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續熬夜加上心煩。
頭開始昏昏沉沉的疼。
只好去醫院接受輸液。
他沒告訴曲汐。
人正在京都影視城出差。
回來都得兩小時。
容琛估摸着自己晚上差不多就能出院。
掛點滴的時候。
病房門推開。
薄知行走了進來。
“我去你辦公室找你,祕書說你生病住院。”薄知行將買來的水果丟在茶几上:“怎麼回事啊?嚴不嚴重?”
“小感冒而已。”
容琛輕描淡寫。
薄知行坐下來給自己削了個蘋果。
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他納悶:“你老婆呢?怎麼沒見到?”
都病成這樣了。
怎麼沒來照顧?
容琛欲言又止。
“吵架了?”薄教授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容琛眉眼不耐煩。
不想說這事兒。
“你來做什麼?”他聲音冷冷。
“當然是來看望你啊!”薄知行說:“你生病,兄弟來探望,天經地義。”
“說正事。”
“你上次不是要我給你八卦權家的事情嗎?”薄知行眉飛色舞:“我還真八卦到點事。”
他湊近了說:“上次不是說權佑有個女兒麼?”
這容琛知道。
薄知行眉頭微皺:“我最近又聽了種離譜的說法,說是生來就患有某種基因突變的隱形疾病,被權佑命令提取研究過,後來基因實驗室大火,就……”
容琛咳嗽了聲。
“權家近些年總是有新聞傳出來,很多都是對手放的煙霧彈,還說權佑打老婆,人都沒老婆哈哈哈哈。”
薄知行本意是調侃我們的閣下。
但後面三個字戳中了容琛的心。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友善,冷聲不滿道:“說什麼廢話!”
護士進來換輸液瓶,幫容琛拔掉吊針,他拿過旁邊的水抿了一口。
薄知行又說:“權佑近些年來和家人關係也沒那麼密切,倒是對自己兩位侄子蠻好的。”
兩人聊了下目前的經濟形勢。
又說到有容在南美鋰礦的問題。
由於事態的不可控制。
已經有董事希望容琛過去穩住局面。
原本以爲只是小規模的衝突。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屋內悶熱。
容琛心煩,此刻站起身來,準備去陽臺吹會兒風。
這一舉動將薄知行徹底震驚到變形。
什麼?
容琛站起來了?
他幾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琛:“你你你你你你?”
“怎麼了?”容琛問。
“竟然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就最近的事情。”容琛示意道:“柺杖拿給我。”
雖然還不能完全脫離柺杖。
相比之前進步已經明顯很多。
薄知行大爲震驚。
兩人在陽臺吹了會兒風。
容琛也沒和他隱瞞,說了和曲汐在鬧小別扭的事。
還說曲汐可能要出國留學離開他一段時間。
“不是吧,吵個架就要出國?”
薄知行的理解能力更上一層樓。
容琛擡手摁了摁眉心,神情沮喪。
內心裏,他是不捨得曲汐離開他身邊半步的。
現在她出差個今天。
他心裏面都不是滋味。
日子過得都不愉快。
容琛看了眼,猶豫了下。
“老婆不讓抽?”薄知行慫恿:“現在人不在,你怕什麼呢,膽兒也太小了點吧!”
容琛:“……”
“我靠,你真不敢抽?”
薄知行不可置信看着他。
這也太慫了點吧!
他又將煙遞了過去:“你別告訴我你不敢?”
煩死了!
容琛扯過煙盒,語氣煩躁:“我怎麼不敢!”
——
曲汐去的時候沒開車。
回來花了兩個多小時纔到醫院。
在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取生活必備物品回來的林一。
“怎麼樣?很嚴重嗎?”曲汐問。
林一嘆口氣。
眼底浮現心疼。
這幾天。
總裁的狀態他是看在眼裏的。
幾乎是日夜顛倒。
茶飯不思。
一直在修理那隻小黃鴨。
沒日沒夜的寫文章發專欄。
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這表情……
曲汐驚住。
容琛他不會比她想的還嚴重吧。
本意就是想晾會他。
順帶也給自己放鬆心情。
“總裁這幾天,一直都在修理那隻黃色鴨子,飯都不喫,就一定要修好。”林一語氣喪喪:“又熬了好幾個通宵,一下病倒,開始不肯來醫院,後來實在撐不住。”他擡頭小心翼翼看了眼曲汐說:“還怕您擔心來着!不讓我們說出去。”
林一:老闆我真的盡力了。
雖然您就是個感冒頭疼被我說出了絕症的感覺。
但您千萬不要怪我。
至少夫人心疼您回來了。
您可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啊!
好好表現。
按照您現在這種方法肯定是追不到老婆的。
我幫您加速加速踩一腳油門。
相信生着病但依舊堅強不屈的您很快就可以得到夫人的垂愛。
曲汐呼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內心亂七八遭的想法,說:“在哪間病房?”
“我帶您過去。”
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
曲汐來到病房門口,接過林一手裏的生活物品,想着容琛可能在休息,就輕手輕腳推開了病房的門。
—
“你也太妻管嚴了點。”有男人的聲音傳出來:“男人,得有尊嚴!”
容琛雙手抄在口袋裏。
嘴裏叼着香菸。
他一有煩心事,就會忍不住抽菸。
尤其是這段時間來。
頻率明顯比以前增加很多。
他現在沒法說話,也懶得搭理薄知行,目光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天之驕子。
高傲強勢犀利冷酷的容四少爺。
如今被管教的連抽根菸都小心翼翼。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要實在不行,容四,你就換一溫柔聽話的老婆。”薄知行上下打量了眼容琛:“嘖嘖,你可是外媒形容完美無瑕芝蘭玉樹的有容繼承人啊!什麼樣的……”
薄知行調侃着調侃着。
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餘光瞥向病房內,嚇得立刻噤聲。
汐……汐姐什麼過來的。
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什麼也沒聽到吧!
只不過已經晚了。
很快,一陣冷笑聲從病房內響起。
“容琛,你要換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