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意外中毒,往有容生物上扯,怎麼這背後都有人推波助瀾,索性他們直接將事情扯開了說。

    曲汐立刻給警司撥打電話,說是有人意外中毒,現在正躺在醫院搶救,要求警司介入調查。

    兩人離開醫院之後,曲汐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打開平板點進去實時熱搜一看,全是對gm-2和有容生物製藥的口誅筆伐。

    gm-2藥物在之前研發過程中就鬧出了事情,當時因爲化合前體物與禁藥成分一模一樣被人舉報,之後曲汐出面澄清,再加上舉報人張部長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面,這事之後也沒有個下文。

    現在輿論開始懷疑張部長的車禍是有容生物故意製造的,什麼髒水都潑了過來。

    曲汐劃開平板對着容琛說:“我這邊人手不夠,市場公關部的資源都在有容時尚那邊,可以把elisa拉過來麼?”

    elisa目前正在給容琛的直屬業務做營銷方案,工作時間007,要不是老闆給的實在太多,真想立刻打報告辭職。

    容琛:“從時尚部那邊調人呢?”

    曲汐撅着嘴不樂意:“不要,姜莞現在要做年中大促,缺人呢,我要是把那些人要過來,到時候覆盤的時候,她鐵定就有藉口自己人手不夠。”

    她說的的確沒錯。

    容琛抿脣道:“不過elisa最近很忙,我交給她的任務還沒完成……”

    曲汐斜眼看他:“我倒黴的都快被罵死了,急需要幫手。”

    容琛摁了摁眉心:“行吧,elisa給你。”

    剩下的營銷方案他自己來寫好了

    ——

    elisa一聽自己暫停手上的項目,去參與有容生物的公關,兩行淚頓時從臉上流了下來,這種痛苦的日子終於可以解放。

    她和曲汐還有容琛都打過交道,兩人雖然都要求嚴格,但是顯然不是一個程度,好歹汐姐會在她姨媽期間給她放假,活兒自己做。

    而大boss那真是冷酷無情。

    elisa掩蓋住內心的歡呼雀躍,火速將曲汐還有一些人員拉進了討論組裏面。

    “這些營銷號,全部都給我截圖錄屏,攻擊造謠有容生物的每一條都錄下來,然後查查他們背後的公司是誰。”

    曲汐一邊打字,一邊查詢氟乙酰胺中毒的症狀,順便將gm-2成分表覈對完畢,必要的時候她會將整個成分表公佈出去。

    她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給容琛發消息:“想喝你親手做的葡萄奶凍了。”

    夏天她就喜歡喝點冰飲,前陣子在網上刷視頻看到了葡萄奶凍,就攛掇着容琛去做,反正她自認爲毫無動手天賦,花言巧語吹捧他。

    這些都是小事,倒也不麻煩,就是費些時間,不過容琛也樂意爲她花這些時間,她一不愛名牌二不愛珠寶,這些親力親爲的事情更能讓她開心,也更加主動。

    容琛回:“我在外邊!”

    曲汐:“好吧,那我等你回來,事情我這邊能控制,不用擔心。”

    容琛回了句好,剛打完字,前邊司機說:“先生,到了。”

    這是一家高檔的會所,只對會員開放,成爲會員的資格也異常嚴苛。

    穿過層層疊疊的深長走廊,容琛來到一間房,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進來!”

    容琛推門進去,對方將煙熄滅在了菸灰缸裏面,從窗邊轉過身來看着他。

    這位是前任情報局長。

    也就是謝槿的上司——溫啓帆。

    “溫局。”容琛笑笑:“我母親承蒙您的栽培,對您也一向尊敬有加,只是這麼多年我受困於身體和疾病,不曾拜訪過您,”

    溫啓帆和善一笑,轉而眉頭微蹙,似乎是惋惜:“謝槿的情況我也都知道,現在身體是好了嗎?”

    容琛點頭:“已經好多了。”

    溫啓帆招呼着:“坐吧,先喝點茶!”

    直覺告訴他,這位年輕人的來意並不簡單。他思緒飄忽了下,忽然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時間可真快,快三十年了,權佑他,哈哈哈……”他向上比劃了一個動作,示意權佑已然登頂。

    話說回來,當年權佑還是他的部下,進入情報六處的時候他還算是權佑名義上的上司。

    這些年他倒是退居幕後,沒有擔任要職,情報處更是全部替換了一輪,現在幾乎都是權佑的心腹,沒有人可以插手進去。

    ——

    晚上的時候。

    醫院那邊查明瞭老太太是氟乙酰胺中毒導致的昏迷和抽搐。

    護士把這條消息發到朋友圈,不到一刻鐘,就被有心人截圖發到網上。

    氟乙酰胺以前常用做滅鼠藥,但因爲劇毒現在已經成爲了禁藥。市面上鮮少有賣的,更不用說養老院這個地方,更是小心謹慎。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和有容生物製藥沒有任何關係。

    曲汐聯繫了實驗室那邊的人,同時在微博上公佈了gm-2的成分。

    裏面並無氟乙酰胺。

    甚至於和這種藥物相關聯的前體物質都沒有。

    只不過這條新聞剛出來,曲汐就接到電話,elisa說家屬不接受這個結果,正在醫院鬧騰,硬說是有容生物買通了醫生護士作僞證,欺負他們沒有背景和人脈。

    現在老太搶救的醫藥費已經花費了數十萬,尤其是在icu躺一天,就是五位數的醫藥費,看樣子,家屬是承擔不起。

    elisa建議是直接報警,不能給這些人絲毫蹬鼻子上臉的機會,顯得有容好欺負,不然以後誰都趕來碰瓷。

    曲汐沉默:“別和家屬鬧得太僵,他們應該知道些事情,逼急了他們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你先負責網上的輿論吧,這件事我來處理。順便查查老太太在這之前接觸過什麼人?”

    “好的,汐汐。”elisa:“我先去忙了。”

    ——

    醫院。

    “不可能!我媽是注射那個什麼藥後半小時就出事的。他們那個藥裏沒有那個成分,那毒藥又從哪裏來的?”

    王慶元抓着護士的袖子,不可置信的怒吼着。

    若真是gm-2新藥出了問題,有容集團財大氣粗,肯定會賠償他們一大筆錢。

    但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個被禁了許久的藥物,他們去哪裏找負責人?

    更何況,他們家已經一貧如洗,哪裏有錢負擔得起這天價的醫藥費,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迫嗎?

    到底還有沒有窮人的活路了!

    護士被他推的踉蹌了幾步,大聲道:“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警方已經確認是氟乙酰胺中毒,你有什麼不滿去找警方,別對着我們撒氣!”

    “是不是有容集團給你們錢了,讓你們串通在一起做假證!”

    醫院走廊吵吵鬧鬧。

    每天都有這樣屬於人間的悲喜滑稽的劇情在這上演。

    “王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

    身後柔柔的女聲響起來。

    瞬時讓嘈雜聲降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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