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處負責權佑的衣食住行以及公務訪問。

    因爲與閣下關係密切。

    可以說職權相當大。

    從鄭司長的語氣來分析。

    那人必定是他得罪不起的。

    所以面對何清的詢問的時候也含糊其辭,只說是閣下關係親近之人,用了祕書處的名義來調取檔案。

    曲汐抿脣不語。

    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即便對方的權勢以及擁有的資源都在她之上。

    但人有軟肋和破綻。

    她也能想到方法狠狠打擊對方。

    何清頗有些擔憂地望着她,伸出手捧着她的臉說:“既然已經確定是祕書處的人,那就很好鎖定目標,只是……”

    “這件事原則來說在法律上構不成犯罪。”

    精神上的傷害無法鑑定。

    “我知道。”曲汐說:“我會用我的方法。”

    何清不再勸,只是心疼。

    這孩子目標明確性格堅韌。

    深愛的人又受到如此傷害。

    誰也不能讓她大度。

    何清在心裏想着如何用兩全的方法,既讓她還擊回去,又能保護好她自己。

    “何教授。”曲汐突然擡眼看她,一瞬間多了傾訴欲。

    “嗯嗯,你說,我聽着。”何清將實驗室的門鎖上,將她帶到休息區,讓她坐下。

    曲汐告訴了何清很多事情。

    包括她爲容琛做手術,包括她努力想讓他和常人一樣行動自如。

    現在有人毀掉了她一切的努力。

    還讓她深愛的人受到如此傷害。

    身體上的創傷可以癒合。

    但精神上的。

    即便表面平靜完好,內裏早已經支離破碎。

    尤其是容琛對她說對不起的時候。

    她當時淚意翻涌,卻不敢表現出任何悲傷怕讓他在負面情緒中越陷越深,只能壓下所有的情緒去安慰他。

    何清靜靜聽完,覺得這個孩子在這個年紀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卻也遇到了比普通人更多的挫折。

    冷麪冰山美人何清不自覺紅了眼眶。

    那是從心底泛出來不加收斂的感情。

    她想要抱抱這個堅強又令人心疼的小姑娘。

    何清伸手,像是媽媽抱住孩子那樣將曲汐抱在懷裏說:“乖寶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拍了拍曲汐的背說:“我在m國認識一位很厲害的心理諮詢師,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請他回來。”

    當初她剛到m國的時候也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催眠塵封了很多記憶,才逐漸走出來擁有新的生活。

    “好,謝謝您!”

    “不用和我這麼客氣。”何清捧着曲汐的小臉說:“發生這種事的確讓人壓抑,如果覺得情緒無法釋放可以哭出來。”她溫柔安慰:“哭泣不是懦弱也不是矯情,而是正常的情緒表達。”

    周洛然告訴她一個大概,曲汐是個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能如此優秀獨立實屬不易。

    曲汐伏在她的懷裏,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清香,那並不是香水的味道,只是衣服上透出淡雅的氣息如同玉蘭般,有種媽媽的感覺。

    她忽然說:“何教授,你好像媽媽!”

    說完她又後悔了。

    何教授有孩子,而且這麼高貴優雅能力卓越秒殺這世上99%的人。

    屬實有點高攀。

    何清的感情一向剋制。

    聽到媽媽兩個字,心境也難免波動,她不由得說:“好啊,我也想有個女兒呢!”

    小周應該不介意多個妹妹哈!

    他肯定很開心!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

    容琛發了一晚上的熱。

    到了早上終於是退了下去。

    曲汐替他刷牙洗臉,又喂他吃了早餐。

    容琛啞着嗓音扯出了點笑容說:“我沒事。”

    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

    再難過的時候都能撐下去。

    他不會因此倒下。

    曲汐心疼摸了摸他的臉,知道他心裏其實很難受。

    “韓醫生出國進修去了,暫時無法趕回來。”曲汐說:“何教授給我推薦了位心理醫生,我看履歷和從業經歷都很豐富,我想請他來爲你做次諮詢。”

    她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

    無法窺探到冰山以下。

    尋求專業的幫助纔是最穩妥的。

    “好,聽你的。”

    曲汐也不再多話,只是溫柔地抱着他說:“你真是又乖又堅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容四公子的蘭花又開了,我另外又給你買了盆很名貴的蘭花,你以後就好好伺候它,讓它早日開花。”

    容琛喜歡蘭花,也是這麼多年孤獨,沒有什麼精神寄託。

    寵物有時候過於吵鬧。

    他喜靜。

    蘭花能讓他寧神。

    那盆蘭花有多貴呢?

    七位數。

    一套房。

    是她在拍賣會上一錘定音拍下來的。

    當時全場震驚。

    紛紛猜測這背後一定是位很有品味愛蘭如命的謙謙君子。

    其實只是位富婆想要哄她老公開心而已。

    “超貴的。”曲汐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模樣,對他比了個七說:“這麼多錢錢,我把股票都清倉了。”

    當時競拍的時候她明顯上頭。

    給老公買東西怎麼能在乎價格呢?

    就一直在加價,最後成功到手。

    容琛敏銳地問:“之前susan給你的支票呢?”

    “我……”曲汐賣關子:“我做了一件大事。”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容四很想問!

    容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有很多話說,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謝謝。

    他又說:“太破費了。”

    她捧着容琛的臉說:“只要你能開心,爲你花再多錢也是值得的。”

    ——

    喬楊按照曲汐給的線索去查。

    最後將人鎖定在權銘身上。

    這位以內閣祕書處的名義向警司鄭司長施壓,調取了近二十年來與有容相關的卷宗。

    其中就包括容琛父母的案件。

    曲汐並不知道這個權銘是誰,看到照片纔想起來這位就是權家的獨眼大哥。

    曲汐將權銘的照片給何清看,說:“是這位調取的卷宗,但是我查下來,容琛和他並無交集。”

    權銘很低調。

    平時負責權家一些瑣碎事宜,等同於是管家。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信息。

    何清看了眼,忽而冷笑。

    權銘沒有任何自己想法,只是被權姒操縱的木偶罷了。

    說起權姒。

    曲汐倒是想起那天在宴會廳遇到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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