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教授嘴裏那個還算優秀的兒子竟然是周洛然。
實在是太巧了吧。
何清直接給周洛然付了保釋金。
問他有沒有事?
看她滿臉怒意眉頭緊鎖的模樣,像是要把警司端了似的。
周洛然立即說自己沒事。
就只是做了簡單的筆錄。
不過未來一段時間的出行將會受到限制。
他本來還打算這個月底飛回m國一趟。
有個極爲重要的學術交流會等着他去。
曲汐:“我也被限制出行,要求我隨時保持聯繫,現在權老先生也不知道身體狀況如何,對了,之前是誰聯繫你的?”
“權凝月!”
權凝月找到的他。
邀請他上門爲權老先生診療。
他剛說完。
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何清看了眼來電提示。
示意周洛然外放。
周洛然打開接聽鍵之後。
對面靜默了很久。
好半晌權凝月才說了抱歉。
周洛然問:“權老先生現在身體情況如何?”
“我不清楚,她不準任何人探望,閣下目前正在國外進行國務訪問。”
這個她,顯然指的是權姒。
周洛然沒再多問。
掛完電話之後。
三個人臉上不約而同都是憂心忡忡。
周洛然覺得挺對不起曲汐的。
這件事本來和她沒什麼關係。
是他硬是把她拖了進來。
曲汐擺手:“這種時候不用說這些,先想想看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她大腦快速轉動。
思考着這件事背後的邏輯。
一個人做事必然有她的目的性。
如果只是單純的意外和誤會。
那麼只要見到權老先生查出他突發昏迷的原因證實與之前任何環節的用藥都無關就行。
但顯然不是。
因爲權姒不讓任何人去探望。
她和權姒有過節。
又對她下了狠手。
針對是肯定的。
與其說是對付她。
權姒恐怕更深層還是要拿她當導火索,挑起權容兩家的不和。
如果說因爲她,導致權老先生出了點意外……
這樣她就會被兩邊都厭棄。
棄子的命運。
可見一斑。
曲汐臉色白了一度,她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周洛然在相對單純的環境下長大,沒見過多少骯髒手段,但他也不是傻子,曲汐的分析合乎邏輯。
而何清顯然是認同曲汐的看法。
權姒,從小就熱衷於搬弄是非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周洛然:“好!”
“汐汐你回實驗室,將該藥劑配方成分有關資料全部蒐集打印出來整理成冊,尤其是劑量安全範圍要清晰明確,洛然你也是,用藥記錄和患者服用後身體狀況全部調去出來。”
“好。”
何清揉了揉眉心,對曲汐說:“對方攻擊你的點有兩個,一是配方中某單一成分對人體具有輕微毒性;二是你提供的藥物沒有經過專業機構的安全性鑑定。”
“如果權老先生因此出了問題,這會成爲扯不清道不明的點,將來上法庭,對方律師會抓住這個點攻擊不放。”
中藥提取劑只要用量在安全性範圍內就是合規的。
但不能排除人體差異。
行醫有風險。
尤其遇到蠻不講理的家屬。
權姒可能沒法拿她怎麼樣。
但就是要膈應她,讓她的生活不得安寧。
何清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將這件事剖析的清清楚楚。
現在曲汐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最壞的情況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不用擔心,我和洛然都會幫你。”何清最後說。
曲汐的心瞬間就被這句話衝擊得四分五裂。
她感覺鼻尖發酸。
這種被人保護,被人幫助的感覺真的很好。
像是在風雨中飄搖的船隻遇到了停靠的港灣。
她以前習慣了有事自己解決,不麻煩別人。
現在,生活中突然多了很多可以信任依賴的人。
——
容琛晚上給曲汐打了個視頻電話。
他剛開完會議回到賓館。
還有兩天的會。
曲汐先開始和他閒扯了幾句,但因爲心裏裝着事情,笑得也很勉強。
容琛自然捕捉到了她情緒變化,逗她:“汐汐想我了嗎?”
他離開了三天。
就感覺日子過得漫長。
最近又下雨。
晚上打雷很響。
風颳在窗戶上霹靂作響。
又讓人貪戀他的懷抱。
曲汐表面大大咧咧。
其實黏他也黏得不行。
這會聽她這麼問,急忙點頭:“想。”
她眨了眨眼睛,發現眼眶微熱,急忙低下頭去。
容琛看到她這樣的情緒,心裏也染了難受。
“我也想你!”他說:“等我回來。”
“嗯呢,工作要緊。”曲汐朝他比了個愛心說:“那你早點休息吧!”
京都連夜大雨。
喬楊接到容琛電話的時候人都麻了:“您在京都機場?現在?我馬上去接您。”
現在是凌晨五點。
容琛連夜買了機票。
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