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的事情呢?
她一直心心念念愛的男人,對她說,他心裏竟然還有她的一席之地。
若換做以前,她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高興的忘乎所有。
可現在,聽到這樣的話,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是不是陰謀呢?是沈之初爲了折磨她新的手段呢?
“沈總,爲了折磨我,爲了將我推入無盡的深淵,你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做。”
“但沈總,這樣的話,不要在對我說了,可以嗎?”
“我承受不起,也更加不會相信。”
她眼眶中都是血絲,手緊緊的攥着,渾身都在顫抖着,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將情緒爆發出來。
沈之初,他真的是夠狠的。在她想要躲開他,恨不得從此在也不要見到他的時候,他卻假惺惺的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沈之初,是你將我推入了深淵,是你親手將我毀了。將我對你愛毀於一旦。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誰讓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愛上了你呢?你真的不需要如此費心對付我的,我知道錯了,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會乖乖聽話的。你真的不需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謊言的。”
“沈總,你的隻言片語我是一句不信,一字不聽的。”
不相信。
永遠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她現在落到這副田地,是她咎由自取。是她錯愛一生。
她對沈之初眼中,只有濃濃的恨意。在也沒有任何的愛。
當初,她跪在他面前,苦苦的求着。希望他能聽自己的解釋。可他連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她受盡了委屈,受盡了折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現在卻如此平靜淡然的對她說,不要將他對她心底的一絲念想給毀了,這真的是她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他是如何能夠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出來的。
出門的時候,腦袋忘記帶出來了嗎?
她搖了搖頭,滿眼都是不相信看着沈之初。
沈之初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真的不愛他了。她看他的眼神只有恨意,半點的愛都沒有了。
這些年,她真的放下了。
他的心情瞬間不好了,心情壓抑到了極致。總感覺胸悶極了,有一股氣總壓着自己,讓他透不過氣來。
她什麼時候變心了?難道她愛上了其他男人了嗎?
是顧清?是季延?是霍景禮?或許是他沒有見過,是他不認識的人?
是誰呢?他急迫的想要知道。
驟然間,她的手緊緊的攥着。
他陰沉的看着林暖,想要將她看穿了。
林暖笑了,笑的非常的大聲:“沈總,真的是爲了陳柔,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就連這樣的謊言都能編的出來。”
“呵,林暖。對於陳柔的死,你是半點的愧疚心都沒有了。”
林暖眼眸中滿是恨意。
需要解釋嗎?不,她並不想對沈之初解釋。
解釋有用嗎?若是有用的話,她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解釋了,就有人相信嗎?不,沒有人相信的。
面對沈之初的變化,林暖心底有些害怕。她怕自己會心軟。不,絕對不能心軟。
她要堅持下去。
猛然擡頭,擡頭直視着沈之初:“沈總,難道忘記了陳柔了嗎?如果陳柔還活着,你還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嗎?陳柔若是聽了你對我說的話,她會不會傷心呢?”
男人陰鷙着一張臉,伸手掐着她的脖子,收緊了自己手中的力道。看着林暖的臉一點一點變的煞白不已。
林暖沒有掙扎,就這麼任由沈之初掐着自己。或許,死在他手中,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解脫吧。
“林暖,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嗎?”沈之初冷冽的說着。
林暖直視着眼前的男人,眼中一絲的害怕都沒有,眼底滿是決然。
終於,沈之初要對她下手了嗎?她可以從痛苦中解脫了嗎?
她就可以見到爸媽了,見到那些因爲她而遭到不測的人。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了,爸爸媽媽是不是還是原來的樣子。
對了,她現在這樣子,爸爸媽媽見到她,還認得出來嗎?
沈之初,謝謝你成全了我。這是你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
你快點殺了我吧,你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呢?我可是你認爲殺了陳柔的人啊,你就不想殺了我嗎?爲陳柔報仇嗎?
你不是我過,我的嘴臉讓你噁心嗎?
那麼,你就在用力點,讓我從你的視線中離開。那樣,我解脫了,你也爲陳柔報仇了。
窒息的感覺襲來,她的手在不斷的拍打着牆壁,原來,死亡的過程是這麼的痛苦啊。那爸爸媽媽那時候呢?是不是也是這麼痛苦呢?哥哥被車撞飛那一刻,是不是比這痛苦千倍萬倍呢?
她並沒有吭聲,她有什麼資格吭聲呢?她就應該受着,這樣的苦,她在意的人都經歷過。
沈之初,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遇見你,是我最後悔的事情。那天的回眸一眼,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災難。
現在我將命給你,我的罪贖完了。
門‘嘭’的被人從外面一腳踹了進來。
在外面的陸晨白,趴在門上偷聽着,裏面一絲的動靜都沒有,他深深覺的不對勁。
而在聽到敲打牆壁的聲音,他驚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他一直在敲門,想讓裏面的人打開。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讓護士去拿備用鑰匙的時候,半天了,護士還沒有來。
這可不行,或許,在遲一步的話,裏面的人估計連命都快沒有了。
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就踹門而入了。
在看見林暖被沈之初狠狠的掐着脖子,被抵在牆上,臉色蒼白不已,就好像要死了一樣。
陸晨白直接衝了過去,將林暖從沈之初手中給救了下來,進行了一系列的急救,終於是救過來了。
陸晨白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沈之初怒斥道:“沈之初,這裏是醫院。”
“她的身子還很虛弱,纔剛剛醒來,還沒有恢復下來。你就動手,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陸晨白看向沈之初鄙夷的說道:“沈之初,你不心疼林暖,有的是人心疼。”
“你就高擡貴手,放過她不行嗎?爲什麼要揪着她不放呢?”
“就算她做了滔天罪過的事情,但這年,她已經還清了吧。”
沈之初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陸晨白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着,耳朵裏總是迴響着“這麼多年了,她已經還清了吧。”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涼薄的說道:“陸晨白,你越矩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陸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雖然害怕,可是他並不後悔自己說出來的話。
“沈之初,我是你的好友,有些話,我沒有說出來是顧及你的感受,可現在我不會了,我覺的,你就應該多聽聽。”
“你若是認爲我說的話是錯的。那就是錯的吧。”陸晨白平靜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