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瞎話,連草稿都不打。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千尋揉着眼睛,轉移話題,剛要走,又被元止凜拽了回去。
“小郡主不是迷路了?怎麼,現在又能找到了?”
千尋汗顏,轉身乖巧地衝元止凜眨眼睛。
“那能不能請三皇子送我回去?”
元止凜居高臨下,嘴角微揚,“自是可以,不過這樣一來,小郡主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千尋咬牙,本着蝨子多了不怕癢原則,硬着頭皮跟在元止凜身後。
直到漱玉宮,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元止凜轉身離開時,千尋無意中發現在元止凜站過的地方有一張紙條。
她走過去撿起打開,藉着月光看清楚上面寫的竟然是關於西涼王的事情。
這必然是王府中細作所寫!
紙張上還有血跡。
千尋攥在手裏,看向元止凜離開的方向。
這張紙條究竟是慎刑司那個男人的,還是元止凜的……
翌日一早,千尋向夫子請了半天假,坐着馬車回了西涼王府。
羅錦繡見突然回來的女兒,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急匆匆迎過來。
“千尋,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千尋搖頭,抱着母親,“阿孃,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想喫阿孃親手做的面了。”
羅錦繡眼圈一熱,想到女兒六歲生辰宴上發生那麼多事情,她就心疼女兒的生辰過得坎坷。
“好,阿孃這就給千尋去做。”
千尋賴着羅錦繡,跟到廚房中,端着小板凳坐在門口看着羅錦繡忙活。
“阿孃,我聽夫子說,每個人過生辰的時候收到的祝福越多,就說明這個人日後就會過得越順暢,阿孃聽說過嗎?”
羅錦繡擀麪動作一頓,“還有這種說法嗎?我竟沒有聽說過。”
想了想,又道:“不過是夫子說的,那自然是錯不了。”
千尋乖巧笑着,見阿孃在思忖什麼,嘴角弧度越發上揚。
羅錦繡放下手中面棍,叫來管家,“你去準備些紅紙,讓府中下人們都替郡主寫下祝福語,有一個算一個,越多越好。”
“哎,奴才這就去辦。”
管家走了後,羅錦繡臉上纔出現笑容,走到千尋面前點了點她的鼻子。
“我們的千尋一定是最有福氣的人。”
“是的呢,阿孃。”千尋眨眨眼,乖巧地坐着。
面下好的時候,管家也將祝福語送了來。
“回王妃,所有下人們所寫的祝福語都在這了。”
“好,你下去吧。”羅錦繡看了眼祝福語,心中歡喜,“別忘了分賞下去。”
“是。”管家笑着退下。
千尋一手拿着筷子扒拉麪條,一手扒拉紙條,從數十張紙條中發現了一張和昨晚元止凜遺留下來的紙條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她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抽出,將麪條扒拉見底後朝着羅錦繡撲去撒嬌,原先藏在袖中的紙條就這麼掉落下來。
“這是什麼?”
羅錦繡撿起,見上面還有血跡,心頭一瘮,打開發現是寫着西涼王府的事情後立馬警覺。
“千尋,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刺客……”羅錦繡皺眉,“可是那個要殺你的刺客?”
千尋乖巧點頭,“怎麼了,阿孃?”
“沒事。”羅錦繡將紙條收起,心神不寧。
難道說,王府中有和那刺客串通之人?
千尋見事態發展的差不多,轉身手一伸打翻裝有祝福語的盒子,裏面的紙條落了一地。
在阿孃撿紙條時,有意地將她事先抽出來的紙條放到最前面。
羅錦繡撿起瞥了眼,看到字跡後猛地站起身,將兩張紙條進行對比,上面的字跡一模一樣。
“管家!”
羅錦繡急得走出去。
管家匆忙跑過來。
“王妃。”
“將這個叫阿三的僕人抓起來!”
羅錦繡語氣肅然,頗有一家之女主人的風範。
千尋端着小板凳坐在門口,等着管家將人抓來。
很快,管家就將人抓了來。
阿三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面貌倒不像個壞人。
“王妃饒命,小人冤枉啊。”
羅錦繡冷聲:“我還什麼都沒問,你就喊冤枉,難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阿三愣了下,隨而跪地叩頭,“小的自以爲是寫錯了祝福語才引來王妃之怒,小人書讀的不多,寫錯了什麼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
“你倒是個口齒伶俐的。”羅錦繡冷笑聲,“可惜卻不是個忠心的,管家,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先餓他三天,我就不信他還肯什麼都不說。”
“是。”
管家領命,帶人退下。
千尋覺得阿孃做法沒有問題,便回宮去上晚課。
方到宮中,就見一太監着急忙慌地從對面跑過來。
她認出,是慎刑司裏的太監,便攔下。
“你跑的這麼快做什麼?嚇到我了。”
太監見是懷宜郡主,立馬行禮,“郡主恕罪,只因慎刑司裏那個刺客咬舌自盡了,奴才着急去稟報,無意中衝撞了郡主,郡主恕罪。”
“死了?!”
千尋驚詫,心裏着急卻面不改色,乖巧點頭,“你下回注意些,去吧。”
太監感恩戴德離開。
千尋攥緊衣角,改了方向,不去上書房,而去冷宮。
還未到冷宮,就又遇到元止凜。
元止凜和一太監說些什麼,她湊過去躲在石頭後,隱隱約約中只聽到“他開口招了”一些話。
是那個刺客招供了嗎?
見太監離開後,她跟隨元止凜來到冷宮。
冷宮裏沒什麼人,顯得十分荒涼。
她見元止凜進了寢殿,半晌也不出來,眼瞅着天就要黑透了,便偷溜進去。
殿中裏只點了一根蠟燭,所以環境都是昏暗的,隱約的她看到山水屏風後有人影,便走了過去。
在看到屏風上掛着的絲繡衣物時,她愣了下,覺得這場面好熟悉。
這不就是她夢中的場景嗎!
爲了證明猜測,她扒着屏風小心翼翼探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