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十一點。

    曲汐站在廊下等容琛。

    夜間風有點冷,曲汐攏緊了身上的披風,司機打電話過來詢問她是否要去車上,她說再等會兒,剛掛完電話,身後一道傳來:“怎麼還在這等着?”

    容琛走過來圈住她的肩膀將她朝着懷裏面帶:“走吧!”

    曲汐擡臉問:“談好了麼?”

    “嗯!”容琛說:“也沒談什麼。”

    權佑問他要不要進入內閣,擔任顧問。

    言下之意就是要培養他。

    這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都是夢想。

    金錢權力地位是畢生追求。

    容琛沒有立刻答覆。

    只是說自己還需要鍛鍊算是婉拒。

    權佑倒也沒有勉強,他說起容琛母親的時候態度倒也自然,言談之中似乎還有幾分敬意,誇讚她是難得一見專業人才。

    容琛伸手將曲汐攬在懷裏,貼着她耳邊說:“他還問我要不要入閣,看來打算收買我。”

    曲汐擡臉:“那你怎麼回答?”

    容琛說:“我說回來問問你。”

    曲汐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拿我當擋箭牌呢!”

    晚上的時候曲汐喝得有點多了,這會兒酒勁上涌,一呼吸都是甜白葡萄酒的清香,她走了會兒路,覺得累得慌,站在鵝卵石小道上乾脆不走。

    容琛停下:“怎麼了?”

    “走不動路。”她呼了口氣:“頭暈,好像真的喝多了,我酒量好差哦!”

    八角宮燈合着月色在地上落下兩人的投影,院內不知道栽種了什麼花,夜間風起,就是四溢的幽香。

    “要我抱麼?”

    “嗯!”

    容琛作勢想要彎腰將她抱起來,想了會頓住說:“那你自己說。”

    “說什麼?”曲汐大腦短路了會。

    容琛擡手將她額前的碎髮別至腦後,食指輕釦她的腦門:“說,要抱抱。”

    不怎麼愛撒嬌的人撒嬌起來也是要人命。

    曲汐:“……”

    她算是看出來了,容琛就喜歡趁人之危,她沒辦法,勾着他的脖子說:“老公,要抱抱!”

    容琛輕笑了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

    在車上的時候,曲汐還沒有消停,趁着酒勁她說:“你知道那個姜莞,還有她媽,今天跑來我面前不懷好意想要損我一頓。”

    道理很簡單。

    姜莞自認爲也要嫁進容家,而且野心也不小,自然不肯被曲汐事事壓着,但曲汐能力過人,唯一能找出的污點大概就是父母。

    的確一個坐牢一個在精神病院,說出去也挺丟人的。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權佑會幫着她說話。

    “哈哈哈。”曲汐笑起來,將姜莞她們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告訴容琛:“閣下說,有病就多養着。”她只覺得好笑:“真沒想到,他嘴也這麼損,比你還損呢!”

    容琛被拿來當比較對象自然是不樂意,他單手掐住她的下頜,吻了下去,這才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話語。

    曲汐沒力氣,就靠在他的懷裏被他肆意吻了會兒。

    前面有隔板,司機自然是看不到車後發生的一切。

    她呼吸很快紊亂,自己也不知道換氣,臉憋得通紅才被他放開。

    容琛從一旁拿出瓶礦泉水喂她喝了點,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先睡會兒。”

    曲汐趴在他的腿上,唸叨着說:“我想家了。”

    容琛收手的動作頓了頓。

    曲汐又接着說:“想師父師母還有師姐了。”

    她口齒些許不清,容琛還是聽懂了,他換了個姿勢,將她摟得更緊點說:“他們在你所說的另一個平行世界嗎?”

    “嗯!”曲汐很篤定。

    她皺了皺眉頭,腦海些許模糊的記憶:“他們應該也會想我的,可能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突然消失了吧!”

    “我昏迷的那會,夢到自己站在十字路口,一邊是過去,一邊是未來,你站在那裏呼喚我。”曲汐仰起臉來鄭重地說:“我最後選擇了你!”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選擇了你,容琛!”

    話語如今說出來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在當時,甚至於某些時刻回想起來。

    的確是開啓了另外一段平行人生。

    容琛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汐汐,謝謝你選擇我。”

    多餘的話不用多說。

    餘生好好愛她。

    車窗外可以看見星星,曲汐望了眼又說:“你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見到他們,該有多好啊!”

    她喝醉了,因而將自己一直隱藏的感情釋放了出來。

    她從未對容琛說過這些。

    現在只是再次聽到薄知行說起這些,自己也開始某種幻想,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切實際。

    如果平行世界能夠開啓。

    他們也許能再次團聚。

    ——

    姜夫人離開權家之後,很快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幫我辦件事。”對方說話很不客氣:“我現在被困在外面,沒有入境的簽證。”

    權姒的聲音聽起來氣急敗壞:“這是要把我困在境外一輩子麼?”

    姜夫人抿脣:“阿姒,大使館敢不給你簽證?”

    “一直以各種荒唐的理由拒絕我!”權姒捏緊了手:“你去交涉,幫我把這件事辦成了,必要的時候你找閣下。”

    姜夫人說了聲好,又說:“今天是閣下的私人晚宴,他最近憔悴很多,想必公務繁忙,我也不敢冒昧打擾。”

    權姒嘲諷道:“冒昧不冒昧,你也打擾過很多次了,之前沒少給他打電話吧!”

    當年曲青禾懷孕的時候,這位電話也敢往權家打。

    姜夫人被懟的敢怒不敢言。

    “哦對,忘了告訴你,曲青禾回來了,現在改頭換面。”權姒說:“你幫我盯着她,要是哥和她有聯繫就告訴我。”

    權姒將電話掛掉。

    只覺得煩躁無比。

    她一個人在m國暫且回不去,對國內的動向什麼都不清楚。

    周洛然現在已經去了北歐。

    計劃正在一步一步進行。

    總之,她是不會讓曲青禾好過的。

    當年她想盡了辦法總算是將人從高處拉入泥潭,本以爲可以朝曲青禾踩上幾腳讓她不得翻身,甚至還打算讓她去坐牢,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人遠走高飛。

    想到這裏,權姒撥通了權凝月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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