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閃爍着未明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留下來用個午膳。”

    “王爺,午膳就不用了,我說着玩兒的。”

    顧笙歌打算跑路。

    保不齊這是一頓鴻門宴,還是離開的好。

    “擔心本王下毒?”君九卿擡眸,好看的眼睛盯着顧笙歌。

    顧笙歌被他盯的很彆扭,訕訕笑道:“沒有,王爺怎麼可能會下毒呢?”.七

    拗不過君九卿,顧笙歌只能留下來用了午膳。

    原以爲在餐桌上,君九卿會各種提醒自己不要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一頓飯喫下來,君九卿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看都沒有看顧笙歌一眼。

    今天的君九卿,一定是吃錯藥了!

    等到回西閣的路上,顧笙歌才知道中午君九卿爲何會留她下來用午膳。

    這也是冷風不小心說漏嘴的。

    君墨炎竟然派人來王府盯着,方纔在一起用膳,也是爲了告訴君墨炎,他們的感情好得很。

    不得不說,君九卿就是狗,演什麼像什麼。

    顧笙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也是可以演出來的。

    回到西閣後,雪苓憂心忡忡地走到顧笙歌面前,將一封信交給顧笙歌。

    “王妃,府裏來信了。”

    信上落款“凌王妃親啓”,信的來處是太尉府,執筆人是顧明。

    想來也有很久沒有見到顧明,差點都忘記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顧笙歌打開信,好看的眉頭緊皺。

    看完後,顧笙歌將信揉成一團,緊緊地攥在手裏。

    “可笑。”

    七月十五日,原身孃親秦若的忌日。

    顧明特地寫信,囑咐顧笙歌回府祭拜。

    自秦若逝世後,在原身的記憶裏,府內就不允許提起這個人,更不要說她的忌日,往年原身想要祭拜,也只能躲起來偷偷的祭拜,若是被發現,免不了一頓責罰,甚至是關柴房。

    似乎秦若這個名字,在太尉府裏就是一個忌諱,任何人都不能提。

    如今顧明主動寫信然她回去祭拜,這葫蘆裏面也不知道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恐怕又有陷阱等着她。

    “這件事,要告訴王爺嗎?”雪苓站在顧笙歌的身邊,能感覺到顧笙歌情緒的不對,“若是王爺在,府內的人應當不會爲難王妃。”

    “再說。”

    她也不確定要不要告訴君九卿。

    他會不會和她一起回去?

    可能不會吧。

    顧笙歌自己心裏面也沒底。

    回顧府的前一天夜晚,顧笙歌站在東閣的牆外面,猶豫要不要翻進去。

    月色朦朧,顧笙歌看着月亮陷入沉思。

    末了,外面風吹的有些冷,顧笙歌決定進去試一試。

    萬一君九卿答應一起去,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事。

    試一試又不喫虧。

    翻上牆頭後,顧笙歌朝着身後看了一眼。

    總感覺有人在看着自己。

    應該是錯覺。

    此時,暗處蹲着的兩個影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上去攔。

    “把人放進去,沒事嗎?”

    影衛一正準備上去將顧笙歌抓住,還沒走兩步,就被影衛二給拽下來。

    “虎不虎啊你?不想被扔去地獄訓練就別管。”

    眼前這人可是唯一一個能和王爺走在一起的女人,萬一以後真的是他們的女主人了,可不得好好聽話?

    所以現在,能看不見就看不見。

    翻進東閣的顧笙歌瀟灑地落地,一擡頭就看見君九卿坐在輪椅上。

    尷了個尬。

    正好被撞見!

    還好沒有以奇怪的姿勢跳下來。

    梨花樹下,男人正坐在亭子裏,面前是一個小爐火,上面正燒着一壺沸水。

    “不會走正門?”男人不緊不慢地煮着面前的茶。

    “正門你不一定讓我進。”

    顧笙歌淡定自若的走到君九卿的身邊,瞥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王爺,喝着呢?”

    “有事?”君九卿擡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身邊的人半天不說話,君九卿便擡頭看她,“若是不說,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明日我娘忌日,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回去。”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都是一刀。

    顧笙歌正期待着君九卿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視線落在男人俊逸的面容上,顧笙歌心底忐忑不安。

    月光灑落,男人的面容上看不出來一絲表情。

    “你生母忌日,本王爲何要去?莫要忘了,你與本王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將顧笙歌澆醒。

    是啊,都是假的,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不去就不去!

    顧笙歌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

    不愧是君九卿,一如既往的冷血。

    一切都是假的,她也不需要期待君九卿會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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