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看見君九卿的君墨炎倒是收斂些鋒芒,規規矩矩地行禮。

    “你怎麼在這兒?”

    君九卿的語氣很不好,就像是君墨炎做了很大的錯事一樣。

    “有些時日沒去看母后,今日得空想着去看看。”君墨炎說。

    站在牆邊的顧笙歌一直擡頭數瓦片,不看他們。

    一片兩片……

    今天的天兒還不錯。

    “笙歌,過來。”

    深情戲碼即將上演。

    顧笙歌立馬轉變深情,走到君九卿的身邊。

    男人再次主動牽起她的手,眼眸裏的柔情像是能溢出來一樣。

    小樣兒,還挺能裝。

    “我們回府。”君九卿脣角掛着淺淺的笑。

    這一幕看呆君墨炎。

    顧笙歌也算是揚眉吐氣一把。

    亮瞎你君墨炎的鈦合金狗眼!

    雖然這一切都是假的,但足夠讓君墨炎傻住了。

    “皇叔。”君墨炎喊住君九卿,抿了抿脣,“皇叔,侄兒最近身體不舒服,那個大夫,她在哪兒?”

    顧笙歌:“……”

    這人有病嗎?先前紮了他那麼多針,還讓他難受那麼多天,竟然還在想着她假扮的大夫,難道是針給扎傻了?

    君九卿的臉色也很難看,“宮裏太醫那麼多,自己找一個看。”

    “皇叔,侄兒直說了吧。”君墨炎似是鼓起勇氣,“侄兒心悅那個大夫,想娶她做側妃,若是皇叔告訴侄兒那個大夫在哪兒,也算是美事一樁,還請皇叔成全。”

    顧笙歌在聽完君墨炎這一番話後,差點沒忍住揍君墨炎。

    成全你個大頭鬼!

    這一定是出門沒上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這男人一定是被針扎傻了!

    沒喝兩斤酒,是說不出來這樣的虎狼之詞。

    “滾!”君九卿眼底騰然升起殺氣,站在旁邊的顧笙歌差點被君九卿全身散發的陰冷氣息給嚇得後退三步。

    站在君九卿面前的君墨炎嚇得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見君九卿生氣,君墨炎知道情況不對,立馬跑路,“若是皇叔想通,就告訴侄兒那女大夫的下落,侄兒先告退。”

    這天中午西閣的飯菜,送來的菜全部都是用綠色的盤子裝着,特別是餐具,都是純翡翠綠,倒是挺應景的。

    誰也沒想到那個君墨炎竟然能看上一個素不識面的女大夫,更何況女大夫還說自己貌醜。

    一定是那針把腦子給扎傻了。

    顧笙歌覺得有必要找君九卿解釋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場。

    就算君墨炎把整個雲國送給她,她也不可能多看君墨炎一眼,況且,君墨炎不知道那個大夫是她。

    總之,先站好隊,萬一再來一個刺殺,她可頂不住。

    今日的東閣門外無人看守,顧笙歌直接走進去。

    “王爺,二皇子那裏的毒,還下嗎?”

    顧笙歌一來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

    這聲音仔細聽,似乎在哪兒聽過。

    “既然已經完全解了,就先放過他。”君九卿的聲音有些冷。

    下毒?

    難道那一次她解的毒是君九卿下的?

    他圖什麼?

    忽悠她?溜她玩兒?看她爲了出府令牌,傻乎乎地跟着他進宮?

    顧笙歌心裏面憋着一口怒氣,她從暗處走出來,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戴着銀色半面面具的男人和君九卿此時正站在院內的梨花樹下,冷風不知道去了哪裏。

    “王爺,君墨炎的毒是你下的?”顧笙歌質問君九卿。

    既然他要下毒,爲何還要讓她解毒?

    這一來一去,是耍她嗎?

    銀色面具男將君九卿護在身後,看着顧笙歌的眼神都帶着殺氣。

    “是。”男人沒有否認。

    “你到底什麼意思?耍我嗎?”顧笙歌氣不過。

    男人那雙幽深的眼眸裏似是泛起點點光亮,似乎是想起來別的事情,很快就暗淡下去,他冷聲道:“本王不需要跟你解釋,最好快點在本王眼前消失。”

    “君九卿!”顧笙歌拿君九卿沒有辦法,一想到君九卿耍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你自己說的!”

    丫的,以後有事別來找她!

    “風錯,送王妃回西閣!”君九卿連看都不看顧笙歌一眼。

    回西閣的路上,風錯一直走在顧笙歌的身後。

    顧笙歌能感覺到身後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對自己有深深的敵意。

    不愧是君九卿的手下,一樣讓人感覺到害怕。

    “有什麼話,直說。”顧笙歌停住腳步。

    她回過頭,看着身後一直沉默的男人。

    “若你對王爺不利,我還是會對你下手。”

    這算是一句警告。

    顧笙歌聽的有些不耐煩,“這天下想殺君九卿的人多了去了,不需要我親自動手。”

    說完,顧笙歌就扭頭離開了。

    身後一陣陰風吹過,顧笙歌側身躲過。

    風錯手持雙刃,那雙眼眸裏充滿殺氣,似乎下一刻就會將顧笙歌除掉。

    “現在殺了我,你該如何向君九卿交代?”顧笙歌冷哼一聲,“像你們這些訓練有素的人,應該不會不聽命令就直接做決定,風錯,你追隨君九卿,保護他,都和我沒關係,如果你想對我下手,我也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這句話,也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可以,大家最好都是相安無事,如果真的要針鋒相對,她一定不會成爲案板上面的魚肉,任人宰割。

    風錯握緊手中的雙刃,猶豫了一下就將手中的雙刃給收起來了。

    “顧笙歌,我會盯着你。”風錯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隨便盯。”

    她問心無愧!

    只是,君九卿爲何對君墨炎下毒?

    剛纔應該問清楚這件事的,君九卿的性格,應該不會做一些沒用的事情,還讓她去解毒。

    難道給君墨炎下毒,和她有關係?

    不對,這怎麼可能?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顧笙歌甩出腦後。

    轉眼便來到盛夏,西閣地處偏僻,周圍比較潮溼,所以不會太熱。

    這一個多月以來,顧笙歌沒有見君九卿一面。

    她在西閣弄起一個小藥房,裏面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藥。

    有些在醫書上面沒有記載,雪苓還會很好奇那些藥的來歷。

    顧笙歌只能說自己趁着雪苓不注意種出來的。

    這些都是靈戒裏面的藥,有些是現代研究的合成藥,藥效是原先的藥幾倍。

    前些日子她發現靈戒似乎不僅僅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草藥,還有一層她沒辦法觸碰的空間。

    這靈戒,讓顧笙歌越來越愛了。

    若是能把那個空間弄明白,再好不過。

    “王妃,你猜今日是什麼日子?”雪苓一大早就來找顧笙歌。

    看雪苓高興的模樣,顧笙歌疑惑,“什麼日子讓你這麼高興?”

    “當然是乞巧節啊!”雪苓拉着顧笙歌的手,語重心長勸說道:“王妃,今日乞巧節,你可以約王爺出府,你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理會王爺了,難道你一直不理他?”

    “昂,最好一年都不要搭理我。”

    君九卿不理她,纔是最好的!

    這一個多月的小日子,別提過的多好了。

    也不知爲何,府內的護衛減少,她這一個月經常一個人翻出去。

    兩米的高牆,輕輕鬆鬆。

    顧笙歌收拾着桌面上的殘局,將藥粉倒進瓷瓶裏。

    “王妃,萬一王爺變心,你怎麼辦?”雪苓還很天真的以爲君九卿喜歡她。

    即便是告訴雪苓,她和君九卿之間複雜的事情,雪苓依舊堅信,君九卿的心裏面有她。

    “他變心和我有什麼關係?”

    收拾好一切後,顧笙歌問雪苓,“雪苓,你想不想出去?”

    “奴婢沒辦法出去……”

    雪苓抿脣,有些糾結,“王妃你也知道,奴婢不會翻牆。”

    “沒事,今夜我帶你出去。”

    顧笙歌心裏面吧已經有了主意。

    等到夜晚的時候,顧笙歌帶着雪苓從後門偷偷地溜出去。

    王府後門總是在夜晚的特定時間沒人看守,也正是因爲沒人看守,她回來的時候,纔不用翻牆。

    東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手持書卷,然而視線一直在大門處。

    沉默許久,男人終於開口問冷風,“西閣沒來人嗎?”

    “回王爺,沒。”冷風哪裏敢講話?

    這一個多月以來,王爺雖然不見顧笙歌,但能做的事情,一樣都不落,也不知道究竟圖啥。

    爲了讓顧笙歌出府,不惜讓影衛裝瞎,甚至每天在固定的時間讓後門處於無人看守的狀態。

    冷風見君九卿一直不說話,便問道:“王爺,今夜乞巧節,何不出去看看?你已經在府內待了許多天了。”

    這句話說出口,冷風忽然想起來,王爺從來沒有在乞巧節這天出去。

    “王爺,顧笙歌又出去了,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風錯突然出現,落在君九卿的眼前。

    “不用了。”

    君九卿沉聲道,“本王親自去。”

    風錯和冷風二人皆是震驚,這王爺竟然要在乞巧節出去!

    冷風有點懷疑自家王爺在東閣等一天,就是在等顧笙歌找他,未曾想顧笙歌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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