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那個長相清秀,臉蛋圓潤,她正擔憂的望着那個受傷坐着的女孩。
那女孩身材高挑,端坐在椅子上,就像一朵窈窕纖細含苞待放的蓮花,光彩耀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陶蘇有一瞬間失神,心臟微不可查緊張跳動了幾下,然後慢慢恢復。
她精緻的臉蛋此時有點緊張,緊蹙眉頭,清澈無辜的眼睛帶着詢問的色彩望向蘇醫生。
“蘇阿姨,我……我的腳怎麼樣了?”
一向慈眉善目,就算泰山崩於前都不變色的蘇醫生神情凝重,仔細檢查她腫的像饅頭一樣的腳腕,眼神關切,又不免幾分責備。
“雯雯,你這傷不僅僅是扭到,還有割傷,腳趾上的傷口必須要縫合處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書雯低下頭,有點沮喪,小聲道:
“彩排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下舞臺,就這樣扭到了,然後才發現,芭蕾舞鞋裏面竟然藏着刀片,這才被割傷。”
“什麼?這事讓你父親知道了,恐怕要追究下去。”
蘇醫生大驚失色,被沈安國視爲掌上明珠的千金小姐,竟然被人算計成重傷,這沈氏集團豈能善罷甘休?
“蘇阿姨,你別告訴我父親好嗎?他本就不贊成我跳芭蕾舞,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可能再也不能在舞團待下去了。”
純淨的大眼睛帶上一層水霧,沈書雯微微低眸。
旁邊的女孩子聽到他摔倒的事,難掩愧疚之色,又聽到他鞋裏被偷偷塞進了刀片,嚇的花容失色,冷汗淋漓,他拉着沈書雯的胳膊,焦急道:
“書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也是被人推了一下,身體纔不由自主往前倒,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好耳熟,陶蘇回憶起了剛纔辦公室裏聽到的對話,這是那位叫做小美的女孩。
小美做夢也想不到,這事竟然是有人陷害她,急的聲音都帶有哭腔:
“書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
沒等她說完,沈書雯就按了按她的手背,擠出一絲笑意:
“我知道不是你,我沒事的,在家養幾天就好了。”
正在門口看熱鬧的陶蘇,腦中突然想起系統不合時宜的聲音。
【檢測到宿主體內激素水平的變化,系統發佈新一輪任務:拯救迷失的少婦。】
?
what?
陶蘇滿臉黑線,這系統在搞什麼?
【任務內容:在這繁忙的城市,總有孤獨寂寞冷的靈魂需要慰藉,她們的人生就像一趟出軌的列車,一發不可收拾,宿主需要拯救一名迷失的少婦,讓她們重新迴歸家庭溫暖的懷抱中。】
蒼天啊,大地啊。
陶蘇此刻真的想仰天長嘯。
真都他媽的什麼鬼。
說好的賞金獵人系統,跑偏了吧。
【請宿主注意,道德領域與法律範疇一樣,同樣有着不可踐踏的尊嚴。】
行行行,你對行了吧。
真是造孽。
他才17歲就要接觸這些。
他正在思考這令人蛋疼的新任務,陶桃晃了晃他的胳膊。
“哥,你怎麼了?不舒服的話再去看看吧,蘇醫生還沒走。”
“沒事,走吧。”
沈書雯望着陶蘇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剛纔只是隨意朝那邊一瞥,就看到一個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人定定站着,身體被包裹着,完全看不清長相。
但是他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眸裏,閃出一絲絲不斷跳躍的悸動,就像陽春三月深潭裏面的一汪春水,令她難忘。
從醫院裏面出來以後,陶蘇也沒辦法開車了,暫時把麪包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
打了車先送陶桃回家,趁着母親不在,隨手收拾了自己的日常用品,裝在揹包裏,打車去了江一楚家。
江一楚住在城西的一個高檔小區,叫臨海山莊。
名字起的挺能唬人,說是臨海,其實也就瀕臨一片人工湖,爲了營銷才搞出臨海的噱頭。
不過這小區算是山南市的高檔小區,大都是3-6層的多層建築,戶型很大,設施齊全,環境宜人,是很多中高收入家庭的首選。
江一楚聽到敲門聲,穿着衣袖挽起的絲質睡衣,十分騷包開了門斜靠在門框上,揚起貴氣十足的白淨臉龐,等待着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那個動人心魄的小桃。
“大白天穿個睡衣做什麼?”
陶蘇微笑打招呼。
“……沒什麼。”
見陶桃沒來,江一楚收起了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心裏略微有點小失望。
陶蘇看在眼裏,假裝沒看到。
這小子,還不死心。
兩人晚上點了外賣,打了會遊戲就各自回屋睡去了。
陶蘇躺牀上,窗外不似他以前的家那種煙火氣息濃厚,而是寂靜無比。
他反而有點睡不着了,毫無頭緒思考迷失少婦的事情。
想了會沒什麼頭緒,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剛纔醫院裏那個叫做沈書雯的女孩,他從沒見過那麼美的眼睛,突然失了神。
等他回過神來,窗戶外面多了一顆人頭。
鬼啊!!!
陶蘇終於體會到龍哥和刀哥的心理陰影面積了。
那人頭偷偷打量四周,然後從窗戶上升起,帶着一個略微油膩的赤裸身軀,慢慢出現在陶蘇眼前。
嚇他一跳。
這是一個只穿着內褲的半裸男人,正從他窗沿下方往上爬,踩着外面凸起的窗臺和空調架,纔沒從5樓墜落。
陶蘇關着窗,男人與他隔着明亮的玻璃四目相對。
一個渾身赤裸期盼一件單衣,一個包裹成糉子期待重獲自由。
略顯尷尬。
兩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幾十秒後,男人開始發抖,牙關咯咯打顫,厚着臉皮對陶蘇打手勢。
也難怪,數九寒天的,外面得有零下幾度。
“你要進來?”
陶蘇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男人重重點頭,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心情激動。
陶蘇無奈,只能拉開鎖着的窗戶,放他進屋。
這男人渾身上下真的只有一件內褲,連拖鞋都沒穿,雙手抱胸無比尷尬站在牆角,欲言又止,羞愧難當。
陶蘇拿了一套睡衣看他穿上,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