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兒國當大王 >第 156 章 第 156 章
    更不對勁了……

    俠亶不由皺了皺眉,那一抹違和感仍然在他心裏揮之不去,讓他本能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週圍所有的一切卻又在告訴他,似乎產生這種想法的他纔是不正常的。

    他最終還是沒有質疑這一切,斂了斂心神,才道:“因爲我們也腹囊。”

    “在接受洗禮後,我們就會長出腹囊,它平常是不可見的,只有每年的皋到壯月纔會出現比較明顯的痕跡。”

    “…………”

    隨着俠亶的講述,風漪腦子轟然炸響,頓開茅塞,這種形容,不就是海馬嗎?

    風漪記得,在自然界中,海馬是唯一一種由雄性生育後代的動物,他們的腹部長有育子囊,在兩隻海馬期間,卵子會被釋放到育子囊內,雄海馬則會一直負責照顧這些受精卵,直到它們發育成型,纔會將其釋放到海里去。

    曾經因爲看過懷孕科普,風漪曾試圖去研究過當前有沒有哪個研究專家試圖研究男性生子,最終找來找去,風漪才發現,只有海馬這麼一種生物是由雄雌孕育後代的。

    海馬不是雌雄同體,也不是真的生小孩,而是隻負責孵化那一個過程,但儘管如此,這也是一件很讓人羨慕的事了,畢竟小孩最難帶的時間,除了剛生下孩子的那一兩年以外,便是懷孕時最痛苦了,胎兒不是在母體中孕育,對母體的傷害自然也沒有多大了,畢竟負責營養、行動不便的又不是她們,就像很多動物中生育後代雄性只出個精子一樣,海馬羣中,雌性也只負責出個卵子而已。

    這真是……太棒了!

    風漪如是想。

    她現在有八分把握,鰕姑那抽象的圖騰圖案畫的應該就是海馬形象的生物了,畢竟尾巴內勾這個特徵確實很明顯,沒有聯想物的時候絞盡腦汁都無法聯想出來,只能確定那個肚子應該還是跟生育崇拜有關,但一旦有了參考,這種抽象的圖案也立馬便能跟記憶中的形象對上號了。

    俠亶並不知道自己說的話給風漪造成了什麼軒然大波,他雖然沒有覺得周圍的環境虛假,但也下意識覺得這種幼稚的問題不該是他這個年紀該提出來的,因此他試圖打斷這一切,正式上課:“好了,不談這些了,我們接着學……”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場景卻突然破碎,一個個場景開始不斷出現。

    有他站在一旁圍觀祭禮的;有父王每次來見他之後都來去匆匆的身影;有他入水被他歌聲吸引來的妖族的場景;也有老師前來教導他該如何修煉觀想的場景……

    夢境,不斷的扭曲、凌亂和破碎,一切都顯得混亂不堪,原本平平無奇的夢境,也因此讓人覺得精神沉重,有種腦力消耗過度的錯覺,從平淡的夢境一下子就變成了噩夢。

    俠亶額上不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戲汗,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切才終於結束,畫面到了他幼年時,跟隨老師學習觀想法的場景。

    鰕姑的圖騰戰士,是遠多於巫的,因爲當初逃難時,他們來不及帶出記載着傳承的巫卷,而將這一切都記在了腦子裏的魚婦,卻在帶領他們逃出生天後力竭而亡,只救下了火種,卻沒能將一切都傳承下去。

    而一個缺失的種族,圖騰自然也是不完整的,在遷徙的過程當中,他們死去了很多人,能力強大的站出來保護弱者,然而等他們終於能安定下來之後,卻不得不面對青黃不接的場面。

    圖騰並非是一層不變,當圖騰變得不完整時,它缺失的那一塊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任憑人怎麼試圖挖掘出記憶裏自己理應記得的畫面,都無法再記起它最初的模樣,只能記得它如今不完整的樣子。

    沒有圖騰的國家,就沒有了力量,這樣的國家,是根本活不下去的,所以當初魚婦纔會以自己爲薪柴,來維持火種長燃不滅,但她還沒有能力補全火種,因此,鰕姑人也不得不面臨一個進退兩難的情況,那就是他們無法觀想圖騰。

    畢竟圖騰是殘缺的,這樣的圖騰,是根本無法讓巫入門的,只有圖騰戰士才勉強不受影響,因爲他們不需要去觀想圖騰,可巫卻不行。

    也因此,鰕姑人想要成爲巫,便只有兩種做法,一種便是喫掉火種,強行將圖騰種在心間觀想,另一種則是由老一輩的覡將自己的力量贈予給新的覡,但這樣做,老的覡就不會再擁有力量,甚至還會因爲失去了力量而很快步入死亡。

    然而儘管如此,鰕姑國也不得不這麼做。

    也因此,鰕姑國的覡比起圖騰戰士來說數量實在少得可憐,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甚至因爲覡的數量沒有辦法提升上去的緣故,有些人明明有成爲覡的資質,卻不能成爲覡,因爲鰕姑國只會選擇資質最好的那一批人成爲覡,而剩下的,如果也不能成爲圖騰戰士的話,他們就只能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個普通人的事實。

    不過俠亶身爲儲君,自然是不用擔心成爲不了覡的,雖然父王自生下他之後便孤注一擲跟覡們想盡辦法一定要誕下一個女嬰,來阻止鰕姑如今沒有女人不能正常生育的問題,對他並不重視,但他們也並沒有選擇立馬否決俠亶的地位,畢竟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變數還太大,如果失敗了,他們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甚至考慮很久之前被衆人否決的提議,去試着與外族人通婚。

    鰕姑只有強大的圖騰戰士,卻再沒出現過強大的覡,所以每一次有什麼需要商議的大事,不是女陰過來,便是鰕姑派圖騰戰士過去,也是這種尷尬的情況,才讓鰕姑流行起了月白衣,那並不僅僅只是因爲它好看,還因爲它能將人遮得嚴嚴實實,一定程度上屏蔽感知,只要小心謹慎,外人是看不出人羣中有多少巫,又有多少圖騰戰士的。

    被老一代覡贈予了力量的新覡,能立馬一步登天獲得他們的全部力量,但同樣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們想要再進步很難很難,基本上一輩子都會原地踏步,而靠喫火種成爲覡的,卻擁有前進的可能,只是也很難就是了,不過相比於前者,至少還有前路可言。

    俠亶身爲儲君,自然用的是後一種法子,鰕姑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犧牲一些圖騰戰士投入火種,以此來保證火種火勢足夠,用來彌補新覡誕生損失的那一部分,但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無異於是自絕後路,哪怕他們也補充,比起曾經來說,如今的火種也確實小了一些。

    俠亶捧着珍貴的火種,小心的將它放入口中。

    頓時,全身都猶如被碾碎一般的疼了起來,俠亶知道這是他們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這是走捷徑必須付出的代價,圖騰會在這種情況下牢牢的烙印在他們心上,強行種在他們腦子裏,等一切都結束時,他們自然而然便能觀想那個烙印上的圖騰,來提升自己。

    不過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是很少有勢力願意做的,鰕姑卻不得不這麼做,並且,因爲圖騰是缺失的,哪怕它已經被烙印上了,他們觀想起來也很困難,因爲他們沒有傳承下來的歷史,沒辦法詳細的、清晰的瞭解那一切,只有一個抽象的圖騰,而不是像女陰那樣,將圖騰描繪得那麼詳細。

    要知道,每一個圖騰,其實都能被具現化出來,雕刻成雕像的,只是鰕姑因爲圖騰殘缺,靠着那點想象和原本割裂的記憶雕刻出來的雕像,那隻會是對圖騰的褻瀆,畢竟萬一後人將加工過的圖騰當成真的了怎麼辦?所以鰕姑寧願只讓人看到抽象的圖紋,也不願意靠憑空想象將圖騰給雕刻出來。

    這也讓鰕姑覡觀想圖騰更加困難,畢竟圖紋是抽象的,觀想起來的效果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俠亶疼得有些精神恍惚,但他能感覺到,圖騰在他的腦海中一點一點成型,只要圖騰成型了,他就能夠擁有力量,不再像曾經那樣連王宮都不能出。

    他的眼前早已被汗水打得模糊,早已分不清自己還清醒着,還是已經痛得昏迷,只能看到那一抹逐漸成型的圖騰,突然,俠亶彷彿看到,那抽象的圖騰圖紋,竟好像活過來了一般,祂的面貌仍然模糊,但祂的下半身卻逐漸清晰,像是一條骨鞭一般,一節一節清晰分明,尾端微微內勾捲起,頭頂則長着一簇小刺,宛如一頂骨制的小王冠。

    俠亶本能的睜大眼睛。

    這是圖騰的本來面貌?!

    就在這時,俠亶突然發現,圖騰的肚子並不是那種明顯凸出的情況,這讓他有些困惑。

    正疑惑間,圖騰突然就有了動作,祂的頭顱微微低俯,原本直立內勾的尾巴,突然向後彎折,尾巴則翹起,不自覺的向內勾起,祂的雙臂交叉於胸前,手心相對。

    俠亶意識到,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代表下位行禮的姿態。

    圖騰……在向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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