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平靜接受了現實。
可如今他有了希望。
又再次因爲創傷應激導致他陷入自我否定中。
容琛聲音平靜低喃:“我認真訓練,也很努力。”
他忽然抓緊了曲汐的手。
像是害怕她離開一樣。
曲汐大腦裏面無數個念頭閃過。
電視劇演到這裏。
女主通常都會聲淚俱下說:“你起來啊,你努力了這麼久,不能就被這點小事打擊到,你看着我,哪怕爲了我你都要站起來。”
這其實是不正確的方式。
除了增加對方的心理負擔以外不會有任何作用。
一個人陷入到自己的負面情緒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時候,他需要的不是你的說教,而是理解。
“我知道的。”曲汐斟酌再三緩緩開口:“沒關係的,容琛!”她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說:“努力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是會令人難受,但也可以接受。”
她將羽絨服披在他的身上,蹲下身子,將他擁入懷中說:“你已經很棒了,超越了大多數人,如果覺得累,我們就休息會,沒有人會怪你,也不用對我說抱歉。”曲汐深深吸氣,溫柔地告訴他:“無論怎樣的你,我都是愛的。”
她擡手撫上他的臉:“我會一直陪着你。”
說好了一輩子。
就是一輩子。
少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算。
容正廷教出來的孩子。
必然對目標有着極強的進取心。
勢在必得。
人生字典中沒有做不到三個字。
這麼些年他嚴格要求自己,用超越常人的姿態努力着。
一旦有做不好的事情便會產生愧疚感。
可是曲汐告訴他做不到沒關係,累了就休息。
曲汐讓喬楊進來將他扶到牀上去。
又吩咐他去叫心理醫生明天上門做諮詢。
心理治療這一塊並不是她的強項。
更何況,熟人也並不適合做心理疏導。
她將被子捂暖後,解開他的西裝釦子,緊緊貼着他,讓他在這個冬天暖和起來。
容琛心緒稍微平靜了些。
他太累了。
揹負瞭如此多。
又被人故意刺激。
此刻他微微閉着眼睛,在她的安慰下神情慢慢放鬆下來。
“寶寶。”曲汐忽然貼着他的耳朵說:“你也是我的寶寶!”
外表強大內心卻也脆弱的容琛,是她想要好好呵護的寶寶呀!
聽到寶寶兩個字,容琛明顯一愣,繼而緊緊貼着她,伸手摟着她不鬆手。
慢慢地,曲汐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她將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自顧自地說:“如果將時空軸重疊的話,我比你想象的要更早喜歡你,那時候你只是個模糊冰冷抽象的存在,後來某天,我睜開眼,發現你出現在我身邊。”
曲汐擡手撫平他微皺的眉眼:“我就告訴自己,一定會好好寵你愛你保護你。”
她的容琛,雖然冷漠強勢,但內心卻是善良溫和的,從不會對任何一個好人下手。
他的算計和手段也只是對付那些先挑釁他的人。
所以,誰敢傷害他,誰就該死。
曲汐的眼眸中一切溫情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肅殺的冷意。
——
容琛第二天發起了燒,病得模模糊糊。
也恰好遇上元旦假期。
一切事宜交給林一處理。
放視頻的男高管被喬楊審訊了一番,只是說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之前還是正常的視頻。他說自己的u盤絕對被人動了手腳。
她漠然道:“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你,因爲你的粗心和疏忽,導致這段視頻被放出來,你也逃不了責任。”
說完她用眼神示意喬楊。
喬楊咔嚓一聲,直接將人手腕擰斷。
曲汐將自己的耳朵捂住。
喬楊下次動手前能不能先把人的嘴巴給塞起來。
她重新回到實驗室。
想着從哪裏開始查。
容琛被確立爲繼承人之後,受到了比之前更多的關注。
想要針對他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利益算計那叫各憑本事。
但使用這種陰毒的招數。
必然是瞭解他的人才能做的出來。
曲汐首先目標鎖定在容志文身上。
真想一針扎得他半身不遂。
何清走過來看她一副要把試管捏碎的樣子說:“怎麼了,誰惹到你了?”
今天是放假。
但何清還是過來了將數據給她說:“這是gm-1的第一次合成的數據記錄。”
“好的,謝謝。”曲汐接過數據,忽然長嘆一聲。
“我做了很多努力,終於取得了成果,現在有人故意毀掉了它。”
“重新開始或者中途挽救。”
“可我……”曲汐面無表情地說:“想毀掉那個人。”
何清沒說話。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纔會讓這個平素溫和善良的女孩露出如此恨意。
“那想好退路,不要損害到自己。”
曲汐詫異看着她。
何清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也很嚴肅地說:“兩敗俱傷不划算,別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好!”曲汐點頭。
何清又有些擔心她,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那種殺意,不由得問:“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她性格清冷,一向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除了自己的親人。
幾乎不插手別人的事情。
一旦管上。
那就是將你當做自己親密的人。
曲汐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何清。
聽完後,何清面容冷沉下來。
這麼陰毒的手段。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從視頻源頭開始調查吧!”何清到底老練:“按理說現場視頻會塵封在警司檔案室裏,應該是有人調了出來。”
曲汐皺眉:“我已經讓人去警司調查了。”
話音剛落。
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林一的聲音傳出來:“警司那邊說並沒有人調動檔案。”
何清開口:“那讓他們把原視頻u盤交出來。”
如果有人複製,可以從u盤接入記錄查出來。
林一和對方交涉。
警司那邊顯然在推諉。
塵封多年的案件,再度調出來本來就存在難度,另外當時結案還是容正廷籤的字。
眼看扯下去沒完沒了。
何清直接走出去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之後顯然愣住:“青禾姐?”
何清淡淡道:“嗯,是我,小鄭,不,現在應該是鄭司長!”
“姐,您可別取笑我,有事您儘管吩咐我。”鄭司長面對着何清,語氣一下卑微下去。
曲汐這邊還想着怎麼調查又不打草驚蛇。
何清已經掛掉電話進來說:“是總統祕書處調取的檔案。”
“權佑閣下?”曲汐不是很能理解。
何清抿脣:“祕書處的成員,都是他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