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平地驚雷!

    衆人齊刷刷朝着那個自稱“本王”的,戴着黑金面具的男人望去!

    黑金面具下,男人冷眸如潭,眸光鋒利無比,周身騰起汩汩寒意,令人無法忽視。

    百官驚了,皇帝驚了,着急的火燒火燎的秦雍更是呆住了!

    本王?

    什麼王?

    十一皇子尚未封王,更在府中呆着,太子就在皇后身邊,其他皇子也不在京中,幾位藩王都去了封地,這個帶面具的男人自稱“本王”,到底是誰!

    京中唯有一位封王之人……

    皇后臉色倏變,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北慕宸的身上,“你是攝政王?”

    提到秦意之,秦姝兮心口一跳,飛快對上北慕宸的眼,只見對方那雙深諳的眸中飛快的劃過什麼情緒,旋即道:“本王並非攝政王。”

    “放肆!”皇后目色一凝,飛快道。

    “如今諸位王爺皆不在京中,你自稱本王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個膽大妄爲的賤民拖下去砍了!”

    “慢着!”皇帝眯起眼,不滿的皺起眉頭。

    “說出你的身份,若是欺君,便是死罪!”

    皇后急躁,“皇上……”

    皇帝不想聽她說話,他只想知道,這個戴着面具的人,究竟是誰!

    見狀,北盛澈的心底也掠過一絲莫名的不安。

    北慕宸在百官的注視下,目光再次落到秦姝兮的臉上,似乎透着一股不忍。

    半晌,北慕宸眼神冷冽:“本王,乃譽王。”

    ——轟!

    滿朝驚愕!

    譽王?

    十三年前就死在那場宮變中的譽王?

    “放肆!”皇帝瞬間拍了書案,怒不可遏!

    “譽王乃朕之愛子,容不得他人冒充,你說你是譽王,可有證據,若拿不出證據,朕,抄你滿門!”

    秦姝兮也有些喫驚,沒想到九皇子就這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還以爲,除了皇后這一茬,他可能會覺得時機不對,再尋時機露面。

    不過也正好,可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北慕宸如果可以迴歸正位,必定比從前順利……

    世人皆知皇帝對九皇子的寵愛,最是容不得他人褻瀆,若是這個面具男人,不能證明自己,恐怕今日便是要命喪於此了。

    朝中大臣們相視一眼,皆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弓身肅立,不敢出聲。

    北盛澈也凝起眉頭,一抹不安倏然浮上心底,難不成,當年那個餘孽真的沒死?

    他擡步而出,逼視北慕宸,“你說你是本宮九弟,卻帶着這麼一張面具,都不敢以自身面目示人,拿什麼證明!”

    皇后也道:“皇上,此人居心不良,要仔細審問!”

    衆人驚疑間,皇帝突然注意北慕宸發冠上鑲着的鳳狀血寶石,驟然大駭,激動的顫抖起來,竟一下站起來,擡手顫巍巍的指向他。

    “你是誰,摘下面具!”

    這個血寶石,是當初他賞給容妃的,價值連城,世間僅有一枚,怎麼會在這個人手裏!

    皇帝方纔沒有注意,自這個人自稱是譽王后,他仔細一看,才驚覺,此人聲音,舉止,甚至給人的感覺,都幾乎與容妃一模一樣。

    殿中,男人大紅黑袍隨風飄動,渾身散發着一種妖冶卻冷戾的氣息,還有那衣服上獨有的龍鳳暗紋,皆是容妃所喜!

    皇帝呆住,若他與容妃的那個孩子還活着,或許便如此人一般,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像極了當年的他。

    “摘下你的面具!”皇帝再次說道,聲音透着一種迫切,不像是怒意,更像是期待。

    朝臣們更是驚於皇帝的反應,也不免對這人好奇至極。

    皇后與北盛澈像是一眼,皆是有些費解。

    北慕宸與皇帝沉沉的對視,兩雙漆黑的眸中,皆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像是某種特殊的感應,幾乎在這一瞬,皇帝的心中就有一個答案要破土而出。

    時間如靜止一般,大殿再次鴉雀無聲。

    大殿中的男人緩緩擡手,修長的手指抵住面具的一端。

    皇帝凝視着,彷彿聽到自己心口急切的聲音。

    秦姝兮自然知道北慕宸的真實身份,只不過,她對他真實的容貌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緊張的是,九皇子北慕宸能不能順利迴歸朝堂。

    皇后被這突然壓抑的氣氛弄得心煩意亂,控制不住的揚聲道:“你究竟是誰,少再這裏故弄玄虛!快摘下面具!”

    男人脣角微挑,飛快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可他看向秦姝兮,漆黑的瞳眸映出女人絕美的面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終於將面具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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