    沒反應過來的鎖秋愣了一下。

    她似乎沒料到顧笙歌竟然可以悄無聲息地將她的匕首拿出來。

    顧笙歌想了一下,問道:“毒藥能帶進去嗎?”

    守城士兵臉色煞白,“王妃娘娘,不能。”

    “行。”顧笙歌將自己藏在荷包裏面的毒藥拿出來交給守城士兵。

    進宮後,君九卿問她,“你進宮帶毒藥做甚?”

    “殺人。”顧笙歌只是隨口一說。

    君九卿忽然停住,他看向顧笙歌的眼神中帶着殺氣,“顧笙歌,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王爺,開個玩笑。”顧笙歌眯眼微笑。

    只是配合一下守城的士兵,順便警告鎖秋,自己是隨身帶着毒藥的,萬一她不高興,悄悄地給她下毒。

    “顧笙歌,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不要給本王惹麻煩。”

    君九卿這句話是在警告顧笙歌。

    “是,王爺。”

    一個人警告,兩個人警告。

    這日子沒法過了!

    端陽殿前,顧笙歌推着君九卿走進殿內。

    高處正坐着君煒和王蝶衣。

    男人一身明黃,坐在高處,不怒而威。

    女人亦是一身明黃,雍容華貴。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笙歌屈身行禮。

    君九卿不用行禮,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也是全雲國唯一一個可以根據自己心情上朝的人。

    “不必多禮了,都是一家人。”

    君煒目光和善,語氣關切,“九卿,你的身體可是好一些了?”

    “回皇上,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君九卿說。

    語氣平淡,也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在閒聊幾句後,王蝶衣忽然起身,對顧笙歌露出笑容。

    “笙歌,你隨本宮一起走走,本宮有話同你說。”

    顧笙歌看向君九卿,他怎麼沒反應?

    皇后找她,肯定是問關於他的事情,他怎麼這麼淡定?

    “王爺……”

    顧笙歌扯了一下君九卿的衣角。

    君九卿,還活着你倒是吭個氣啊!

    然而,某人沒有任何反應。

    王蝶衣帶着顧笙歌去了御花園。

    此時御花園旁邊的河中,荷花含苞待放,荷葉鋪滿河面。

    微微清風穿過,淡淡花香涌入鼻腔中。

    若是旁邊沒有王蝶衣,這心情倒是能輕鬆一些。

    “凌王,是真的殘廢?”

    王蝶衣直接了當地問。

    “是,王爺雙腿殘廢,是事實。”

    這特麼的全雲國人都知道的事實!

    顧笙歌低着頭不說話。

    良久,王蝶衣忽然笑了。

    “顧笙歌,做的不錯。”

    她說,“下一步做什麼,鎖秋會告訴你。”

    “雪苓呢?什麼時候把雪苓還給我?”顧笙歌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雪苓。

    王蝶衣轉過身,看向顧笙歌,眼眸裏面帶着些許的冷意,“若是你聽話,雪苓也是榮華富貴,若是你不聽話,本宮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顧笙歌,雪苓的命是握在你手裏的。”

    這種被人當做提線木偶的滋味,很不好受。

    顧笙歌只能點頭,“是。”

    看來,得想個辦法回去救雪苓。

    這要是被君九卿知道了,她不得被碎屍萬段?

    終於知道里外不是人,是什麼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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