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不理解,說她有段和鳴這麼有錢的男朋友了,幹嘛還要花時間花精力去兼職,一天掙得錢還不如段和鳴一頓的飯錢多。但晴瑟卻不以爲然,段和鳴再有錢,那也是他的錢,不能跟他談戀愛了就放棄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她可以依賴他,但經濟方面一定要獨立。不能像吸血蟲一樣依附在他身上,這樣的話,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她會非常瞧不起她自己。
依舊是週四和週日在圖書館兼職,週六去咖啡館。偶爾會教尹純熙畫畫,只不過沒有再收學費了。她答應了段和鳴的求婚,相當於半隻腳邁進了段家大門,都已經算是一家人了,她哪裏還好意思收錢。
週四,晴瑟在圖書館兼職。
今晚輪到她值班,要守到十點鐘閉關她才能下班。
答應了求婚之後,晴瑟就以段和鳴未婚妻的身份和他正式開啓了同居生活。以往每一次值班都是段和鳴陪着她的,但段和鳴大三了,即便已經拿到了保研名額,但他最近還是很忙,在跟教授做一個研究課題,實在走不開,但是說好她十點下班會來圖書館接她。
九點多時,圖書館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離開。
臨近十點,圖書館已經徹底空了。
晴瑟推着車將最後幾本書挨個兒放回書架之後,路過閱讀區時,不經意間一瞥,看到了掉落在桌子底下的一張卡,還有一個深紅色的小本。
晴瑟走過去,撿起來一看。
是一張借閱證和一張學生證。
學生證上的藍底照片是一個娃娃臉的男生,屬於很乖很可愛的那一類型,長得很顯小,事實證明他年紀也確實很小。剛滿十八歲。
跟她同一專業,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叫孟擇瑞。
估計借閱證也是他的了。
不過現在讓她撿到了,她不能當作沒看見給人家放在這裏不管,但是她現在要下班了,她也不可能傻乎乎的等着他回來找吧。
斟酌再三,晴瑟決定將孟擇瑞的東西放在前臺,看看他明天會不會找來,如果他明天不來拿的話,她就送到學校的失物招領處去。
晴瑟將借閱證和學生證放進抽屜裏之後,她背上自己的包往外走,習慣性摸出手機看了眼,果不其然有一條段和鳴的微信消息。
十分鐘前,他說出發來接她了。
他是在教授家裏,教授家離學校很近。
將圖書館的燈關掉。
她沒有鎖門,等會兒保安會來鎖。
正處於九月底,但秋老虎還沒過去。一走出涼快的圖書館,撲面而來一股熱浪。
晴瑟將手機放回包裏,加快腳步,邁下階梯。
這時候,一個穿着白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的男生着急忙慌跑了上來。他看到晴瑟後立馬跑到她面前,氣喘吁吁的問:“同學,我想問一下,圖書館關門了嗎?”
“剛剛關門。”晴瑟點點頭。
男生一臉焦急和懊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啊.....怎麼辦,不知道明天還找不找得到。”
晴瑟多看了男生兩眼,因爲她覺得他的臉有點熟悉。
再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後,她忽而靈光一閃,想到了學生證上的寸照。
“你是孟擇瑞嗎?”晴瑟問。
晴瑟笑了一下:“你來找你的證件吧?我給你收起來了。”
孟擇瑞兩眼倏爾一亮,十分驚喜:“是嗎?謝謝你!”
晴瑟猛的反應過來,對他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往回跑,“不知道保安叔叔鎖門沒有,你跟我來。”
孟擇瑞連忙追了上去,兩人一路狂奔,上了圖書館三樓。
幸運的是正巧在保安大叔剛要鎖門的時候趕到了,在說明了情況後,保安大叔放他們進去。
晴瑟從抽屜裏拿出孟擇瑞的借閱證和學生證遞給了他,然後兩人又迅速離開了圖書館。
剛跑了一路,兩人的氣息不穩,微微喘着氣兒。額頭上浮出一層細細的薄汗。
晴瑟習慣性用手對着臉扇了扇風。
一起下階梯。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一路無言。
晴瑟也沒有要跟他閒聊的打算,畢竟他們只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
然而這時候孟擇瑞主動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沉默的氣氛,再一次道謝:“謝謝你啊,同學。麻煩你了。”
晴瑟微微側過頭來,看向孟擇瑞,微微笑了笑:“沒事,我也是碰巧撿到了。”
路燈昏黃,微風燥熱。她轉頭看向他時,髮絲被微風撩起,幾縷拂面而過,她下意識用手將頭髮別到了耳後。
她的笑容很柔,眼睛亮晶晶的,臉頰泛着淡淡的紅暈。路燈下的她,皮膚瑩白。
孟擇瑞突然看直了眼,臉發起了熱。
他有點不好意思直視她,略低了下頭,狀似無意的問:“同學,你是哪個系的呀?”
晴瑟如實回答:“我是大二繪畫系的。”
孟擇瑞一聽,又驚又喜:“那我們一個系呀,我是大一的,你還是我學姐!”
晴瑟笑了笑,沒說話。
孟擇瑞一陣心猿意馬,他又問:“學姐,那你叫.....”
“滴----”
孟擇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短促的鳴笛聲打斷。
晴瑟循聲望去,看到了段和鳴的車。
晴瑟滿心歡喜的朝車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後看孟擇瑞一眼,出於禮貌,還是說了一句:“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她頭也不回的朝車子跑了過去,她上了車後,車子揚長而去。
孟擇瑞站在原地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心裏略微有點失落。
其實也不算意外,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有男朋友再正常不過了。
...
“那人誰啊。”段和鳴一邊開着車,一邊抽空瞥她一眼。語氣酸得很:“聊得挺開心啊。”
晴瑟老實交代:“就是一個同系的學弟,他的證件落在圖書館被我撿到了。我們也沒聊什麼,他就是在跟我道謝而已啊。”
“道謝需要笑那麼開心?”段和鳴黑着臉,不爽極了。
晴瑟抿着脣憋笑,但還是忍不住戳穿,打趣道:“哎呀,你是不是買醋啦?怎麼這車裏這麼一大股醋味呢?”
段和鳴怪哼一聲。
恰逢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段和鳴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下頷,將她往他面前一拽,他或輕或重的咬上了她的嘴脣,懲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