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醫藥行業以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但也知道前輩們被類似情況纏上有多倒黴。
人生路上總不會一帆風順,會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當你站得高時,承受的壓力也會比一般人大很多。
曲汐在想容琛如果遇到這種事一般會怎麼處理?
正迷迷糊糊想着,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她以爲在做夢,哼唧兩句。
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安撫好了她的心緒。
曲汐側身又睡了一個多小時,七點的鬧鈴響了起來。
有人替她關掉。
睡眼惺忪之間,她摸了摸腰上的手。
嗯?
在轉過臉看過去。
容琛?
他怎麼回來了?
容琛五天的閉門會議只開了三天。
本來所有人都指望着他做壓軸發言,年紀輕輕接管有容的商業領袖,深得總統閣下器重,所負責的新業務更是產業結構升級的關鍵。
不過,容琛竟然半夜飛回了京都。
據悉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人生這麼多年,容琛一直活得循規蹈矩,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爲她打破自己的慣例。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提前回來了。”
“幾點到的?”
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
這樣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他伸手摟着她,柔聲問:“要不要再睡會?”
“我不睡了。”她搖搖頭:“我得去實驗室。”
容琛眉心微擰:“是有什麼事嗎?”
曲汐看他在開會議,就沒打算說,這會兒見他回來,坐起身來,眉眼微垂,將昨天醫藥監察司上門的事情告訴了他。
說完她擡眼望着他。
有點抱歉又惹到了麻煩。
容琛聽完眉心倒是舒展開來。
知道她因爲什麼情緒低落就好。
“別自責。”容琛寬慰道:“有問題解決就好。”
他情緒穩定平和,且對她耐心包容,從不覺得她會給他帶來麻煩,一貫對她說的都是有問題解決。
“解決問題前先喫早餐。”
曲汐性格外向也有點急。
不如他平和沉穩。
不過看到容琛如此淡定絲毫不慌亂,曲汐乾脆先乖乖下樓喫早餐。
容琛抿了口黑咖啡緩解這連日來的疲倦。
他撥通了個電話,簡單敘述此事後掛掉電話對曲汐說:“這件事,我會讓律師團隊幫你,不用擔心。”
曲汐點點頭。
容琛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以後遇到這種事,直接聯繫律師,你不用親自去,即便醫藥司人員上門調查,你完全可以拒絕。”
“這樣也可以嗎?”
“你可以。”
他說的是你可以。
頓了頓容琛又說:“有容每年面臨的起訴不計其數,就拿爺爺他來說,一個月的二十天裏,他都會被各司監察人員要求配合調查,甚至還有人找上門說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要求做親子鑑定,如果都理會,時間成本怎麼算?”
曲汐聽到後面那句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手中的勺子一下掉進了碗裏。
這也太荒誕了吧!
不過的確豪門確實會出現這種事。
“不是有人請你配合調查你就必須要去,在對方沒有完整的證據之前,你只需要讓律師去解決。”
手裏擁有不計其數的資源。
遇到任何事,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
已經會有各種專業人士提前爲他想好解決方案。
“等會我拉個討論組,讓齊律師過來跟進此事。”容琛說:“他從業資歷豐富,也瞭解醫藥行業相關法規。近十年沒有敗訴。”
言下之意就是將來上法庭你也別擔心。
齊律師很能辯論。
能讓你沒事的同時還能反訴對方誹謗污衊。
曲汐又一秒折服在他的從容和冷靜之中。
果然,這世上沒有容琛解決不了的事情。
——
曲汐原本還要自己準備相關材料。
現在齊律師事無鉅細全部包辦。
雖然可能面臨的將會是權家。
也可能是一場艱鉅的官司。
但架不住有人給的實在太多。
他將剩下的藥劑送去檢驗,同時收集了大量權威人士對此藥安全性的確認說明,留着爲曲汐做辯論。
至於曲汐是否有資格配製藥物。
這在齊律師看來根本就不是事兒。
她可以是在權威且專業的醫藥人士的指導下配製。
也可以是別人配好了給到她。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
權行霈住院有三日。
身體狀況暫時未知。
權姒不準人探望。
曲汐擔心到時候萬一有個好歹。
那可能就更加說不清楚。
容琛眉頭微皺。
他估摸着是權姒藉機挑事,目前權容兩家關係稍微緩和,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針對的不僅僅是曲汐,還有她背後的容家。
這件事必須要儘快解決掉。
他讓律師團隊以限制人身自由的名義起訴權姒。
另外他也要求警方介入,給他們施壓,逼迫公開權行霈的探望權,以確保其生命安全。
更絕的是。
權行霈生病住院的事情不知怎麼地就被媒體知道。
日夜都有人蹲守在醫院附近,隨時等候消息,並且追到權姒的住處詢問老行長的身體狀況。
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媒體的眼中無限放大。
權姒早前給自己立了好人設。
總統之妹。
名媛貴婦。
慈善人士。
珠寶時尚圈寵兒。
如今父親生病,自己不去病房伺候探望,也不讓人去探望。
還出入高級會所做美容spa被記者拍到,一瞬間網上對她口誅筆伐,對她印象差到極點,說她不配當權家人。
事情的走向逐漸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就在這件事持續發酵的時候。
權佑結束了國務訪問。
回到了華國。
權佑也是看新聞才知道自己父親昏迷住院。
當即結束訪問回國。
媒體在醫院外拍攝到權佑步履匆匆的畫面,預估此次可能權老先生病情嚴重。
“怎麼回事?”權佑進入到病房瞭解情況後質問:“我離開的時候,醫生還說他身體狀況穩定。”
“你來告訴閣下!”權姒將一旁的主治醫生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先生這段時間身體狀況平和,也是兩天前突然昏迷不醒,我們爲他做了全身檢查,並不是中風,可能是……”
權佑皺眉:“可能是什麼?”
“藥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