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吹過，吹起兩人的長髮。
絲絲縷縷輕輕飄蕩，說不出的好看。
沒有人說話，就只是安安靜靜在喫東西。
氣氛，竟難得一見的融洽，安詳，柔和。
累了一晚上之後，沒想到胃口竟然這麼好，楚千漓不僅吃了一堆點心，還喝了整整兩晚燕窩粥。
喫飽喝足，頓時就覺得很困了。
連眼皮都有些睜不開。
風夜玄看着她耷拉下來的眼簾，有些不捨，但更多的是不忍：“既然這邊的活兒暫時結束，就先回去休息吧。”
“你等了我一整晚，不是有事要跟我商量？”
楚千漓打了個呵欠，的確是困極累極，但還是強撐着精神，看着他。
“我沒有那麼脆弱，以前不是三天三夜不休息，第四天還能繼續拼命？擔心什麼？”
說起來也奇怪，以前，真是連着好幾日不休息，都還能精神奕奕的。
但最近是怎麼回事？昨日白天的時候，其實是休息過的，睡了好幾個時辰呢。
只是熬了一夜，怎麼現在就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好想睡覺啊怎麼回事？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她又打了個呵欠。
風夜玄動了下脣，下意識想說，他沒有專門等她。
可看到她打呵欠的模樣後，忽然間，那些驕傲的話語，就說不出來了。
“師父的情況如何？鎏金說你要給他換血，有幾成把握？”
楚千漓看着他。
原本她就是在等着，玄王爺諷刺她，本王幾時等你來着？
這纔是她認識的風夜玄。
都有些不適應了。
“八成把握。”她道。
風夜玄眸色一動，這和鎏金說的，不一樣。
“鎏金告訴你我有五成把握，是嗎？”
她淺然一笑。
就是這麼一個笑容，讓風夜玄繃緊了一整夜的心，忽然間，就像是撥開烏雲見了明月一般，清朗了起來。
“爲何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對着鎏金，卻那麼小心謹慎？
“原本應該跟你說七成的。”
但是楚千漓這一刻，就是忽然覺得，和他說話其實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也許，今日，此時，這一刻，例外？
反正，一頓早膳下來之後，氣氛的確是變得融洽了。
那些習慣性的針鋒相對，隨着一頓飯的工夫，也消失了。
“鎏金是大夫，到時候還要幫我一起做換血的手術，我告訴他五成，是要讓他在挑選血庫的過程中，每一步都必須要做到非常的小心謹慎。”
“正常來說，是七成，但我希望你能放心，所以，告訴你我最大的本領，八成。”
楚千漓這話，相當於將自己所有的底細，徹底在他面前坦白了。
風夜玄的心，忽然間就變得暖暖的。
好久了！
相識這麼久以來，她什麼時候，對他如此坦誠過？
也許，自己也未必就曾對她完全真誠。
是不是因爲自己也不夠坦誠，所以，她纔會在他的面前，也有所保留？
但其實，他們原來也是可以坦誠相待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