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有點耳熟。

    貌似是神話故事裏面的創世之神的名字。

    在神話裏,他創造了人類。

    而這位Enki,則是世界上最爲有名的生物基因公司Bio的幕後控制人。

    他一生致力於基因研究,想要藉此突破人類的極限。

    Bio公司。

    聽起來也很耳熟。

    貌似周洛然和她提到過,他去北歐就是和Bio公司聯繫,看看能不能尋求一線希望能夠治好何清教授的疾病。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那天她清楚聽到權銘對他背後的大Boss說:“是的,她背叛了您,所以有此下場!”

    那個她,不出意外指的就是曲青禾。

    爲什麼權銘要這麼說?

    一瞬間大腦裏面涌入了太多的複雜的信息,她有些難以消化。

    哦對了,周洛然人呢。

    ——

    周洛然在玻璃房中度過了幾天。

    透過玻璃門,他可以看到外面所有的場景。

    這裏是巨大的實驗室,不計其數的實驗人員在實驗室中穿梭往來,偶爾能夠聽到壓抑的哭泣聲,但轉瞬即逝,周圍太安靜了,安靜的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直到玻璃門被推開,一位帶着口罩沒有露出臉龐的實驗人員對他說:“Boss想要見你。”

    周洛然就這麼懵懵懂懂被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

    他此刻還沒有回過神來,室內光線很黑暗,幾乎看不清什麼,他聽到了輕微的咳嗽聲,來自於前面的沙發,藉助着微弱的光線,他並沒有看到人,但是卻有聲音傳出來。

    應該是沙發上方的藍牙音箱中傳出來。

    有人不願意露臉。

    很快燈光打開來,室內亮了很多,但是並沒有任何人影。

    那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曲青禾的孩子?”

    有些蒼老且沙啞的聲音,應該是上了年紀。

    周洛然仰起臉來:“是的,請問,您是我母親的朋友麼?”

    “呵呵……”對方低沉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有那麼一瞬間,周洛然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對方又開始說話:“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母親她生病了。”周洛然直言不諱:“國內並沒有合適的藥物。”

    “她的病沒有辦法醫治。”對方毫不客氣。

    “總要盡力而爲之。”周洛然回道。

    對方愣了下,語氣有些輕蔑:“這是她自找的。”

    “請問您到底是誰?”周洛然好奇問道:“您似乎對她很瞭解?”

    何止是瞭解。

    還是他最器重的學生,只可惜她被別的迷惑了雙眼,背叛了她的導師。

    周洛然還想再問什麼,對方已經沒有了聲音,隨即屋子裏變的黑暗,有人進來將他帶出去,周洛然此刻依舊維持了冷靜和禮貌詢問:“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沒有人回答他。

    這些人冷冰冰的似乎都像是些機器人。

    只不過在他轉彎的時候,他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是權銘。

    ——

    容琛收到了千里之外的邀請函。

    Ranger約他來自己的莊園玩。

    說是遊玩,這只是明面上好聽的且客套的說法,又不是很熟,誰會沒事去玩。

    容琛也因此確認了曲汐在他那裏,目前情況平安。

    這也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他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許的表情放鬆。幾乎沒有多想,容琛隨即告知喬楊幫他擬定機票。

    Ranger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現在敢來和他談條件,就是因爲曲汐的緣故,的確,當初Ranger試探的很清晰,曲汐就是他的軟肋,他冷硬盔甲之下的唯一柔軟。

    喬楊在應允了之後,頓了頓。

    容琛問:“怎麼了?”

    “溫啓帆自盡了,遺書公佈在了網上。”

    容琛:“……”

    “什麼時候的事情?”容琛眉心皺得很深,從語氣也能夠聽出來他難掩的震驚。

    半個月前,他還和溫啓帆見了一面。

    那時候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重新回到原來的高位,尋求容琛的幫助。

    只是容琛是個審慎的人,並沒有明確自己的態度。

    “就在昨晚,吞了六十粒安眠藥,清晨被保姆發現送往醫院已經不省人事了,沒有挽救過來。”

    容琛:“知道了!”

    喬楊呼了一口氣,他覺得人生從未如此的艱難過,即便又要捱罵,他還是鼓着勇氣再次說道:“安全局那邊說他生前和您聯繫,所以需要您配合調查。”

    “我沒時間!”容琛拒絕的乾脆徹底。

    只要他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溫啓帆的確和他見了幾次面。

    但是容琛明確表示,溫啓帆不可能再復出回到原來的位置。

    且不說權佑不同意。

    就連容琛自己也對他不是很信任,情報處是個很重要的位置,容琛會盡力安排自己信任的人選上去,確保不會腹背受敵。

    “等我回來再說。”容琛明顯有些不耐煩:“機票訂好了嗎?”

    “遺書的內容涉及到您的母親,所以您暫時被限制出境。”

    喬楊剛說完這話,就聽到嘟嘟嘟的聲音,容琛直接將手機摁了。

    “唉……”喬楊深深嘆了口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就是如此吧。

    他的中文造詣又精進了些。

    ——

    溫啓帆身爲前任情報六處處長,他的死亡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尤其是他還將類似於遺書的留言發在了互聯網上,將一向隱藏於光影之下的情報處推向了風尖浪口。

    這封長達五千字的遺書敘述了他的生怕。

    包括他和權佑之間的恩怨糾葛。

    以及一樁二十年前的陳年往事。

    本來外網就已經開始爆料,國內每天大部分噤聲但是也阻擋不住事情的發酵,尤其是到現在權佑都沒有出來發表聲明,顯然是一副默認的姿態。

    而偏偏在這時候,溫啓帆的身亡更是讓整件事情撲朔迷離起來。

    他文中提到了木槿,指責權佑篡改了她的調查報告,並利用職權將她調離崗位,最後導致她被迫離開情報處無法得到正名,甚至暗示她最後的車禍也與權佑有關。

    木槿這個代號沒有人熟悉。

    這位優秀的情報人員也沒有人知道。

    但是衆人對當年有容集團的二公子一家元旦夜晚遭遇車禍一事還是有深刻印象的。

    夫婦二人當場身亡,只留下了年幼的孩子。

    就是即將要繼承有容集團的容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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