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錦脖頸被束縛,踏着牆壁後翻,把身上纏繞的黃金蟒後脊砸在地上,手肘指着他的胸骨猛砸,蛇殺七寸,這是蛇類alpha的共同弱點。

    主通道中的廝殺喚醒了通道清除系統,十字狀絞殺激光飛速掃來,陸上錦鬆開黃金蟒,雙手勾着通道上方身體順向緊貼頂壁,激光刮過他後背的狙擊槍,槍托被削掉了一塊。

    陸上錦趁着清掃激光還未迴環出現,一腳把黃金蟒alpha踢到了激光起始點,雙臂一收,順着alpha下來的頂方應急門爬了上去,在黃金蟒緊隨着爬上來的一瞬間扣上了液壓鎖。

    他掃了掃身上的塵土,順着風口爬進了主通道內部的實驗室。

    主控制室,陸凜坐在控制檯前,托腮看着佈滿焦糊血污的通道監視影像,手邊操作屏的特工派遣記錄上,黃金蟒蛇alpha的照片變成了灰色,下方顯示“DEAD”。

    他坐在控制椅上轉了過來,不遠處的透明球狀監籠裏,言逸靠着內/壁坐在地上,地上貼心地放置了柔軟的坐墊和恆溫器。

    孩子的襁褓就放在監牢外的搖籃裏,粉紅色的搖籃與這座冰冷恐怖的控制實驗室格格不入。

    言逸也看見了特工派遣記錄上灰暗下來的一張照片,淡淡道:“你自己的兒子你應該瞭解。”

    “他很優秀,我倒是很欣慰,不過他應該聽我的話。”陸凜洗淨了手,俯身趴在搖籃邊輕輕摸了摸小兔寶的臉蛋。陸凜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着言逸的心臟,言逸手心裏滲滿冷汗,不知道陸凜下一步打算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恐怖舉動。

    所幸陸凜並沒有對寶寶做什麼,而是問起他小孫子的名字。

    “陸言,不錯。”他靜靜思忖這個名字,意義似乎還不錯,但能看出這是結合了兩個人的姓,讓陸凜不太滿意。他不喜歡在孩子的名字裏摻合家長的姓氏,而一個克隆量產的omega的名字也配不上讓小錦這麼做。

    襁褓裏的小陸言毫無徵兆地大哭起來,在空曠的實驗室中響亮刺耳。

    小嬰兒哭得臉蛋通紅,哭嗆着了就咳嗽着哭,鋪着一層薄薄絨毛的小兔耳委屈地顫動,像在努力地尋找把自己遺失在這裏的爸爸。

    言逸雙手扶着球狀監牢的玻璃,急切地想抱孩子,沒有哪一個父親能面對這樣可憐的寶貝還能放任不管。

    陸凜把孩子抱起來哄慰,釋放出鬱金香氣味的安撫信息素,可孩子沒有被安撫,反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言逸說,他餓了。

    陸凜微挑眉,把孩子送到牢籠邊讓言逸餵奶。

    言逸強穩住心神,用力摳着手心才讓自己忍住沒有動彈,孩子的分化潛力還沒有測出結果,至少現在陸凜對孩子抱有希望,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他拒絕給寶寶餵奶,除非陸凜立刻把所有派遣阻攔陸上錦的特工撤掉,並且放自己出來。

    陸凜坐在牢籠邊,溫聲哄着嚎哭不止的小嬰兒,說他的寶貝小孫子餓久了身體會壞的,你看,他哭得好可憐。

    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的陸凜儼然一位慈祥的祖父,不斷誘導着言逸心軟。哪個omega能忍受讓自己剛出生的寶寶捱餓呢。

    言逸咬破了嘴脣,舔着讓自己清醒的血腥味。他轉過身,當作看不見。

    陸凜臉上的慈祥漸漸收斂,讓門外的幾個beta守衛進來。

    言逸被強迫拖着進了休息室,一個beta抱着小陸言放到言逸身上,要他吸飽今天的午餐。

    言逸轉過頭緊緊閉着眼睛不去看,掙扎也無濟於事,就像一個展覽的物件,所有的隱私和尊嚴都被踐踏到了泥裏。

    陸言餓壞了,只知道用力吸,言逸痛得聲音都變得嘶啞,掙扎着叫喊讓他自己來。

    或許是看着牀上被欺凌的omega實在可憐,幾個beta鬆了手,站在一旁盯着言逸,讓他自己喂。

    言逸抓起小陸言的襁褓緊緊抱在懷裏,不斷地吻着他的臉,哽咽着安慰,alpha爸爸會來救寶貝出去。

    “對不起寶寶……爸爸不毀腺體就好了,是我不好,是爸爸不好……我對不起你。”言逸抱着寶寶的手止不住地打顫,害怕地抱着寶寶縮到牀角,不斷地撫摸着孩子的脊背,釋放出安撫信息素。

    他越釋放安撫信息素就越焦慮,陸言也能感受到omega的焦慮,更加大聲地哭嚎,眼淚沾在睫毛上往下淌,哭得直嗆咳嗽,小臉都憋得通紅。

    “不哭了寶寶……”言逸絕望地抱着他哄,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麻木失神的雙眼望向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了揹着小書包進來給他送飯的小alpha,也看見他揹着狙擊槍帶自己闖過槍林彈雨,恍然間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那扇門外有他想見的人。

    他翻身落地,數年的高強度訓練留下的肌肉記憶還在,即使沒有高等級腺體作爲能量支撐,言逸作爲殺戮機器的本能都不曾磨滅。

    盯梢的beta守衛沒有料到一個柔弱的omega會反抗,動作慢了一瞬,剎那間被言逸翻到背後緊緊鎖住脖頸,借力蕩起的雙腿踢翻了衝上來的兩個beta的下巴。

    被手臂鎖住的beta同時被言逸扭斷了脖頸。

    言逸抱起牀上的小嬰兒,踹開休息室的門闖了出去。

    烏黑槍口就抵在了眉心。

    陸凜拿着槍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溫和微笑道:“我小看你了,我們陸家的媳婦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言逸把孩子按在懷裏,咬牙直視alpha的眼睛,微啞的嗓子說話幾乎都帶了血。

    “弄死一個又一個omega你高興嗎,晚叔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被你折磨到死都不放過。”

    言逸頂着陸凜的槍口向前邁步,懷裏的小肉球像會散發能量一樣,讓抱着他的人變得勇敢。

    “我們不是誰的工具,也不願意做你們的奴隸,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再也不獨屬於alpha,而你們這些企圖豢養的畜牲,都會死在這底下。”

    “仗着高階依賴去霸佔欺凌omega,如果不是標記晚叔根本就不會被你拖累成這樣,晚叔恨你,錦哥也恨你,我也恨你,一個人怎麼能活得像你這麼失敗。”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擦着言逸的鎖骨打碎了休息室的玻璃窗,一道血絲順着那道痕跡向下淌,驚得小陸言再一次號啕大哭,直到嗓子喑啞。

    陸凜用滾燙的槍口抵着言逸的脖頸,把omega逼到牆壁上,這隻膽大包天的小兔子,若不是看在他等級高能和小錦留下高等級後代,只憑勾引他兒子這一條罪,就足夠把他銷燬重新生產,更何況他還置喙自己與葉晚的感情。

    他攥着槍的手滲出了汗,滾燙的槍口幾乎要把言逸的脖頸捅/穿了,皮膚被燙出了紅印,言逸卻感覺不到疼,只是下意識抱緊了孩子,咄咄逼人得連自己都愕然。

    陸凜發瘋一般把言逸關進球狀玻璃籠裏,言逸卻在最後一刻傾盡所有腺體能量釋放出了信息素,奶糖的甜香順着控制室的迴風口流竄了出去。

    這一縷信息素氣息被陸上錦精準地捕捉到。

    他仰起頭,冷淡的視線透過角落裏的監視器,戾氣深重的目光幾乎要把玻璃看穿了。

    仔細辨認了十來秒後,他踩過地上的一隻斷手,寂靜無聲地向深處通道走去,斷手的手腕上烙印着PBB000014。

    他的右肩隱約透出血跡,偶爾滲出的血珠順着指尖向下滴。背後走過的一路血沫淋漓,數十具屍體橫豎顛倒鋪滿通道。

    控制檯上的特工派遣記錄上又有兩張照片灰暗下來,底下顯示“DEAD”,同時,保全系統發出警報:

    “WARNING!THEINVADERISINVINCIBLE!”

    ——以下是爲了修改鎖章放上來的小劇場,與本章正文無關——————————————————

    番外篇尾巴(四)

    第四天,夏憑天看到了那個視頻。

    叫來了鍾醫生。

    鍾醫生還沒坐穩,被夏憑天抓過來就開始拔頭上的小青藤。

    “憑哥?”

    “你乖,我就看看你這棵小青藤多長。”

    然後拔了一根又一根,拔了一根又一根。

    夏鏡天放假一回家,家裏一片大草原。

    小夏緩緩打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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