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不錯,能這麼快找到規律,並做出應對,張忠林找的人還不賴。】
楊奕看到這句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什麼老張找的人,我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好嗎!
不過他嘴上不敢這麼說,從鏡中人的言語中看出,它跟老張挺熟,背後講老張壞話,說不得鏡中人會在遊戲裏給他穿小鞋。
“運氣好罷了。”楊奕謙虛道。
【後面可沒這麼輕鬆了。】
血字散去,鏡中人回到模仿狀態。
第二局開始。
“沒這麼輕鬆?”楊奕有些不理解。
隨着一雙冰冷的手攀上後背,他明白了鏡中人的意思。
“差點把你給忘了。”
楊奕嘴角扯了扯,他能清晰感覺到背部有修長的指甲在滑動。
“嗚嗚嗚……”
嗚咽聲在耳邊響起,像貓爪一般撓人癢癢,讓他渾身難受。
“身後是那個白衣女人。”
鏡子裏並沒有出現女人的身影,但通過觸感,他知道女人就在身後,只是剛好被自己遮住了。
“呼~”
楊奕深吸一口氣,平緩着身體不適,伸手繼續對着鏡子猜拳,同時分析起自己的處境。
“這只是一場考驗,鏡鬼應該不會讓她傷害我,只要我思緒不被幹擾,完成遊戲應該沒問題。
他這一分析,立馬有了決斷,開始全身心投入猜拳。
但很快他發現變招不管用了,不管怎麼玩花樣切換,鏡鬼總能跟上他的節奏。
“用過一次之後就失效了?是有了防備還是它學的太快?不管哪種,我都要改變方式。”
瞄了眼只剩一半不到的蠟燭。
楊奕不禁感慨這場遊戲對思維能力要求真的很高。
“這麼說,我得在有限的時間拿出三種不同的應對方式,才能贏下這場遊戲。”他皺着眉頭在心中默算着時間:“一根蠟燭差不多是一個小時,現在留給我的只有30分鐘不到。”
“需要贏下兩局,每局平均不能超過15分鐘,還得把思考時間包含在內。”
時間有限,不抓緊,很難贏取遊戲,而失敗的後果,他會被留在鏡中世界。
“看來我得加快速度了。”
緊迫感在他的心裏升騰,他必須快速想出更多有效應對辦法。
“鏡鬼給我的感覺像是擁有一個真實的人格,不過越像人就越容易被束縛。”
“通過剛纔猜拳,驗證出它的破綻就在於思維的侷限性。”
“做出鏡鬼意料之外的事,它很大概率反應不過來,這便創造了機會。”
“我要做的就是達成一個超出意料的行爲,然後把握住那個機會。”
“有什麼是……”
思緒被一股異樣感突兀打斷,楊奕眼睛大睜,沒看錯的話,那雙手正從自己脖子處緩緩往上移動。
尖銳指甲上的寒意,令他汗毛豎起。
左肩靠後的位置還探出一雙充滿着怨恨的血絲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問題的。”楊奕暗示自己,努力使自己放鬆下來。
冰冷的手向上遊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這是上了十年廁所沒洗手?!”
這股味道讓他差點把晚飯吐出來。
直到完全覆蓋臉龐,那雙手停了下來,不再繼續作怪。
五官被遮,楊奕眼前一片黑暗,再加上口鼻被遮,大腦缺氧,他感覺自己渾身血液彷彿凝固。
“嗚嗚嗚……”
伴隨着詭異的嗚咽聲,他的耳朵彷彿被什麼東西舔舐,麻麻的。
“啊嗚嗚嗚嗚”
似被傳染,他嘴裏也傳出嗚咽聲,這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像哭又像笑,聽起來非常滲人。
可他根本不想哭更不想笑。
“怎麼回事?我被附身了?”
楊奕心中一咯噔。
“不行!不能這麼被動,得想辦法擺脫它。”
他試圖掰開女人的雙手,可是他的力量對女人的影響根本不夠,徒勞地掙扎幾下,就放棄了。
“是我想錯了嗎?這不只是一場考驗。”楊奕感到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還是說在模擬真實的任務場景,給足我壓力。”
太難了,上一個任務和其沒有可比性,牀下客人只是一個簡單的膽量測試,而這次已經危及到生命。
輸,他真會在現實世界消失。
“我不能輸,對於鏡鬼來說這只是一場遊戲,可對我來說卻是性命攸關。”
他的拳頭握緊,指甲刺進手掌,卻渾然不覺疼痛。
“昏沉感越來越強烈,必須儘快想到解決的辦法。”楊奕咬牙,思索對策:“既然我掰不開你的手,那就堵住你的嘴。”
他想到剛纔的舔舐感。
“在我左耳。”
摸索到晾架上的毛巾,楊奕一把扯下將毛巾塞進了女人嘴裏。
“嗚……唔”
女人的嘴被堵上後,嗚咽的聲音立刻小了很多。
“有用!”
隨着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楊奕嘴裏的嗚咽聲停了下來,昏沉感也開始消退。
“我是被這聲音影響了。”明白原由,他迅速有了決斷:“不能讓她再發出聲音。”
可沒等得及楊奕再做些什麼,便發現捂住他臉的手消失了。
看向鏡內,背後空空如也,彷彿一切未曾發生過。
“不見了?”
“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當他回頭時,身邊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扇打開的玻璃門,門外一片漆黑。
“不是幻覺。”
那扇門能證明女人存在過。
“是我將其“解決”掉了?”
楊奕目光閃爍,這場遊戲似乎存在一條隱藏規則。
遊戲中,他不僅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出模仿不了的方式,還需要應付外界的干擾,類似白衣女人這種被模擬出來的未知鬼。
前者是鏡鬼告知的,後者則是他猜出來的,對他很不公平,因爲這條隱藏規則,難度大幅度提升。
雖然模擬的鬼並沒有很強,找出規律便能幹掉。
他也誤打誤撞給白衣女人的弱點來了一下,將其解決。
不過這並不代表現在局面有多好。
剛可是在白衣女人上花了不少時間,恰恰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假如他提前知道這條規則,便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沒有什麼好怨言的,畢竟他不是指定規則的人。
遊戲還在繼續。
蠟燭剩下三分之一,約摸二十分鐘,時間所剩不多,但他還需要拿下兩局遊戲。
“不能再耽擱,我要抓緊時間。”
楊奕在鏡子面前來回踱步。
“沒有機會讓我失誤了,第二局我必須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能在遊戲過程中讓我有餘力去思考應對第三局的方法。”
“要論我最擅長的技能,肯定是美術作畫,但光靠畫畫想贏下游戲還差點,必須來點出乎意料的東西纔行。”
這時,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作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