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來了!我覺得南意是不是有點太自主了?】

    【什麼意思?沒聽懂啊!】

    【我簡單點說,現在我們工作的時候公司、領導總是要求我們有主觀能動性,對吧?但是作爲古人,而且帝王又很厭惡其他人窺伺帝蹤,所以在主播生病在牀,知洲忙着請太醫,小胤禛忙着趕來教訓主播的時候,南意沒和任何一個人通氣,就得知了康熙的位置,並且順順利利地走出承乾宮,從不知道哪個宮裏拉來了康熙?】

    【額,經過這麼一下解釋,忽然就細思極恐了……】

    佟月菀也是,她剛纔聽的時候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還沒等她自己反應過來,已經有敏銳的觀衆做了解釋。

    直指要害!

    於是佟月菀將空了的碧玉碗遞給南意,順嘴問她:“說說吧,今兒外頭有什麼新鮮事情?”

    南意接過碗,腦子一轉,就想到了榮妃受罰之事。

    於是她繪聲繪色地將皇上人在永和宮,結果安坐鐘粹宮的榮妃卻遭受無妄之災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完,自己還咯咯笑了起來。

    “要奴婢說呀,榮妃娘娘這回可真是吃了大虧了!”

    佟月菀也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事兒是何時發生的?白日裏彷彿沒有聽到風聲呀。”

    南意便說:“奴婢見娘娘病了,便去永和宮找梁公公,那會兒皇上正發了口諭斥責榮妃呢,奴婢便聽了一耳朵。”

    胤禛將自己挑好的蜜棗捧過來,佟月菀摸了摸他的臉蛋兒,從當中挑選了一顆最大的放進嘴裏,順便嘆息一聲:“是麼?原來表哥是在永和宮啊……”

    這蜜棗入口即化,彷彿是蜜糖一般,只留下一顆小小的棗核,南意見狀早已等着了,佟月菀一偏頭,便將棗核吐在了她手中的小盤子裏。

    “一聽說娘娘您病了,皇上可是擔心得不行,急急便趕來了。”南意笑着安撫佟月菀:“娘娘只管放心,在皇上的心裏呀,您纔是最重要的人哩!”

    【???她好像還以此爲豪的樣子,是我看錯了嗎?】

    【前面的你沒看錯!因爲我的眼睛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話說,南意是不是故意去找康熙的啊?畢竟她主子皇貴妃突然病倒,她一點不像知洲那樣急着找太醫,反而是第一時間去找皇帝……啊這,我這該死的小三雷達突然就啓動了!】

    【有可能啊,但凡是有點兒“上進心”的宮女,肯定會把視線瞄準皇帝的吧?】

    佟月菀垂下眼瞼,忽略了直播間裏的吵吵鬧鬧,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正和揚着笑臉和胤禛說話的南意,還有旁邊沉默的知洲。

    直至此刻,南意仍舊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她所作所爲的出格。

    由此可見,要麼就是南意本人膽大妄爲、心有所圖,要不然……就是皇貴妃的承乾宮人都已經習慣瞭如此。

    如果康熙不在意,南意的行爲可能並不起眼,但若是康熙想要計較了,這現成的“窺伺帝蹤”的把柄就妥妥地擺在衆人眼前。

    佟月菀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人身並非絕對的安全。

    不過此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她將南意的出格行爲記在心裏,準備以後多觀察觀察再說。

    “知洲,我胸口悶得慌,窗子別關那麼緊,開一條縫透透氣。”

    腦子裏轉了太多想法,佟月菀覺得腦袋又昏昏沉沉起來,胸口也是,跟壓着塊大石頭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知洲有些爲難,陳太醫說了,娘娘這會兒不能吹風,否則容易病上加病。

    於是她盤算着能用什麼事情轉移佟月菀的注意力,忽然就想起來,正好有件事兒還沒和佟月菀說呢。

    “娘娘,福晉在宮外遞了牌子,說想來看看您。”

    宮外的福晉?佟月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人是誰,還反問了一句:“誰啊?”

    知洲頓了頓,“是您的額娘。”

    佟皇貴妃的額娘?那不就是佟國維的老婆,赫舍里氏?

    佟月菀揉着太陽穴的動作一頓,睜開了眼睛,“額娘?她怎麼忽然向宮裏遞了牌子?”

    “福晉聽說您身子大好了,便想來看看您。”

    【嗯?身子好了,所以來看主播?是我的邏輯錯了嗎?】

    【好傢伙,正常不應該是生病的時候來看望病人的?等好了再來,這算啥?馬後炮嗎?】

    【親媽對親女兒,長見識了!】

    佟月菀也是這麼想的,她有些意興闌珊地搖了搖頭,“先不見了,最近身子不舒服,額涅看見了,不得心疼我?算了,還是本宮等好了再說吧。”

    她一低頭,胤禛正乖巧又安靜地坐在身邊,丹鳳眼一直關注地看着佟月菀。見佟月菀看向了他,還露出一個軟軟的笑來,叫了她一聲,“額涅。”

    “哎!”佟月菀心裏想着,她明明就是個來體驗清宮生活的主播罷了,怎麼現在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唉,還是做做直播、養養崽兒的日子最快活了。

    “禛兒就要搬去阿哥所了吧?東西如今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些雜事自然有胤禛身邊的人負責,伺候他的蘇培盛連忙在外間跪下回話,“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四阿哥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搬進阿哥所。”

    “嗯……”

    這孩子雖然她養的時間並沒有那麼久,但確實十分招人心疼。

    佟月菀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胤禛的那頭小卷毛,心裏是萬般不捨,“你仔細說說,都準備了些什麼?知洲、南意,你們也一起聽聽,可千萬別有什麼遺漏了。雖然阿哥所和承乾宮也不遠,但若是有什麼東西要急用了,手邊卻沒有,那也急人得很,可千萬不能出現這種情況。”

    於是蘇培盛便將嬤嬤們準備的東西一一背了出來,“有四阿哥進尚書房需要用到的筆墨紙硯,還有四阿哥一應的四季衣裳……”

    蘇培盛的聲音又脆又利落,佟月菀聽着聽着,就靠在引枕上睡着了。

    胤禛首先察覺到腦袋上的那隻手漸漸地不動了,他看了一眼佟月菀,這才輕聲招呼知洲南意將她睡覺的姿勢動了動,以免在睡着的時候落枕,而後才放下簾子,一起退出了寢殿。

    胤禛讓蘇培盛住了嘴,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寢殿的門,纔對知洲南意兩人說道:“待本阿哥搬進了阿哥所,每日能回來承乾宮的時間必然會減少許多。額涅性子天真單純,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額涅,如今日這般暴飲暴食的事情莫要再發生了。”

    知洲和南意連連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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