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狗在搖尾乞憐。

    搖得林霜白心都開始動搖,可是……

    見到她依舊不擡頭看自己,容琰換受傷的手去抓她的手,他都傷成這樣了,小白肯定不會推開他。

    他另一隻手在上衣口袋摸啊摸,拿出權佑親自授予他的勳章,遞到林霜白手裏邊說:“這是我最寶貴的勳章,見證我這麼些年槍林彈雨炮火中走過來,是我的榮譽,霜白我把它送給你,當時如果沒有你,我在中東活不下去!”

    一提起那段歲月,總會讓人忍不住淚流滿面。

    揹負任務互相試探的兩人,最後卸下心防扶持着度過半年時光,是一生都足以銘刻的日子。

    見過了那樣勇敢堅毅果敢的霜白。

    後來又有誰能夠再次入他的眼呢?

    容琰啊,他是華國最年輕的少將,是與特戰隊長權津南齊名的戰士,年輕的時候他或許玩世不恭脾氣暴躁,但那年之後,他早已經長大成熟,這些年功勳無數,是容家也是華國的驕傲。

    金質勳章分量很沉,林霜白剛想接過,容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霜白從他口袋中將手機拿出來,看到備註是媽,劃開接聽鍵遞到他耳邊。

    容琰媽媽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小琰,你在哪兒呢,不是今晚要和莞莞回家喫飯嗎,她是你未婚妻,你老撇下她一個人做什麼?莞莞說你受傷了,在哪受傷的?”

    這一連串的聲音將容琰人都擊麻了,他說:“媽,你胡說什麼呢?我在外邊有事,先不說了。”

    因爲是外放,林霜白聽得一清二楚。

    在容琰掛斷電話之後,她將勳章往他手裏邊塞回去說:“你自己拿着吧!”

    有未婚妻還在這和她裝深情,要不是這周邊有特警巡邏,她能現在又給他來過肩摔!

    “哎?”容琰臉上頓時白了幾度,慌得就上去追她:“小白,你聽我解釋,那是我媽給我找的相親對象,我快三十了,這些年都單着,家裏人都以爲我不正常,給我相了不少次,我媽說這次要訂下來,天天拉着人往家裏跑!”

    他說:“不過這次我媽不會再逼我,因爲你來了。”他衝到林霜白麪前說:“我帶你回家!”

    林霜白無語:“誰要和你結婚?”

    “不結婚?”容琰摸了摸腦袋:“那也行,考驗期是吧,行的,給你時間!”

    林霜白:“……”

    在她轉身的時候,容琰不顧自己受傷的手摟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說:“霜白,眼神和心跳是不會騙人的,我靠近你的時候,你心率跳得很快,甚至你連看都不敢不看我,如果你覺得我追你太緊的話,那我給彼此留空間,但是你要保證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不允許你不說一聲就消失!”

    容家人骨子裏都是刻着霸道和強勢的。

    林霜白站在大街上吹着盛夏的冷風,理了理思緒,忽然轉過身來說:“容琰,我之前和你說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並不是什麼藉口,也不是託辭!”她擡起手腕,點了下一直佩戴着的智能手錶,直接在空氣中投影出畫面來。

    是城市的光景車水馬龍,但是文明程度明顯更高。

    “我所在的世界!”林霜白說:“平行的另一時空!”她攤手:“更高的文明,更發達的科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中東的戈蘭高地相遇嗎?”

    她告訴了他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中東,最後又爲什麼會消失。

    前後將原因說得清楚明白。

    堆積在心中的困惑驟然解開,容琰聽完頓時覺得酒醒了一大半,他站在那不知所措。

    好半晌他才抓抓腦袋:“霜白,不要作弄我!”

    “我沒有!”林霜白鄭重且真誠:“所以,我們之間隔着的並不是什麼容家的距離。”她搖了搖頭,無奈道:“

    而是……”她哽住,已然說不出口那句時空的距離。

    容琰此刻酒已經完全醒過來,他回過神來盯着她的手錶發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末了將她拉近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告訴別人這個祕密?”

    林霜白搖頭。

    “不要到處亂說。”容琰叮囑她:“有人會起歹心!”

    這個時候還在關心她呢!

    冷風吹到她的臉上,她故作輕鬆地拍了拍容琰的肩膀:“阿琰,你很優秀,值得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我今天和你說這些,是想給你想要的解釋。”她說:“放下吧,去過正常的生活!”

    保留一段記憶,總比好過最後相忘在時空裏要好。

    人不能奢求太多。

    她明白的。

    容琰怎麼能放得下,他搖頭問:“你不能留在我身邊,那我去找你!”以後她去哪裏,他就跟着去。

    林霜白覺得他真的是憨直可愛啊,她笑:“你的容家,還有你這一路走來的揹負的使命和所獲得的榮譽不要啦!”

    時空管理局可不招二十八歲的老男人!

    “別說傻話了!”林霜白將臉上揚壓抑出眼眶宣泄出的情緒笑道:“這個國家需要你!”

    他如此優秀年輕的上將作戰指揮經驗豐富,他背後的容家和國家都需要他。

    容琰同樣的不可以任性!

    同樣的,林霜白也不可以任性!

    他們都肩負着使命和任務。

    容琰,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在聽完之後愣在原地,半晌轉過身去,將額頭抵在樹枝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勳章我拿走了!”林霜白在身後對他說:“再見,容琰!”

    她轉過身準備離開。

    身後隨着風傳來男人壓抑難過的嗓音:“你還會再來嗎?還是說,只要這邊發生異動,出現時空碰撞,你就會出現?”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

    曲青禾身體恢復差不多的時候,曲汐在市中心的旋轉餐廳請了一頓飯,邀請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小周和小周爸爸。

    雖然那天價的菜單讓她心疼,但她還是豪邁地說:“隨便點隨便點!”

    周洛然準備了個外賣盒準備帶回去一份,還特意要了份法式青檸蛋糕。

    他不喜歡喫甜點,自然是爲別人準備的。

    曲青禾小聲對兒子說:“那個紅絲絨蛋糕,檸檸也喜歡喫的。”

    曲汐聽後讓服務生又多準備了些甜點讓周洛然帶回去。

    權凝月醒了之後對甜食尤爲喜愛。

    當然她現在的名字是嶽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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