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冰冰的殘疾大佬站起來親了我曲汐容琛 >第443章 在岳母心中加上個十分
    容琛生性謹慎又籌謀極深且惜命,自然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只不過他不想在這動手。

    打打殺殺的場面太過血腥,子彈不長眼,老婆在這,讓她見到終歸是不好。

    但既然有人挑明,容琛索性也不裝。

    他直接將曲汐打橫抱起來重新回到身後廢棄的工廠裏。

    兩人藏在舊的機器後面,聽到外面槍林彈雨,打鬥十分激烈,不時還有子彈擊穿牆體的聲音。容琛看了眼曲汐手心傷口,本來就只是普通的傷口,但是被中控室的電流擊穿,傷口呈現出灼燒的痕跡。

    不用問,光看這一情況就知道有多疼。

    容琛牙根咬得發酸,保護不好老婆的男人算什麼東西?還要她以身涉險,說實話如果沒有曲汐,他們真的可能會交待在海底。他對曲汐的感情從愛意又多了層敬意,能讓他佩服的人真的不多,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曲汐剛流過淚,眼角還有殘存的淚意,她開口嗓音像是磨了砂般沙啞無比:“小周怎麼樣了?”

    “別擔心,有人去救他還有何教授!”

    哦,現在不僅是何教授了。

    是岳母大人。

    剛纔他的表現應該還行吧,是不是能在岳母心中加上個十分?

    容琛這會兒摸着下巴開始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爲,岳母大人在有容的時候沒有受氣吧,開會的時候,自己還是很和顏悅色的,極其尊重科研人員,不懂的地方從來不指手畫腳,全權放手,對他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經費也是大筆大筆的撥下去,沒有苛待過員工,即便開會的時候他們的想法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離譜,但也沒甩過臉罵過人二話不說直接散會吧!

    幸好幸好!

    容琛長舒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頗有遠見。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曲汐這會兒小心臟經受不住一丁點兒的驚嚇,她握緊了容琛的手。

    進來的不是別人,是近兩米的大塊頭,衛隊的隊長,m國退役人士,他向容琛行了個禮,詢問外邊那幫人該怎麼處理。

    這還要問他怎麼處理?

    當然是全部殺光,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尤其是enki!

    如果他活着絕對是個隱患,因爲他知道frigg的祕密,這種野心家不死,心口就永遠懸着塊石頭不能安生,容琛可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在確認enki對曲汐有威脅之後,他就想要這人的命。

    不過……

    旁邊的曲汐皺着眉看着,大大的眼睛裏面寫滿了疑惑,眼前的人顯然是僱傭兵一類的存在,受過專業的訓練,膽識都是一等一。

    在老婆面前喊打喊殺還是太過於殘暴。

    容琛垂眸,斂去黑眸中的肅殺和冷酷,重新擡起臉,換了種語氣說:“聯繫明港的警方,把他們都抓起來!”他目光落在曲汐的臉上,又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對着下屬發號施令:“按照原計劃進行!”

    不在這裏動手。

    換個地兒動手。

    總之,enki必須死。

    曲汐望着他,悄聲問:“你收買了enki的人嗎?”

    也不算收買。

    這些人本身就是他的人。

    enki顯然還是實驗室待的太久,在蒐集情報這方面過於年輕不夠熟練,沒做深入調查,不知道這國際聞名的if組織背後的老大到底是誰。

    容琛這會兒還在裝:“勝利的天平還是會傾斜於正派人物的。”

    好吧好吧!

    過了會,外邊槍擊聲逐漸弱了下去,打鬥差不多終止,容琛準備帶着曲汐離開,她身體出現脫水的狀況,臉開始發燙,這不是個好信號,得趕緊去醫院。

    不過,隊長很快又來報,說是華國總統閣下以及大使另外本國首相已經朝着這邊趕來了。

    ——

    周洛然活了二十六年。

    一直循規蹈矩,大學的時候校園附近發生槍擊事件,非裔無業人士開槍射殺了他的同學,那是他近距離接觸到槍擊,場面一度極其殘忍。

    沒想到今天,兩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身邊被一槍擊斃,鮮血濺射到他的臉上,空氣中瀰漫着子彈的硝煙氣息以及血腥味兒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的腎上腺素一路飆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終沒忍住趴在懸崖邊嘔吐起來。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隨即乾淨的紙巾遞到了眼前。

    周洛然回頭,發現是自己的母親曲青禾女士。

    “沒事了!”曲青禾的眼中浮現出心疼,周洛然這倒黴孩子,怕是一生都沒有經歷過這種生死場景,她替他拔去發間的海草,忽然又聽到他說:“凝月被海水沖走,我沒有抓住她的手。”

    當時情況危急,海水在低窪處形成了漩渦,她被裹挾着從通道衝了出去,後來海水停止倒灌,周洛然沿着海水退卻的方向搜尋過去,卻沒有找到權凝月的身影,他自己也被守在出口處的enki的人逮到,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帶到了這裏。

    曲青禾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這一場劫難下來,所有人都耗盡心力,她只能拍了拍周洛然的肩膀,壓抑着聲音說:“一切都會好起來,上帝會保佑她的!”

    “青禾!”身後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曲青禾垂在一側的手指捏起來變得僵硬,她隨即緩慢從地上站起來,轉過身來。

    權佑來了。

    海邊的風很大,吹動着權佑的頭髮,隱約可見鬢角的白髮。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肉眼可見的蒼老憔悴下去。他的眼神極爲複雜,將這麼多年對她的感情全部融入了進來,最後是見到她平安後的釋然。

    “權佑!”

    曲青禾沉默半晌忽然開口,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神與她對視。

    “我沒有背叛權家,更沒有叛國!我是清白的!”

    時隔二十年,她再度說出口,隔了那麼多的人,隔了那麼多的事,她終於走出了絕望的衚衕,走出自己心底無法面對的陰影,她曾因爲權佑的偏袒心生恨意,因爲失去女兒的痛苦無法紓解,面對指控她在重壓之下且精神狀態極差的情況下向溫啓帆認罪。

    如今,她挺直了脊背,筆直的站在那裏,要將過往加在她身上的冤屈洗刷乾淨。

    她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這一生行事,她無愧於天地,更無愧於良心!

    “我知道!”權佑說:“我一直相信你!”

    他沒有騙她。

    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她自己會認罪,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產後抑鬱已經到了極其嚴重和危險的程度,二十年前的醫學不發達,即便患了抑鬱症,也只會被人指指點點說這人本來就心理脆弱敏感承受能力差,不會正視這種疾病。誰生孩子不是鬼門關過來的,就她矯情些麼?

    但只能說先有因後有果。

    他生病的母親跪在他面前說你要送你妹妹坐牢麼,她不是故意的,你要這麼做,那就直接讓我死好了。

    最終他還是偏袒了家人。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曲青禾對他的信任降到了零點。

    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兒,他在自身尚且沒準備好的情況將她帶入婚姻的這座圍城,最終困住了她,也困住了自己。也沒有像一開始承諾的那般給予她餘生的幸福。

    此刻再多的抱歉也填不滿這二十多年來的溝壑,但權佑還是真誠道歉。

    一瞬間淚意從眼眶中翻涌而起,不是爲那句道歉,她並不稀罕他的歉意,只是她想,往後的日子裏,她再也不用揹負着過去,揹負着殘缺的記憶,揹負着沉重的冤屈生活。

    朝日從海平面升起,無數道光照在她的身上,曲青禾只覺得耳邊嗡嗡聲作響,她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不再受自己控制,軟綿綿向後滑倒。

    記憶中最後是飛揚的衣角,有人衝過來接住她急急墜落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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