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釣系美人她又嬌又撩 >第193章 聖女,你的忠犬掉了(45)
    重然觀察着艾德里安,青年眼下的青黑好像淡了一些。

    “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多虧了你的種子。”

    艾德里安神情未變,如若不是重然知道那顆種子的下場,還真的相信他了。

    她眼底閃現出冷意,“方便我看看那顆種子嗎,我需要向它輸送一些新的能量。”

    “不必了,挺好的。”

    “好吧。”

    重然不想現在撕破臉面,轉而提出另外的要求。

    她從袖口取出一個指節大小的玻璃瓶,透明的液體帶着淺淡綠色,就算隔着厚厚的屏障,也能窺探到洶涌澎湃的生機之力。

    “這是?”

    “這是我連夜趕製的解藥,也許不能完全解除患病者體內的毒素,但能大大提高存活時間,爲我們爭取寶貴時機。”

    艾德里安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猶豫,那雙露出的眼睛凝聚着狐疑,“這……真的有用?萬一重蹈羅斯的路怎麼辦?”

    他像個真正的醫生,爲阿德拉受苦的人民考慮。

    重然桃花眸微微眯起,淺薄的春水泛起褶皺,眉峯微微蹙起,緊盯着他的神色,勢必要找出任何一處破綻,但是沒有。

    “機會只有一次。”

    艾德里安妥協了,“好吧,我帶你們去。”

    城外的帳篷林好像變多了,羅斯於昨晚死去,沒見到清晨的光。

    烏雲遮蔽下,那些微弱的光根本無法穿透帳篷,重然擡頭凝望着天,呆呆出神。

    等她回過神來,艾德里安已經和他們交代好了一切。

    “藥劑需要混合水使用,一碗水只要滴一滴即可。”

    艾德里安差遣了幾個人去附近水源點採集水源,他們都是城裏叫出來的年輕人,以一天三個麪包的條件僱傭,一個麪包根本沒人搭理,沒人願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吩咐好一切,恍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沒有。”

    一切按照重然的計劃進行,等到日中時,所有人都服下解藥,癱倒在自己的帳篷面前。

    和煦的風親暱地擦過他們露出斑駁血塊的肌膚,像是一把利刃剮蹭着血肉,疼得窒息。

    病的嚴重的那些人根本出不來,在帳篷裏大口大口喘氣,像浮在岸上的魚。

    重然恍惚覺得,這些帳篷林組成一隻巨大的怪物,吞吐間都是腐爛的氣息。

    “好了。”

    她點點頭,和斂對視一眼,倆人周身凝聚起各自神力。

    作爲半神的重然,神力沒有斂那麼渾厚。

    青年金色的光凝成乳白色,耀眼的無法直視,而她的光則非常柔和,散出沁人心脾的綠。

    傷患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如此生機勃勃的翠綠,這比光明的力量更讓他們神往。

    在這一瞬間,衆人眼神迷茫,透着朦朧的綠光,看到了另外一個沒有無形硝煙和死亡的世界,那個世界春暖花開,綠意盎然。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輕薄的笑,被遮擋在厚重的灰色或者黑色步下。

    只有空洞期冀的眼神,和麪頰上陡然喚醒的紅暈,彰顯着內心世界的激盪。

    如果真的有神……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重然在他們眼裏發着光,純白色裙角染上厚重灰色,那是久未住人的屋子生長出的黴菌,無意蹭在裙角。

    黴斑在綠色下化成寡淡痕跡,最終消失。

    就像這世間一切不堪,都在神明的幫助下,銷聲匿跡。

    “這難道就是神明嗎?!”有人低喃自語。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明明已經撕裂得無法癒合的聲帶,竟然能夠發出未被損壞前的聲音了,頓時激動地熱淚盈眶,“我的聲音竟然恢復了!神明!一定是神明臨世!”

    身體大好的人甚至已經跪下來朝着重然的方向叩拜。

    重然等人來時興師動衆,城內路過的民衆不可能不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平民們淺薄的希望寄予在這個外鄉人身上,躲在城牆後頭看着這一切。

    麗貝卡捂着嘴,眼角滲出透明淚水,心裏油然而生一種敬畏和嚮往。

    一瞬之間她的身上閃過一絲光亮,但僅僅只在那一瞬間,誰都沒有發現。

    “真的……都是真的……”

    麗貝卡是爲數不多的清醒者,快速從情緒中回神,她望着頭頂的天空,烏雲正以緩慢的速度逐漸驅散。

    她拉下臉上的圍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然而就在烏雲即將散盡時,她等到的不是明朗晴空,而是一個巨大的詭異符號。

    血紅色的符號比整個阿德拉都大,連城牆都照出褐色,像一整團凝固風乾已久的血。

    它在雲端之上旋轉,將所有人的面色映照出惶恐。

    人們無法理解,這個巨大的符號是什麼東西,它會招致什麼樣的禍患。

    對未知的恐懼,鐫刻在人類的骨子裏,彷彿親眼見到地獄,好不容易鼓舞起的士氣,像被扎穿的氣球,驟然破碎。

    重然也無法理解,她下意識立馬轉頭看向斂的方向。

    青年渾身金光盡散,湖藍色的眼蒙了一層陰翳,呈現出黑黢黢的死色,空洞乏力而無神,凝望向前方。

    “斂?”

    他身形未動,充耳不聞。

    重然慌了神,身邊綠意未褪,一步一步走近他,越走近那種壓抑着的詭異氛圍越是囂張肆虐。

    他的身上好像籠罩着一層她看不見的東西,讓他聽不到自己的呼喚,感知不到外界。

    重然固執前行,指尖摸上他輪廓,一道無色的物質吞噬了她的觸感。

    他們之間好像隔着一個看不間的時空,所有對斂的觸碰,都被隔絕在那個時空裏。

    重然低頭望着自己的指尖消失在空中,後撤一寸,指尖撤出無形空間,完好無損。

    “這是什麼?”

    “宿主,這是規則。”久違的系統終於上線。

    “規則?這個世界的規則?”規則怎麼會約束他們二人?重然不明白。

    “是的,這的確是法則之力,只有法則才能開闢出獨立空間,但是我也不清楚,爲什麼法則會叛變,它應該是聽從主人的行動。”

    重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肅色問道:“法則是聽從他的行動,還是受任何神明指示。”

    系統說不出話,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層面,猶豫着道:“我不知道……從前的神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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