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佑的出現讓現場的喧譁頓時安靜了下來。

    晚宴也差不多開始,他來這邊會見賓客,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姜家算是權佑的盟友,姜莞的父親在權佑的內閣擔任經濟顧問,因而此次的會議祕書長安排的時候也順便邀請了姜家的人。

    不過現在權佑這麼一發話,腦子清楚的人都知道這其中意味着什麼。

    曲汐是他特意邀請的貴客。

    閣下都發話了,曲汐在這兩人開口前率先說道:“姜夫人和姜小姐在調查我家庭戶口呢,比我自己都瞭解。”她順勢站起了身朝權佑閣下打了個招呼,瞧了這倆母女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爲他倆剛接到調查局的任務,過來對我進行審問。”說完又指着面前的盤子說:“害得我東西一口都沒喫。”

    姜莞倒是沒有想到她先發制人,剛想開口,突然聽到權佑說:“那你去那邊那桌。”他頓了頓又說:“那邊還可以看到音樂噴泉,清靜些。”

    姜夫人在後面扯着姜莞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明確。

    權佑稱呼曲汐是貴客,又幫着她說話

    說完權佑轉過臉看着姜家的母女,眉頭輕微皺了下:“姜遂離開內閣很久,已經不在我身邊工作,時間一長,差點忘了,還是祕書長提醒我你們也來了晚宴。”

    姜夫人無不感慨地說:“姜遂之前身體抱恙,無法繼續工作,但您對他的提拔之恩沒齒難忘,在家日日夜夜都提到您這位上司對他的知遇之情,想着繼續能夠爲您效力。”

    姜莞父親是權佑閣下的經濟顧問,不過身體出現了問題因而離開了內閣,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真實內情也只有圈內的人知道,姜莞父親陷入到經濟風波中,不過因爲一些原因,並沒有公開。

    權佑淡淡道:“有病,還是得多養着。”

    這話算是徹底阻斷了姜遂的復出之路。

    曲汐朝音樂噴泉那邊走去的時候,聽到權佑最後那句話,覺得有不同的意思在裏面。

    她大概瞭解到,之前所以說,姜家想着聯姻容家維持自身的利益。

    那天在有容園區的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容琰對於姜莞並沒有多熱情,甚至於還給她難堪,一般男人對你這樣,幾乎不用懷疑也不用思考,他就是對你沒意思。

    可姜莞似乎還不放棄一心要黏上去。

    纏着一位對你沒興趣的男人是非常廉價且矮化自己人格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愛支撐的話,那就是背後的利益在驅使。

    現在看來,明顯是後者。

    容琛已經取了她愛喝的甜白回來,將手中摻了冰塊的杯子遞給她問:“怎麼到這裏來了?”

    “遇到倆討厭的人。”曲汐接過杯子,抿了口冰好的甜白葡萄酒說:“遠離比較好。”

    容琛目光望過去,看到是誰,眉目微垂。

    曲汐拽過他:“我倆去音樂噴泉那邊,順便讓攝影師過來拍照。”

    ——

    “媽,爸爸真的沒希望了嗎?”姜莞眉頭微皺:“看閣下的意思,是打算冷處理。”

    姜夫人眉目隱隱有些許不滿,她看着自己的女兒問:“容琰那邊,你怎麼一點進展也沒有?就連有容內部,你也壓不住曲汐。”

    姜莞辯駁道:“媽,你也看到了,就連閣下,對曲汐都很給面子。”

    姜夫人微微抿脣,恍若又覺得曲汐說話神情氣度有種熟悉感。

    她擡眸望過去,權佑在那邊被一羣人簇擁着,他舉手投足之間帶着天生的大氣,二十年前,他就是大院裏的頭兒,一呼百應,即便他成績倒數,性格頑劣,但絲毫不減他的魅力。

    只是……

    姜夫人恍惚之中,終於是想起來曲汐哪裏有種熟悉感。

    那種漫不經心甚至輕蔑地神情,很像是一個人。

    曲青禾!

    這個名字,後來再也沒聽到過。

    姜莞目光也望過去說:“媽,您不覺得,閣下對她很特別麼?”

    女人心思自然會多點。

    尤其權佑對曲汐表現出了明顯的善意,這麼多年對權佑巴結的人不少,尤其女人那更是數不清,但從未見他對誰有超越工作以外的關心。

    ——

    權佑這邊合完影,遇到祕書長,不經意問:“姜遂的妻女,是你安排來的?”

    祕書長苦笑道:“姜部長求着我想要見您一面,我說您日程繁忙,抽不出空來,邀請函還是在姜部長辭職之前給出去的。”

    權佑強調了句:“姜遂的事情冷處理,我不追究他的具體責任,是保全他的臉面。”

    祕書長點頭稱是。

    過了會祕書長又問:“那經濟顧問這個職位的空缺,您有合適的人選嗎?”

    權佑目光望向容琛那邊。

    曲汐不知道在說什麼,大約是講到了個好笑的笑話,逗得他脣角輕扯,神情愉悅。

    年輕人多的地方總是活躍些。

    權佑也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他又問祕書長說:“等會兒結束後,安排好時間,我和容琛單獨談會兒話。”

    ——

    兩人在那邊拍照的時候,薄知行也過來了,非要擠在中間佔個c位。

    單身狗話語權可能會比較高點,自尊心也脆弱點,因而兩人都讓着他去。

    曲汐一邊喝酒,一邊聽薄知行講故事。

    他最近在山裏面待了一陣子,現在被放了出來,窮山惡水粗茶淡飯的日子他過夠了,現在來到這就和老鼠掉進米缸裏似的。

    薄知行說他的研究已經有了十足的進展,正在和權佑彙報,到時候絕對有國家級的經費批准,就不用受容琛的氣了,他細數了這麼些年容琛對他的盤剝和壓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容琛大度,沒和他計較,只是問他實驗進行到哪一步了。

    薄知行:“保密。”

    曲汐:“真的嗎,你不會隨便拿了個結果想去騙經費吧,我跟你說哦,閣下可不好糊弄,上次有容生物申請經費我可是寫了一個月的項目書呢,其中還有人情項目加分才獲批,你這項目不是毫無進展嗎,怎麼就快進到可以申請經費?”

    薄知行:“那是因爲我得到了高人指點。”

    容琛:“你是說,你在深山老林得到了指點?”

    “確實,沒錯。”薄知行眉飛色舞:“讓我對波粒二象性的瞭解和定義更加深刻。平行世界的確存在!我已經有了新的論據。”

    曲汐眉眼一擡:“你說說看具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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