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兒國當大王 >第 155 章 第 155 章
    武道意志能不能奪舍,風漪並不清楚,但它確實是能夠進入別人的體內與其爭鋒,是一種虛幻又真實的東西,可以擊潰敵人的道心,讓對方一見到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在風漪前世,一些傳說中才有的滴血重生的說法,研究員也認爲如果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那也必然是跟武道意志有關。

    風漪身爲當世最強的修武之人,配合着研究員做過許多研究,他們的很多假想,也只有風漪纔有那個能力去實驗可不可以。

    這些推測其中絕大部分都只是異想天開,但偶爾也能有那麼幾個有發展潛力的,就譬如風漪此時用的便是武道意志中的其中一種用法。

    武道大多都是直來直去大開大合的,連精神交鋒通常都是武道意志的對撞,但其中也並非沒有專門讓人精神恍惚、操控他人的,風漪所掌握的,則是一種入夢手段,被她用來挖掘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畢竟夢境裏,潛意識是最容易暴露真相的,可以很好的將風漪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呈現出來,比口述還要更清晰明瞭。

    這同樣的,也能作爲幻術使用,人爲的製造出心魔也可以,不過這都是猜想,至少還不如武道意志對拼所產生的心魔那樣好用,且需要在當事人防備不深的情況下才能用,所以在絕大多數時候,這一道都是在風漪這喫灰的,畢竟她打架不搞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但畢竟是自己學過的,要用出來,對風漪來說也是很容易的事。

    尤其是,用別的方法來詢問俠亶很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警惕,可夢裏卻不會。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會懷疑這是有人在審問呢?

    俠亶睡着之後,並沒有做夢,這很正常,畢竟不是誰天天睡覺都是會做夢的,所以首先,風漪得讓他做夢。

    風漪不擅長這些,所以她好好思考了一下,纔開始行動。

    所謂幻境,只是一種意識的表達形式,猶如小說家手裏的筆描繪出的世界,畫家通過色彩堆積呈現出的風景,而風漪現在,就充當着這支筆。

    首先,得是黑暗,黑暗最容易勾動情緒,於是風漪開口道:

    “黑暗。”

    她其實沒有發出聲音,她的所思所想,便是她的聲音、她的指令,頗有一種言出隨法的感覺,風漪曾經曾很沉溺於這種操控一切的強大感,但這種神明太過於虛浮,所以後來,她又老老實實研究起一直都在修煉的肉身武道,沒有在精神方面下功夫。

    “嗡!”

    剎那間,俠亶的意識,突然墜入到了一片黑暗當中,沒有任何色彩與光線,以至於讓人都忍不住產生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這樣的疑問。

    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由縈繞上俠亶的心頭,他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並不驚慌,也不恐懼,就是一種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態的茫然。

    不知道這是哪兒,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風漪對俠亶並不瞭解,今天也不過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所以風漪沒法構建出一個讓對方放心吐露心裏話的場景,因此,她得讓俠亶自己想,自己構建出場景來。

    黑暗,周圍只有一層不變的黑暗,這種環境下俠亶的時間觀念也有些模糊,覺得似乎自己在這裏呆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他的耐性顯然很好,就站在那裏,既沒有好奇的四處搜尋,也並不爲此感到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對這一切感到了枯燥和不耐煩,沒有了一開始剛剛進入的平靜。

    而在此時,俠亶突然聽見,自己耳邊隱隱傳來了人聲。

    好熟悉,

    那是什麼聲音?

    俠亶試圖回憶起一切,他努力的傾聽起那熟悉的聲音,可不知爲什麼,那聲音顯得十分模糊,俠亶只能分辨出是個男性在說話,說的什麼卻是一點都聽不清,只是隱約感覺,有些熟悉。

    究竟哪裏熟悉了?

    俠亶想啊想,終於想起來了,這種熟悉感,是來自於老師教導他時,所發出的那種有些沉悶的、慢悠悠的、讓人不由自主心思跑歪,想出去玩樂的教導聲。

    他這樣想着,周圍黑暗的濃度突然就開始減淡。

    一點一點的變淡,逐漸的,世界有了光。

    黑暗中,走向光明是人的本能,本來還站在那裏不動,連旋轉身體觀察的動作都沒有的俠亶也不由下意識向光源走去。

    隨着他走去,四周的黑暗也逐漸被驅散,周圍晃動着灰色的、黑色的、灰白的光影,如同人直視太陽看到的光圈,不甚清晰,沒有具體的形狀。

    俠亶下意識眯起眼,試圖看清這一切。

    終於,他看見了。

    那是個年幼的、小小的身影,他老實的穿着並不太方便的寬袍,板着臉,努力模仿着父王的神情,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人。

    他在向自己走來,然後,提起小小的木劍放在手中,雙手握住,抱拳彎腰:“老師。”

    老師?

    我是老師?

    俠亶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剎那間,原本霧濛濛的世界,突然一下子就變得清晰了起來,頃刻間亮如白晝,周圍的場景,也一下子變成了教學時的書房。

    他看着自己穿着的月白衣,上面繡着精緻的圖騰紋,是很豔麗的色彩,那是隻有巫才能穿着的。

    很熟悉的場景,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俠亶有些恍惚。

    “老師,您昨天跟我說要跟我講我們爲什麼會離開故土來到這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俠亶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熟悉的環境。

    熟悉的稱呼。

    熟悉的長相。

    這暗示,已經豐富到溢出來了。

    俠亶下意識的,彷彿自己就是那老師一般,開始講述起來:“在曾經,我們生活在大海上的一座島嶼上,那是離大日最接近的地方,只要爬上島上的高山,就能見證大日落下,將天空、大海都染成了赤色,所以我們曾經,也被稱作赤人。”

    “有一天,有一個人來到了我們這裏,她以蛇做珥,是被大日拋棄的人。”

    “她對我們的王發起了襲擊,帶走了王。”

    “後來,她帶來了自己的族人,向鰕姑發起了進攻。”

    “匆忙之下,圖騰柱被撞碎,魚婦帶着僅存的火種,帶領着我們跳入了甘淵,當我們從甘淵中出來時,就來到了這裏。”

    “魚婦爲了避免我們死在從甘淵的途中,一直庇護着我們,不食五穀,不飲甘泉,將一切都給了我們,於是出來時,便力竭而亡。”

    “她的身體化爲燃料,讓火種不滅,她死前對鰕姑的祝福,讓她死後留下了石卵,這纔有了現在的我們。”

    “…………”

    風漪聽着俠亶的講述,這是他潛意識裏曾經學習時的場面,所說的自然是真的,珥在這個時代,指的就是耳朵上的裝飾,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耳朵上戴着蛇當耳飾。

    被大日拋棄的人,這樣模糊的指向讓風漪有些迷惑,他們這麼多年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清楚嗎?不然幹什麼不直接指名道姓,而是直接說出這樣模糊的信息?.七

    被大日拋棄……

    風漪不由想到了雨師妾,這個渾身漆黑,不像是生活在陽光下的種族。

    會是祂嗎?

    對方沒有描述對方是在雨天出現這樣指向性明確的話語,風漪還真不清楚是不是,畢竟很多種族都有崇拜蛇的習慣,尤其是巫中,很多都會出現蛇做裝飾的場景,畢竟曾經人族對大荒的開發不足,世界上幾乎遍地都是蛇,直到現在因爲人族佔據的領地增多,很多動物都會選擇避開人棲息,這纔不至於隨處可見。

    因此這未必是指向雨師妾,而很可能是某個由巫組成的組織。

    小俠亶聽着老師的講述,嚴肅而認真,表情甚至還會跟隨着老師的講述而變得憤怒跟悲慼,隨着老師將那段悲痛的歷史娓娓道來,小俠亶忍不住問:“老師,聽你說那會兒鰕姑還有女人,爲什麼現在就沒有了呢?”

    俠亶愣了愣,他隱約覺得對方問出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因爲每一個生活在鰕姑的人,都知道這是因爲什麼,所以他下意識的,感受到了些許違和。

    但他也沒多想,下意識忽略了那點微妙的感覺,回答道:“因爲敵人毀壞了我們的火種,魚婦雖然讓其不滅,卻沒能修復它,所以我們鰕姑族的女人一個個死去,我們只能依靠魚婦留下的石卵懷孕,但卻生不出女人來。”

    小俠亶道:“可是,妹妹不是出生了嗎?”

    “因爲父王喫下了被魚婦填補上的火種,那是魚婦的轉世,只要她能健康長大,我們鰕姑也許就不必滅亡了。”

    俠亶說到這裏,忍不住皺了皺眉,心底那點怪異感越發濃烈。

    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

    是哪裏呢?

    小俠亶並沒有發現老師的怪異,對他皺眉視若無睹,他接着問:“老師,爲什麼外面的人都是女人懷孕,而我們卻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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