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鷺搶先一步說。
“你……”
“何事？”顧笙歌問。
冷風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笙歌給打斷。
雲鷺緩緩道：“最近在下看《神穴圖》時，覺得有些穴位的標註和師父教的不一樣，特來問師父，究竟哪一個是對的，還是這些都是對的？”
“其實……”
“咳咳咳……”
馬車內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聽聲音像是裏面的人快要不行了一樣。
顧笙歌也顧不上回答雲鷺的問題，先上馬車查看君九卿的病情。
結果上了馬車後才發現，君九卿這人壯的就像是一頭牛，她白擔心了。
“王爺，你怎麼總是喜歡咳嗽？”
怪嚇人的！
“本王樂意。”某人說。
顧笙歌：“……”
行，你樂意，你開心就好。
顧笙歌也懶得說他。
監考三個時辰，顧笙歌感覺身心俱疲，上了馬車後就靠着馬車壁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顧笙歌感覺自己像是枕着鬆軟的枕頭入睡，原本的疲倦瞬間消散。
朦朧之際，顧笙歌睜開眼，似是看見君九卿俊逸的側臉。
許是太困了，顧笙歌又閉上眼，沉沉地睡過去。
馬車內，男人的呼吸很輕，心跳很快。
君九卿看着眼前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顧笙歌，難得的沒有推開她，甚至還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頭，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也不知肩膀上的人兒做了什麼夢，竟然還露出一抹笑。
這抹笑，安靜甜美。
君九卿深邃的眼眸裏帶着與平時冰冷相反的柔情似水，脣邊也揚起淡淡的笑容。
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路上。
一路上，馬車因爲壓中石子幾次顛簸，冷風每一次顛簸，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等到了王府門前，顧笙歌睜開眼。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燙金字體牌匾，暈乎乎地問了一句，“到了？”
“到了。”君九卿說。
顧笙歌從馬車上下來，忽然想起來還有云鷺，於是就問冷風。
“雲鷺呢？你沒帶回來？”
冷風扯着繮繩，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
看冷風這麼糾結的樣子，顧笙歌就知道雲鷺沒被帶回來。
“等一下把雲鷺帶回來。”顧笙歌說。
冷風心裏面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懲罰，什麼都好說。
等到顧笙歌離開後，馬車內的君九卿又說，“若是你敢帶雲鷺來王府，本王讓你和風錯一起做伴兒。”
“王爺放下，屬下定不會帶雲鷺來王府的。”
做人好難！
冷風心裏面是苦的。
這兩頭做人，真難！
監考第二場的時候，顧笙歌遇見君墨炎了。
本想着君墨炎會就此路過，卻沒想到他卻堵住顧笙歌。
“皇嬸。”
“有事？”顧笙歌擡眸。
她最不喜歡看見君墨炎這個小白臉的模樣。
“離開皇叔，能救你的命。”君墨炎表情嚴肅。
顧笙歌心底疑惑。
救她的命？
難道，還有人想殺她？
“離不離開，是本王妃的事情，不牢侄兒費心。”
顧笙歌淺淺一笑。
不得不說，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一塊兒，還得是君墨炎。
說完，顧笙歌直接掠過君墨炎，也不在乎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君墨炎，是一個複雜的人。
這樣複雜的人，靠近會變得非常不幸。
一連監考三天，顧笙歌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考生從第一場的精神抖擻，到最後的萎靡不振。
宋老一直都是一個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疲憊。
所以，顧笙歌即便是很累，也不會表現出來。
前輩都不累，她敢累嗎？
鐘聲響起，考試結束。
顧笙歌和宋老二人一起將試卷收起來，等到禁軍來人收走。
待到試卷收走後，爲期三天的科舉考試終於結束了。
“宋老，有機會再見。”顧笙歌彎腰行禮。
宋老也行禮。
白衣夫子衣袂飄飄，舉手投足間，都是書生之氣。
走出聽文苑後，顧笙歌就看見熟悉的馬車停在門外。
這三日來，他一直都會在這個時辰出現在聽文苑。
坐上馬車後，顧笙歌看着那個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
好看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爲何一直盯着本王？”
一直不說話的人突然說話，嚇顧笙歌一跳。
“馬車內就你一人，不看你看誰？”
“是嗎？”某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