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竭發出粗狂的笑聲,“就憑你?還有那些木系異能的窩囊廢?”
張逢喜搖頭,“不不不,你誤會了,對付你們這樣的人渣,並不需要紅興郡的兵士們親自動手,更不需要我出手,我過來,不過是跟你們告個別,到底是有過淵源之人,你們害死了那麼多人,還害得我家黑點不能化形,我總得來親自送你們一程。”
聞言,猿竭長滿橫肉的臉上表情兇狠,他吼道:“張逢喜,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話音剛落,就操縱了一個烏漆嘛黑巨大的泥土柱子,直往半空中的張逢喜撞去。
張逢喜正好位於體育場邊緣,他靈活的一個閃身,那個泥土柱子就失去了目標,徑直衝出了體育場的圍牆,直接斷裂開來,嘩啦啦掉到了體育館外。
猿姝也不甘落後,指揮着其他土宗人一起用泥土攻擊張逢喜。
張逢喜躲得算不上從容,但也不狼狽,他的銀色羽翼扇動得快速極了,靈活地在空中躲避。
就在這時,猿姝突然疑惑地“咦”了一聲,緊接着大叫道:“不好!”
猿竭操縱異能的手勢一頓,也發現了不對勁。
兄妹兩和其他土宗人都露出困惑的神情,地面上的泥土竟然突然不受控制了,怎麼驅動都不再動了。
張逢喜看着他們笑了笑,說:“我說過,這座體育場是我主持設計建造的,這裏的每一處都經過我的特殊安排,比如說地面。”
“你們挖進來的時候難道沒有疑惑過,爲什麼底下有些地方根本挖不動嗎?”
猿竭露出驚駭的神色,張逢喜說:“建造之初,我就考慮到土系異能的特點,這座體育場的地面,只用厚厚的鐵板鋪好後,再填埋的泥土。”
“我還特意給你們留了大概五分之一的純泥土地,讓你們有機會進來。”
兄妹兩立刻看向地面,之間那黑乎乎的地面上果然不是正常泥土的樣子,而他們剛纔鑽出來的土洞裏,迅速涌進來一些東西,他們仔細一看,發現是細細碎碎的鐵礦石,正像蟲子一樣從地下涌出來。
這勾起了他們不好的回憶,乞兒城被人爬攻擊時的可怕場景,又一次浮現在他們腦海。
猿竭怒目圓睜,眼睛都紅了,他吼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奈何不了我們!我們出不去,你們也進不來,城外金宗人就快攻進來了,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張逢喜又笑,“不急,他們攻進來之前足夠時間料理你們了!”他微微一頓,眯着眼睛危險道,“難道你們忘了一件事嗎?”
猿竭兇惡的臉仇恨地盯着他,牙齒咬得死緊。
張逢喜說:“紅興郡以鬥犬出名,郡城裏的狗市自從劉成死後就漸漸荒廢了,可那些惡犬可還在好好養着。”他聳了聳肩膀,“一直以來我都在頭疼怎麼處置它們,如今,它們終於有用處了。”
哐!隨着他話音剛落,體育場內,觀衆席下方的水泥牆內,四道大門從裏向外打開,一陣犬類動物含在嗓子裏的低低的警告似的吠叫聲傳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腥臭難聞的野獸身上特有的那種令人恐懼的味道。
“啊!”有土宗人發出懼怕的驚叫聲。
猿竭臉色難看地盯着四周的那四道門,衆人戒備地圍成一圈,面對着它們。
他話音剛落,就扇動着翅膀迅速升空,遠離了體育場。
而體育場內,隨後就傳出惡犬們攻擊時發出的狂吠,和人類驚駭不已的慘叫聲。
這些都與張逢喜無關了,他越過體育場的圍牆,降落在外面的地面上。
保安隊長過來彙報,“西南城門告急,隆郡長已經帶了一部分人過去支援,他叫我們留在這裏保護您。”
張逢喜點了點頭,囑咐道:“體育場大門不要再打開,裏面沒動靜了也不要進去查看,這裏留下幾個人守着,剩下都去內城正門。”
保安隊長不解,“正門那邊沒事啊,不是應該去西南城門支援嗎?”
張逢喜搖頭,眯眼看向遠方,“正門那邊的麻煩,很快就要來了。”
保安隊長帶了大多數隊員離開了體育場,直奔內城正門而去,只留了十幾個人守住體育場的四周大門。
張逢喜則在城內上空飛翔,不時停在半空中觀察片刻,又繼續前行。
直到到了南苑賓館上空,他才停下。
腳尖輕輕踩到這棟建築的房頂瓦面上,他就此站立不動,面無表情地垂着眼皮。
太安靜了。
這天早上,這裏還是人來人往、非常喧鬧的,此時卻好像成了一座空房,就算是客人都去體育場了,這裏也該留有一些不想湊熱鬧的住客,還有大量的屬於第三產業公司的服務人員。
張逢喜站在房頂,似乎對這裏的異狀毫無所覺。
如此過了大概足足有三五分鐘,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一個身穿長袍,身上罩着銀色鎧甲的男人從賓館正門走出,站定在原本空無一人的院落內。
他身材高大,長髮垂在身後,一身貴氣,身上衣袍上的少許血跡和腰上的佩劍,卻讓人心生憂懼。
他擡起頭,露出戴了銀色面具的臉,面具下可以看到半道猙獰外翻的傷痕,還有薄如利刃的嘴脣。
看着房頂的張逢喜,這副嘴脣脣角勾起,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呼,張逢喜背後銀色羽翼扇動,他輕輕躍進院子,站在了這人的對面,羽翼緩緩收攏於背後,進而消失不見。
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笑意更盛了,那雙不滿陰翳的不懷好意的雙眼卻越發冰冷,他薄脣微動,聲音冷如夾帶着冰渣,“你就是張逢喜。”
張逢喜聞聲而動,雙手握拳,“正是在下。”
與此同時,面具男人倏地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迅速上前,張逢喜甚至都來不及放下手,就急速後退,卻還是晚了。
握拳的雙手被一隻柔軟卻冰冷的手握住,猶如被一條冷血邪惡的蛇類動物纏上,張逢喜不由得肩膀微微一抖。
兩人的實力差距只在這剎那就顯現出來了,張逢喜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面具男人雙眼微眯,將張逢喜往自己的方向拉,巨大的力量像要捏碎張逢喜的手骨。
呼,羽翼再次展開,張逢喜忍着疼痛,藉助扇動翅膀的力量準備向上脫離。
那面具男人的力量卻極大,張逢喜腳尖已經離開地面,卻又被他硬生生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