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頭嗎?”曲汐去翻他的男士洗漱用品,拿回來又問:“還是先洗澡?”

    “這倆哪個是洗髮水啊?”

    瓶身設計一模一樣。

    後面的法文字兒太小。

    曲汐一時之間看不清。

    “先脫衣服!”

    容琛的表情波瀾不驚。

    到現在他也就襯衫解開了釦子,還穿在身上呢!

    曲汐:“……”

    她接過他脫下來的襯衫。

    容琛此刻的手已經摁在自己西褲拉鍊上。

    兩人四目相對。

    “你來嗎?”他問。

    “你……我先幫你把襯衫疊起來放好。”曲汐立刻說。

    她也不會疊襯衫。

    隨便揉了幾下,放到洗衣臺上。

    就這個動作都花費了她將近五分鐘的時間。

    再轉過臉去。

    容琛根本沒有自己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意思。

    他受傷的是腰和腿。

    但此刻顯然彷彿自己的手受了傷。

    連褲子都脫不下來。

    “脫不下來嗎?”曲汐見他手擱在皮帶那裏,就沒有動過。

    “嗯,腰疼。”

    有福利不佔那不是傻嗎?

    曲汐皺了皺眉走過去,半蹲下身子,隔了點距離,手摸到男士皮帶扣那裏,掰弄了兩下,沒解開。

    “這個要怎麼弄啊?”

    她仰起臉問。

    容琛握住她的手來到卡扣那裏問:“摸到了嗎?”

    “摸到了。”

    “向下摁。”

    皮帶彈了開來。

    原來如此。

    她鬆開手,仰起臉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紅着臉將他的西褲扯了下來說:“那個……就你自己來吧!”

    話音剛落。

    就聽到有明顯的笑聲。

    曲汐將他的西褲疊好,餘光瞥到他已經自己慢慢挪進了浴缸裏。

    她走過去準備幫他洗頭髮。

    “皮帶會解了嗎?”他突然問。

    “嗯。”超小聲。

    “不會嗎?”他又問。

    “會了!”曲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打開花灑調好水溫朝他的頭髮上淋去:“我要給你洗頭髮,你不要再說話了,小心喫一嘴泡沫。”

    雖然的確被她弄了一臉泡沫。

    但是頭皮被她按摩的很舒服。

    浴室裏水汽氤氳,她的小臉蛋被蒸得通紅,幫他沖洗完頭髮後,又認真地幫他塗抹沐浴露,他的手臂修長,肌肉線條清晰明顯。

    明明是很正經的動作。

    容琛靠在浴缸裏伸展着手臂盯着她看。

    要不是顧忌着她是特殊時期。

    真想將她也扯進來。

    曲汐不知道他腦子裏這些雜念,示意他把另外一隻手臂伸過來,抹完後,喘着氣說:“我再給你抹個背,剩下你自己抹好不好?”

    原諒她實在能力有限。

    只能搓個背。

    容琛背對着她。

    曲汐小心翼翼幫他塗抹沐浴露,儘量不碰到腰間的淤痕。

    果然苦力活不好乾。

    這一番折騰下來,她整個人都累傻了,趴在浴缸邊緣說:“我好累,不行了。”

    容琛可不敢累到她。

    擡手將她臉上的泡沫拂開說:“你先休息,我泡會兒。”

    ——

    曲汐出去透了會氣。

    再一次感慨容琛這麼些年過得不容易。

    現在還是腿已經有力氣可以動的情況。

    要換作以前。

    估計生活更不方便。

    她拿起手機。

    看到何清教授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已經到酒店,感謝招待。

    她也編輯了一大段話回覆。

    此刻曲青禾已經準備休息,她服完藥物後準備入睡,腦海中想起曲汐那張靈動的臉。

    很快畫面一轉。

    紛繁複雜的記憶涌入了進來。

    她只覺得整個人冰冷如墜冰窟。

    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

    她和權佑決裂,是因爲他的背叛和欺騙,他接近自己另有目的。

    除此之外呢?

    爲何當年很多事都已經記不清。

    記憶有一環像是被選擇性遺忘。

    她忘了什麼?

    ——

    容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眼眶依舊是紅的。

    洗頭的時候,曲汐一不小心就弄了不少泡沫到他的眼睛裏,這會兒幫他吹頭髮還很愧疚,小聲給他道歉,又親了親他的臉頰。

    順便把今天自己在走廊拐角處聽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容琛。

    “那個女人真的好可怕!”曲汐皺了皺眉。

    權姒!

    總統權佑唯一的妹妹。

    容琛拍了拍她的背:“別怕,我不是來了嗎?”

    說到這。

    曲汐倒是好奇他怎麼收到消息的。

    那裏沒有監控。

    又離包廂很遠。

    環境隱蔽。

    且保鏢都只准在大廳守着。

    曲汐恍惚間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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