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查到了權凝月的基因型與何清教授類似,我以爲她們是母女。”曲汐慢慢回想着說:“但其實不是,權凝月是權銘的女兒,她因爲天生基因缺陷,導致免疫方面的疾病,這麼多年無法治癒,我想着找到她們之間的聯繫或許有治癒的可能。”
“我將藥物拿給她,但我疏忽了。”她垂眸:“我沒想到權銘的目標會是我。”
她從來都是醫者仁心,單純的只是想拯救人的性命,她不會被外界困擾只會遵從自己的內心。在那之前她預料到了危險,可是周洛然一句權凝月沒有消息,她就會想着要幫朋友。
這一年風風雨雨,她人生際遇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她初心卻從未變過。
容琛瞭解她,自然不會在這上面指責她。
“他想通過運送軍火的船將我帶到北歐,只是沒想到這是ranger的生意,我又落到他手裏。”曲汐頗有些無奈:“他想留着我和你談籌碼,不過被我跑了出來。”
容琛喟嘆:“我應該早點來的,抱歉。”
“我沒事。”曲汐搖搖頭:“我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事情到這裏七七八八她也說得差不多,她所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容琛。
說完她她擡起眼看着容琛:“他告訴我,你和權佑決裂了。”
“權銘還說,權佑的女兒沒有死。”她的聲音逐漸沉下去。
時間再次靜止。
容琛沉默半晌。
曲汐心裏浮動着不知名的酸澀情緒,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命運到底給她挖了什麼坑,但她知道感情的維繫是需要自己努力的。
“曲汐!”容琛忽然叫着她的名字。
“嗯?”
“你是曲汐!”他說:“也是我容琛的妻子。”他握着她的手說:“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我自認爲在你心中分量第一。”
曲汐點點頭。
“我看重的,不是你是誰的女兒,不是你有多顯赫的背景,我看重的。”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是這些日子的陪伴與照顧,是你這個人,僅僅是你而已。”篳趣閣
是她不顧自己身體爲他試藥。
是她千里奔赴的一顆真心。
是他們在祠堂寫下的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上一輩的事情。”容琛說:“不該牽扯到下一輩。”他拍了拍她的手:“但真相同樣重要,也是爲逝去的那些人的清白!”
曲汐既然自己說了出來,他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
她點點頭,表示贊同。
上一輩的恩怨不管如何,就不該牽扯到下一輩,但是無論如何,真相都是極爲重要的。
曲汐呼了一口氣:“也有可能是權銘弄錯了。”她說:“可能想用我來應付他背後的boss,胡亂交差而已。所謂的frigg,很可能是他的幌子。”
基因型還沒徹底確認,誰也說不準最後的結果。
只是,曲汐眼神放空了些,她隱隱想起了之前的事,陸家阿嬤直接就將她當成曲青禾的女兒,她的喜好與天賦與權佑和曲青禾如出一轍。
外邊月光照射進來。
室內一片靜謐。
容琛牽起她的手,說:“你和我來!”他隨即從二樓的窗子上跳了下去。伸出手示意要接她。
曲汐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跳了下去。
容琛抱住她,牽着她的手走了幾步遠來到了海灘上。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海灘上沒有人影,只有海風輕輕吹拂着。
曲汐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在她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隨即一枚巨大的鑽戒出現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我本來想的是集團週年慶的那天送給你的。”
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可惜天不遂人願,他發現了在他要做些重大決定的時候上天總會給他安排些波折,他精密計劃了那麼久依舊抵不過變故。
戒指從他預定鑽石到現在打磨差不多花費了他大半年的時間,沒有什麼時間更適合現在送出去,千言萬語抵不過行動。人得有衝動的勇氣。
容琛說:“但中間出現了變故,晚了這麼多天。”他沉吟了下,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說:“我想通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正好,遲來的求婚儀式!”
他單膝跪地,像是虔誠的騎士,輕輕握住他的公主殿下的手。
曲汐徹底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他給她整出這突如其來的這一招,遠方海鳥突然飛起在海邊盤旋着,她聽到魚羣在海面躍騰,今晚月明星朗,海風溫柔地吹起來。
她不知道說什麼,直到那枚閃閃發亮的鑽戒佩戴到了她的手上,她才如夢初醒,她這是在被求婚,浪漫不可少,儀式也不可少。她的大腦被這亮閃閃的鑽戒衝擊着,來不及多言,只能拼命點頭,願意的,她願意的。她拉着容琛讓他從地上起來。
曲汐這會兒開始平復心情好奇地問:“你戒指從哪裏來的,怎麼會有戒指,爲什麼我剛纔沒搜到?”藏東西的本事可以啊!平時揹着她藏了不少私房錢吧!
容琛:“……”
他沉默了再沉默。
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倒是看一眼戒指啊!這可是他花了將近三千萬美金拍來的鑽石,又請了法蘭西經驗最豐富的珠寶工匠精心打磨,她怎麼都不看一眼。
曲汐在他暗示的眼神下去伸手,在月光下打量那枚鑽戒,通體晶瑩,散發着幽幽盈潤的的光芒,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這粉鑽的克拉起碼15以上,旁邊還有碎鑽衆星拱月散落在旁邊。
她深吸了一口氣:“嗚嗚嗚,看着就好貴。”
容琛驕傲且矜持地說:“價格不抵心意。”
唔!這三千萬,好像貌似還有一部分是曲汐的錢,想到這一茬,容琛脊背滾過一陣寒涼,他很快扯起脣角問:“喜歡嗎?”
“嗯嗯嗯!”曲汐連忙點頭:“喜歡,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大的鑽戒,電視上都沒見過。”
她是真心實意地被驚到了。
容琛握住她的手:“等回去定個日子,咱倆把婚禮辦了。”他說:“以後一輩子都是我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