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摸着下巴看着病牀上的女人,祕密?她的身上有什麼祕密是他不知道的?
到底是什麼祕密呢?
爲什麼陸晨白會知道,而他卻不知道呢?
“葉修,去查。”
“好的。”葉修恭敬的回答着,迅速的離開了。
沈之初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病牀上的人卻醒來了。看着周圍的一切,她在看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她的嘴角輕扯着一抹苦澀的笑。
她還活着,還好好的活着。
死真的就那麼難嗎?
“你怎麼在這裏?”
原本打算離去的沈之初,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猛然收緊。
“怎麼?醒來見到我很失望嗎?”男人陰鷙的說道:“還是說你希望看見的是霍景禮?”
“不,也是是陸晨白?”
“是啊,沈總說是誰就是誰。當然,那人唯獨不是沈總。”林暖飄渺虛無的說着。
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憤怒。
他直勾勾的看着病牀上毫無血色的女人,用力的拉住她髮絲,將她整個人給拽了下牀,丟棄在地上。
打點滴的管被拉扯斷了,可針頭卻留在了她手裏。
她還沒來的急緩過神,脖子就被人緊緊的遏制住了,男人暴戾的說道:“你就這麼下賤,非要圍着男人轉才能活嗎?”
沈之初陰沉着一張臉。
唯獨不是他?
她最想見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他嗎?
從什麼時候起,她將他從她的世界剔除出去了。
從什麼時候起,她的心竟能容下其他男人了?
“這不是沈總想要的嗎?我可是乖乖聽話,按照沈總的意思活下去的。”林暖輕扯着笑容,虛弱的說着。
“聽話?”陰鷙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麼聽話是嗎?林暖,接下來還有更加讓你‘高興’的事情。”
“記住了,你的命甚至是你的人只能屬於我沈之初。就算我不要了,別人也休想沾染半分。”
林暖的臉色蒼白不已。
“你哥哥的命,可都在你手裏。”沈之初鄙夷的看向林暖冷血的說着。
他是要趕盡殺絕啊。
她的心被他一刀刀的劃開,早已經不堪入目血淋淋的。
這是她欠下的債,她欠下的人命,要還的。
無數的人被她牽扯進來,她用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她活的小心翼翼的,對任何人都不靠近。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慢慢的,卻演變成這樣了。
恐懼害怕充斥着全身。
“林暖記住了,你就是一個禍害,凡事和你沾上的人都會變的不幸。”
“那些人的不幸,是你帶來的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林暖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整個人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沈之初的話句句誅心,而她卻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他只是在向她闡述事實而已。
對他的恐懼早已勝過對他的愛了。
閉眼她真想自己閉上眼睛那一刻,現在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夢。
擡眸對上男人陰鷙的眼神,她深呼吸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沈先生,我知道錯了。”
林暖說的很慢,她的目光是在看沈之初,可她又似乎不在看他。
她輕扯着嘴脣繼續卑微的說道:“沈先生,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命不屬於自己,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妄想貪戀不該屬於自己的人。”
許久她再度開口說道:“沈先生正如你說的,你會折磨我但不會讓我死,還請沈先生繼續努力。”她已經沒有路退了,那麼就這樣吧。
他對她的恨,應該超出了她對他的愛了吧。
她唯一的冀望就是哥哥活着。
她艱難的站了起來,緩緩悠悠的走到病牀櫃子邊上,在男人的注視下,她拿起水果刀,她的命早就應該結束了啊。在愛上沈之初之前就應該結束。
刀,一刀一刀的落在她的手臂上血淋淋的,場面異常的血腥。
看着就覺的痛,可女人依舊一臉平靜的刀起刀落,那樣子就好像不是在對自己下狠手一般。
“沈先生,我會乖乖的聽話。這條命,你想如何折磨都行。這就是我的誠意。”林暖將自己的‘傑作’邀功似的遞到沈之初面前。然後她笑了,將水果刀放在脖子的動脈上‘開心’的說道:“沈先生若是覺的不夠,這裏一刀下去就好了。”
若是真的能夠這樣一刀下去多好,她就徹底的解脫了。再不用揹負着罪名。
沈之初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沒想到,她竟然敢拿着刀指着脖子,竟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來。
這女人的心機真是可怕。
她對自己都能如此的惡毒殘忍,那在對待陳柔的時候手段該是比這惡毒萬倍吧。
“你連死都不配,不要侮辱了‘死’。”沈之初過去踩着她握着刀的手嘲諷的說道:“你就該受盡人世間的苦。”
林暖悲涼的笑了,笑的非常的大聲。
原來她去死,都是在侮辱死。
沈之初難道現在我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消了心頭之恨。這樣等的日子,她殘忍也太苦了。
你知道嗎?夜裏身上的痛遠不及心裏的痛。
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卑微的就連一條狗都不如。拖着殘軀接受着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林暖,她在哪裏?”男人陰鷙的質問着。
陳柔死了,卻連遺體都沒有。
林暖看着前方,她的手緊緊的攥着,在顫抖着。
她在哪裏?
她怎麼會知道呢?她連她的的面都沒有見到過。她也想知道,她也想問?
沈之初認定她是殺了陳柔的兇手,無非就是一段音頻,還有陳柔留下來的筆記本。
可就是這兩樣東西,毀了她的一切,讓她生不如死。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這些年,她經歷的太多了。
她的耳邊總會時常響起哥哥說的話:我們的暖暖可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若是誰惹的暖暖哭鼻子了,哥哥就揍他。暖暖想要什麼和哥哥說,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哥哥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的。
她笑了,笑的特別的幸福,那都是她曾經擁有過的。
可後來,她那無所不能的哥哥,卻被她的年少不知事牽連了。哥哥被車撞了,就在她面前。是沈之初掐着她的脖子,捂着她的嘴巴,讓她親眼目睹哥哥被撞。
她原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只要喊一聲哥哥就不會出事。
可她就是那麼的沒用。
她眼睜睜的看着哥哥被撞,眼睜睜的看着哥哥倒在血泊裏。
沈之初宛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看,那血是不是特別的好看呢?”
林暖緊咬着嘴脣渾身都在顫抖着,她愛上的男人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