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季塵瀾她還暫時不能惹,那麼就捉弄捉弄秦建義吧。
秦菲洛亮晶晶的瞳仁圓溜溜地轉了轉。
她看了一眼香檳塔旁邊的芥末汁,轉眼間便有了一個捉弄人的計策。
秦菲洛心裏偷笑面上卻不顯。
她不緊不慢地走到秦建義和秦伊麪前,和他們分別打了聲招呼。
“爸爸,小伊姐姐。”
“嗯。”
秦建義應了一聲。
當他默不作聲地,把秦菲洛身上屬於季塵瀾的西服外套打量了一遍後。
秦建義便裝作和藹地問候秦菲洛,“剛纔去後花園散步累了吧?想不想喫點東西?爸爸給你夾?”
眼看着秦建義真的要去拿盤子,秦菲洛連忙阻止了他,“不用了爸爸,我不太餓。”
秦建義夾的食物她是真的不敢喫,怕當場噁心的直接吐出來。
“啊,這樣啊。”
秦建義此時心裏高興便沒有多想,他舉起餐桌上的水晶杯提議:
“那你喝點果汁暖暖身子?”
秦菲洛剛準備再次拒絕後,就聽到一直默不作聲的秦伊突然笑着開了口。
“爸爸,今晚是菲洛的重要日子,這個晚宴也是您爲她和塵瀾哥哥舉辦的,值得紀念。”
“喝果汁不夠隆重,我們還是喝香檳慶祝吧。”
秦伊從身後舉起那杯下了強力腹瀉藥的香檳,遞到了秦菲洛的面前,“三妹,給你這杯。”
秦菲洛盯着這杯琥珀色的香檳看了幾秒,正當秦伊心虛她是否能看出來這杯加了猛料時——
秦菲洛突然爽快地用手接過,還說了聲謝謝。
秦伊心裏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提議三個人共同舉杯時。
秦菲洛突然把手中的香檳往餐桌上一放。
下一秒便單手用力地摟住秦伊的脖頸,和她真誠地說道:
“今晚以後我就要離開住了整整19年的秦家了。”
“希望我去了瀾庭以後,姐姐也能常聯繫我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秦伊麪上的笑容一僵,完全沒料到秦菲洛會在秦建義面前和她演姐妹情深。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秦伊忍住心裏的厭惡,輕輕地拍了拍的秦菲洛的肩膀,柔聲道:“姐姐會的。”
“謝謝小伊姐姐!”
秦菲洛眉開眼笑地放開秦伊,轉身端起了餐桌上的香檳,“我們來乾杯吧!”
秦伊默不作聲地瞟了一眼秦菲洛手裏那杯下了猛料的香檳,沾沾自喜地勾起脣角。
隨後她和秦建義也端起了餐桌上另外的兩杯香檳。
三個人碰了一下後,秦建義一飲而盡,連半點也沒剩下。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杯子自言自語道:“奇怪,爲什麼感覺有點嗆鼻呢?”
而秦伊在看到秦菲洛把香檳喝得乾乾淨淨後,也暗自得意地喝光了她自己這杯。
殊不知,秦伊以爲自己預判了秦菲洛,卻想不到秦菲洛已經預判了秦伊的預判。
秦菲洛看着沾沾自喜的秦伊,無語地搖了搖頭。
秦伊這個白癡。
以爲自己偷偷在香檳里加了無色無味的強力腹瀉藥,就能成功地瞞天過海了?
她自己的嗅覺和味覺,可是被組織專門訓練過的。
秦伊這區區的雕蟲小技也想讓她出醜?
所以在剛纔秦菲洛突然抱住秦伊的時候。
那杯加了料的香檳,就已經被秦菲洛用寬大的西服袖子擋住。
並飛速地分別往秦建義、和秦伊的香檳裏各自倒了半杯。
最後倒空的杯子則被她藏在了袖子裏。
而秦菲洛她自己喝的那杯,正是重新拿的一杯安安全全、正正常常的香檳美酒。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只用了不到10秒。
秦菲洛笑得張揚肆意。
祝你們今晚和洗手間的馬桶纏纏綿綿、至死方休~
距離秦菲洛喝下那杯香檳已經過去了5分鐘,期間秦伊一直在默不作聲地觀察着她的神態。
可是看見她面色紅潤,還有精力在自助餐檯上精精有味地品嚐慕斯蛋糕時。
秦伊不禁懷疑她從黑/市買來的烈性腹瀉藥是否靠譜。
雖然說這個藥效不可能立即生效,但是都過了5分鐘了,秦菲洛還是一切正常。
秦伊喫疼地捂住肚子,面色蒼白地狼狽彎下腰。
她記得自己的生理期還沒有到啊……
就在這時。
秦伊突然看見消失了很久的秦可兒,揚眉吐氣地從石子路深處走了回來。
她華麗的長裙和精緻的高跟鞋上,都粘上了滿滿的污泥,整個人顯得既邋遢又不修邊幅。
可是與她骯髒長裙的強烈對比,便是她臉上那心滿意足的得意神情。
就像是中了500億的彩票一樣,連眉梢都洋溢着神采。
被秦可兒的這副反差嚇到,秦伊小嘴長得奇大,震驚地都能吞下一顆鴨蛋。
秦可兒率先看到捂着肚子面色發白、並大張着嘴看着她的秦伊。
不禁興奮地揮了揮手,“姐姐,我回來了!”
秦可兒沒在意別的賓客對她的裝扮,投來的怪異神色。
她趾高氣昂地走到秦伊麪前,拉住秦伊的胳膊就和她彙報自己戰功。
“我終於給自己報了早晨的血恨之仇!狠狠地把那個賤人用樹枝抽了一頓!”
“什麼?”
秦伊沒反應過來秦可兒說的是什麼,便追問道:“你用樹枝抽了誰?”
“當然是秦菲洛那個賤蹄子啊!”
怕別人聽見,秦可兒神祕兮兮悄聲道:“你知道嗎姐,那個賤人居然穿着殷珠雨給她準備的性感大露背小黑裙,在小樹林裏勾引塵瀾哥哥!”
“結果我找見她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塵瀾哥哥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她嚇跑了。”
眼看秦伊聽到她的話直接愣在原地,秦可兒以爲她是因爲佩服自己而怔住了。
便繼續眉飛色舞地炫耀起來說道:“那賤人當時就背對着我站着,就在小樹林廢棄的那個小池塘前面。”
“我從後面偷偷潛行偷襲,直接一高跟鞋把她撂倒,推進了惡臭的污泥裏!”
秦可兒越說越興奮,完全沒看到秦伊的臉卻越來越白。
“然後我特意撿了根很粗的樹枝,對着她的後背就是一通亂打!”
“最後她受不了和我求爺爺告奶奶地求饒,我才勉爲其難地放了她一馬!”
秦可兒自我陶醉地抱起雙臂。
“諒她經歷了這麼一出,以後也絕對不敢再和我搶塵瀾哥哥了!”
“秦可兒!”
秦伊忍着肚子裏的劇痛低聲訓斥道:“你是不是摔進土坑裏把腦子摔壞了?胡說八道什麼?!”
“不是!”秦可兒柳眉倒豎,“誰胡說八道了?我就是把秦菲洛給狠狠地揍了一頓啊!”
秦可兒連忙扯住秦伊的胳膊,“你不信是吧?跟我走,我帶你過去看!”
豆大的汗珠從秦伊的額頭不斷地滾落。
她的肚子難受得厲害,不想和秦可兒廢話,只想趕緊去一趟洗手間。
誰知秦可兒卻抓住她死死不放。
秦伊急得火燒眉毛,張口便罵道:“夠了!你大晚上再亂髮瘋就給我滾!”
秦可兒驚愕地看着突然發火的秦伊,剛想和她理論時。
下一秒,秦伊說出的話就如晴天霹靂一樣,把秦可兒給劈了個外焦裏嫩。
“秦菲洛就在那裏好好地喫自助餐呢!你上哪裏把她給揍了一頓?你的白日夢裏面嗎?!”
“誰……”
秦可兒呆若木雞:“秦菲洛?!”
“對啊!”
秦伊肚子難受得厲害,索性不想再跟秦可兒演塑料姐妹花,便揪住她往秦菲洛的方向一指。
“瞪大你的雙眼看看!背對着我們喫蛋糕的、穿着西服外套的白色連衣裙女人!就是秦菲洛!”
“她既沒穿着你說的小黑裙,又沒被季塵瀾拋棄,而是跟着季塵瀾一起回來的!”
秦伊鄙夷地瞪着秦可兒,“大晚上發神經還說你把她給打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喝多了在這裏耍酒瘋!”
秦可兒被秦伊的炮語連珠,轟炸的頭都快冒煙了。
待她猛地搖了搖頭,看清楚自助餐檯前的那個少女真的是秦菲洛後。
秦可兒便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汗毛倒豎,不寒而慄起來。
“那我剛纔打的女人是誰?難道是女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