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原神】至冬的雪 >第4章 第四章高危採藥人
    璃月的天衡山不是那麼好爬的,經常會遇到丘丘人和奇怪的魔物,按照七七給的路線,能夠避免許多麻煩事。茶茶帶了兩塊發硬的餅乾充飢,和一瓶清水,餓了就用餅乾沾水喫。

    茶茶體力不及七七,時常需要休息緩一下,爬上了高高的山頭,一覽璃月全貌,便覺得什麼都值得了。璃月生的大氣雋秀,高山流水,驕陽碧雲,現在此處,足以疏通心頭鬱氣,能心生些許壯志來。

    找到一株四朵白花心形葉子的藥草,茶茶翻出藥草圖集一看,這正是難得的清心,極好的入藥素材。採摘了放置籃筐裏,跟着七七爬上陡峭巖壁,繼續尋找琉璃袋。

    相比起喜歡獨居山頭的清心,琉璃袋懸掛高高峭壁之上,更爲難以採擷。需提前用結實的藤繩捆綁樹幹,另一端紮在腰部,慢慢沿着巖壁移動。膽小恐高之人不能爲之,惜命謹慎之人也不敢嘗試。

    總算知道爲什麼不卜廬人少,採藥只敢讓七七一人來了。茶茶咬咬牙,一手挽住繩子,便探出身子去夠那紫色小花,餘光瞥見一抹猩紅,是一隻體型纖細的小蛇,色彩斑斕,且紅底黑點,看着帶有劇毒。盤在石縫裏,剛纔居然沒有注意到。

    茶茶心跳漏了一拍,很快找回鎮定,慢慢錯開巖蛇。此等稀有藥草不僅是人類喜歡,也是妖獸珍視之物,看它體態年幼,應是大蛇出洞尋獵物去了,只剩下小蛇看守這株半是成熟的琉璃袋。

    “七七,有蛇。”茶茶出聲道。

    “不怕,你直接摘了,被咬了……還是有蛇藥的。”

    “……”茶茶可笑不出來,要是吃藥速度比不上毒發,可真要殞命於此了。

    七七也想幫她,可是她看不到底下情景,無法用元素能力。早知如此,就給茶茶帶上驅蛇藥了。

    茶茶正跟小紅蛇焦灼對峙着,她往左蕩去,小蛇跟着拉長脖子爬過去,時刻警惕她靠近琉璃袋。

    “要不……這琉璃袋不要了?”茶茶打起退堂鼓,隨之一想到如此會被人小看,更會無緣不卜廬的工作。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挑了旁邊的樹枝,指了指小蛇,“退!”

    小蛇居然不退反進,隨着她的枝條攀爬而來。

    “啊!”她往後仰頭,要抖掉枝條,眼前一花,一隻碩大的鷹隼速度飛快叼走紅蛇,躥上蔚藍高天。

    茶茶驚魂未定,喘了幾口氣,摘了琉璃袋爬上去,手軟腳軟一坐在地上,纔有魂歸本體的真實。她抹了一把虛汗,四肢發涼,好一會爬起來,看了看半框藥草不到的籮筐,“走吧,爭取在下山之前就摘滿一筐。”

    珍貴藥草並不隨處可見,倒是在草地上一些不起眼的薄荷和甜甜花,不僅可用藥,還能作爲食材、製成顏料。找不見清心、琉璃袋之類的稀有植物,也不能空手回去。

    頭一回上山採藥是新奇的,第二回則是沒那麼激動了,再有下下次,就得茶茶自己一個人來。找到避開丘丘人的路線,熟練備上繩子和驅蛇藥,就算是全副武裝了。

    張婆婆身子骨逐漸硬朗起來,也不需要拄着柺杖,她提早去開了茶葉鋪子,看到背上籮筐準備去採藥的茶茶。

    “這麼早就出去啊?”

    “嗯。早餐在桌上,茶也泡好了,記得喫,喫不完留今晚,我爭取在太陽落山之前回來。”茶茶用束腰勒緊腰身,掛上水壺和繩索,臨走前還對老人說:“對了,如果有人要進來,你問清是什麼人再開門,璃月港近日不太平,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

    茶茶掙到手的摩拉都由老人看管,孤家寡人,還收留一名貌美的小姑娘,少不得人惦記。

    這次她不去最近的天衡山了,而是更遠的珉林,那邊靠近仙人所在的絕雲間,山的海拔更高,更能尋到琉璃袋和清心,同時風險也大。她研究足了路線,將七七的勸告謹記於心:不要太靠近絕雲間,仙人之地凡人不可僭越,山林間容易迷失方向,若是走失,需刻上印記留意四周,切莫亂走。

    這麼長的話讓七七說出來屬實不易,茶茶摘抄了七七的一部分筆記,做了些功課,就敢獨自一人去了。

    風和日麗的天清爽而舒心,茶茶不耐熱,連連用毛巾擦臉,她此時很想在清涼的水池子裏泡上一整天,什麼也不幹,像在至冬那樣。只不過在至冬是泡溫泉,這裏是冷泉。

    如果她能摘到很多清心和琉璃袋,不僅能給不卜廬提供大量藥材拯救病患,還得到不卜廬白老闆的承諾:借用自己的人脈幫她尋找阿賈克斯。她昨夜再次夢見那位少年,半張面孔隱於朦朧的月光,揹着光,說着她聽不清、記不起的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固執地去尋摸不着碰不到的少年,只覺得,不了結這樁夙願,只怕抱憾終生。無論少年是生是死,找到了,她便心滿意足。

    忽有一場風驚起林間鳥,她舉目一看,一隻龐然大物儼然被驚動,撥開深埋半身的岩土,緩緩站了起來。茶茶蹲在草叢不敢出聲,等那長手的龐然大物遠去,才動了動蹲的發麻的四肢。

    笨重的大物不像生靈,更像是機關一類的機器,不知又被什麼吸引去了,總不能是好事。

    茶茶爬上高山,不敢在底下多待,她運氣好,爬上去後發現手邊立着一株精巧的白色小花,正是她苦苦尋找的清心。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欣喜若狂,用鏟子連根小心翼翼拔起清心,再包裹進袋子裏。

    忙完一切,她放下揹筐坐在草地上休息,放平了目光,看到對面高聳入雲的山頂上四株清心,迎風顫抖的葉片彷彿在對她招手。

    太遠了啊,只怕是有命蕩過去沒命回來。

    她默默記下了位置,下次帶七七過來想辦法。看天色也不早了,咬了兩口乾糧恢復力氣,她拽着繩子認命下山。

    珉林的山實在是太高,當你落了腳以爲是平地的時候,發現纔到半山腰,回璃月港的途中避免不了也要爬山。一時叫苦不迭,只怨自己一時衝動就爬太高了。墊腳的石塊鬆動,她大氣不敢喘,倒黴的是,肩上揹筐的繩子有鬆動的跡象,她忙用另一隻手去抓住籮筐的邊沿。好在藥材都壓在底下得好好的,沒有掉出來,只是這個情形要下山也困難了。

    她咬咬牙,哪管磨破手指,也要慢慢滑下去,過程太過於艱苦,緩慢又心酸。

    腳下踩空,整個人突然往下一墜,竟是連繩子都拉不住了。她驚慌中閉上了眼接受自己要摔成泥肉的後果,隨之聽到一聲悶響,自己卻掉到什麼東西上,毫髮無損。

    “姑、姑娘,你有點沉……”

    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居然是自己砸到別人了,她忙翻身去查看他的傷勢,“沒傷到哪裏吧?”

    達達利亞原是大戰之後躺在這裏養一會傷,哪知天降災禍把他砸個不輕,嘴角血線蜿蜒而下,他苦笑一聲,“可見採藥人也是高危職業,隨時會砸死人。”

    茶茶不與他打趣,“沒砸死你倒還好,你先躺着,我看你哪裏傷着了。”

    “姑娘,我的心口很疼。”

    那麼大個人,從高高的地方落下來,還好是他接到了,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達達利亞除了內傷,身上或多或少都帶着傷疤,他是愚人衆的執行官,長年累月地戰鬥,給身體烙下傷疤跟喫飯喝水一樣輕鬆,掀起衣服一看,腰腹處血肉模糊得看不清傷勢。他也不喊疼,彎起眼睛笑着。

    茶茶把清心搗碎了,拿起手巾沾水擦拭給他擦去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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