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脣一勾眼尾上挑,生出媚意來,偏偏還裝不懂,哎呀了聲問:“是不是碰到你了?”

    白皙腳丫已經從他的膝蓋往上滑去。

    這是要往哪裏踩呢?

    她是可愛的明媚的動人的,起初是青澀,如今倒是透着點小心機的壞。

    容琛眸色深了幾度,他也朝着曲汐笑,隨即眼神瞥向浴室牆面的玻璃鏡,脣角一勾,好心提醒道:“汐汐,你是忘了自己上次在鏡子前哭着求饒嗎?”

    曲汐:“……”

    她心虛地瞥了眼鏡子。

    容琛花招很多,有時候令人難以啓齒,她被他抵在這面鏡子上……

    鏡面很滑也很冰,最後留下不知道是浴室的水汽凝成的水珠還是什麼,一片狼藉。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看這面鏡子。

    曲汐收回自己不安分的腿,咳嗽了聲掩飾:“我……我簡單衝一下就好!”

    容琛站起身試了試水溫,脣邊漫過淡淡的笑意。

    收拾她還不簡單麼?

    總有她哭的時候。

    ——

    曲汐在家休養了幾天,每天好喫好睡,又恰逢電競夏季賽季後賽,她的戰隊不負所望進了總決賽,正好晚上比賽她拉上容琛一起,叫上幾斤小龍蝦配點冰啤酒可樂話梅花生。

    容琛這一生都沒這麼放縱墮落過,和她在一起,真是歷經了世間所有美好的事情,他的腿已經與常人無異,之前陰雨天疼痛的困擾也沒了,長久的自律和刻苦讓他恢復速度極快。

    甚至有時候他站在那裏的時候,都會生出一種錯覺,彷彿現在這樣纔是正常的自己。

    曲汐正在用眼睛盯着電視大屏幕看比賽,她指揮容琛:“給我剝蒜蓉的小龍蝦!”隨即就聽到她哎呀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怎麼敢這個階段開風龍的呀,打團之前不知道拉扯麼?”她氣得喝了口冰可樂:“Fix到底在幹嘛,是不是想要下去替補冷靜冷靜?”

    她平時都不管俱樂部的事,對選手也比較寬容都以鼓勵爲主。

    就在她生氣的時候,戰隊打野Fix將功補過,搶到了風暴龍王,奠定了整場的勝利。

    曲汐一秒變臉,對着容琛尖叫:“啊啊啊啊,Fix搶到龍了,嗚嗚嗚,不愧是媽媽的好崽崽!”

    容琛:“……”

    他道:“你收着點!”

    曲汐:“收不了,自己的崽必須誇!”

    容琛喝了口可樂,嘴角一撇,不想給她剝蝦。

    曲汐伸手去捏他的臉:“小心眼的男人!”她記憶好得很,藉着戰隊的事情想起了自己小餅乾的賬號被他針對的事兒,冷哼一聲:“前天論壇還在討論說R神怎麼都不發帖了,還想再見識下R神封號十年的鐵血手腕呢?哦對,那個被封號的倒黴鬼叫什麼來着?”

    容琛可樂剛喝進嘴裏差點沒噴出來。

    這是又要和他算賬是吧,到底他心虛,垂眸繼續去剝龍蝦說:“R神在剝蝦,沒空發帖!”

    真乖啊這狗男人。

    讓人氣都生不起來。

    曲汐轉過臉吧唧一下親在他的臉上說:“到底還是小餅乾厲害,輕鬆拿捏R神~”

    容琛:“……”

    親之前好歹把嘴巴擦一擦好不好?

    全是油!

    曲汐玩心起來,就是硬要親他。

    容琛用手指抵住她的額頭,不讓她親!

    “嫌棄我是不是?”

    “你自己嘴巴有多油不知道嗎?”

    “啊,就是嫌棄我,還兇我?”語氣委屈極了,眉眼一垂可憐兮兮像是要哭!

    汐姐到底是有演技在身上的,眼眶都開始水霧濛濛。

    容琛也不多話,直接像是抱小孩將她抱起來走上樓,一巴掌拍在她的挺翹的臀上說:“來,我讓你親個夠!”

    ——

    早上的時候,曲汐站在衣帽間換衣服,順帶稱了下體重,看到上面的數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像超出了以往任何時候,這些日子喫好睡好,連帶着之前掉下去的體重的補了回來。

    人逢喜事胖五斤啊!

    曲汐準備裝作秤壞了,想要偷偷溜下去的時候頭頂冷不丁傳來男人清越的聲音:“多少斤了?”

    曲汐面不改色:“還是老樣子啦!”

    “哦!”容琛刻意拖長了尾音,手卻猝不及防覆蓋到她的小腹上。

    馬甲線早就沒了,小肚子倒是出現。

    他說:“手感還挺好!”

    “我今天就去樓下健身房鍛鍊!”

    曲汐轉過臉來語氣堅定。

    一定要練出馬甲線!

    大清早的,容琛上衣都沒穿,腹肌清晰且明顯,她的視線順着人魚線延展的弧度向下望去,暗自欣賞,果然,對着他的臉和身材就是怎麼也生氣不起來的那種。

    曲汐伸手彈了彈他的腹肌,眉眼一挑,笑得不懷好意:“容教練身材好棒哦,能教教我怎麼做卷腹鍛鍊核心力量嗎?”

    她貼近了,指尖劃過他肌膚的紋理,“一對一教學,可以嗎?”

    容琛猜測昨晚是沒有餵飽她,才讓她大早上如此春意盎然。

    大灰狼亮出獠牙,嗷嗚一口咬在小白兔纖弱的脖頸處,眯了眸嗓音沙啞:“那你打算怎麼付學費,嗯?”

    曲汐仰起清麗明媚的臉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沿着人魚線下滑,握住大早上就開始不安分的小朋友,語氣嬌嬌:“這樣,行嗎?”

    兩人一路從衣帽間折騰回臥室,她眼角一瞥嚇得背都僵住了,啞着嗓音說:“門沒關!”

    “嗯!”容琛淡淡應道,並沒有很在乎,放她平躺下俯身道:“那你聲音小點!”

    曲汐:“……”

    美好又愉悅的清晨就這麼結束。

    曲汐累得一動都不想動。

    她躺着準備睡會兒,手機響了,有短信進來,是她考試報名成功的通知,下個月考GRE,出分之後就可以申報學校。

    這下她睡意全無。

    媽啊,去北歐耽誤了一個多月,現在就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考試?

    什麼也別說了,今晚就開始努力吧。

    她下樓,小月正在準備午飯,以爲她剛起來,問她要不要喝牛奶或者豆漿,曲汐表情一言難盡,現在不是很想看到這些。

    容琛坐在沙發上刷平板,不知道是不是看財經新聞,還是什麼的,曲汐走過去本來想說自己考試的事情,卻看到平板上全是婚紗的圖片。

    每一件都可以說是巧奪天工精美華麗,她貧瘠的語言暫時形容不出來。

    容琛將平板遞給她說:“這是W·Q婚禮事務所挑選出來適合你身材的婚紗,你看看喜歡哪一套,要是都喜歡的話,可以全部拿下。”

    三千萬美金的鑽戒都送了。

    這些都不是什麼事兒。

    曲汐:“什麼,挑婚紗?”

    “嗯,婚禮地點選了西非沙漠、伊比利亞海島、索倫城堡還有阿代爾莊園……”

    這一長串的地名曲汐聽得耳朵都花了,她急忙打住容琛,問:“每個地方都舉辦一次嗎?”

    “你喜歡哪裏?”容琛問:“列出來給你參考!”

    “我們各出一個選項?”曲汐也考慮到他的喜好。

    “海島!”兩人不約而同。

    熱愛自由的人,又怎麼會不喜歡陽光藍天白雲海島棕櫚樹微風呢?

    容琛只和她淺顯說了個大概,下午的時候,W·Q負責人親自致電詢問她的意見,十月二十是個很合適的日子,正是南歐海島氣候宜人之際,並且透露比利時幾家糖果巧克力品牌以及波爾多的列級莊都願意贊助容太太的婚禮。

    當然,如果容太太喜歡勃艮第風格的葡萄酒的話,也是OK的。

    還有各大珠寶服飾鞋履品牌伸出橄欖枝,期待容太太佩戴他們的珠寶成爲最美麗的新娘。

    W·Q事務所將這一年的業務全部推掉,全心全意爲這對新人服務,無他,年輕而又富有的來自東方的王子給得實在太多,他們將容琛婚禮的消息透露出去,世界各大奢侈高定品牌機靈的市場部紛紛聯繫,期待能在有容帝國掌舵人的世紀婚禮上亮相。

    這大大超出曲汐的想象,她捂着嘴,小心臟跳得砰砰直響:“真的要這麼複雜嗎?”

    容琛表示當然要。

    她是他這一生的摯愛,婚禮必定要舉世矚目,她將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曲汐望着他,就這麼望着他,此刻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她彷彿踩在棉花上,一整顆心像是Muji的草莓夾心糖,又軟又甜。

    她將額頭抵在容琛胸前又聽他說:“婚禮結束我們去看極光,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容櫻問她的願望,她說要等容琛腿好了一起看極光!

    那時候她也忐忑也不安,並不能確信他就一定能站起來。

    如今這個男人完好正常地站在她的面前,要給她世紀婚禮,訴說着曾經共同許下的願望。

    她終於是淚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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