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殿內,

    宋行止走進殿內,坐在正中龍椅上的正是天澤帝宋以澤。偌大的殿內十分安靜,除了時不時的翻閱奏摺的聲音以外,再無其他。

    宋行止走近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天澤帝見宋行止來了還行了禮,知子莫若父瞬間明白了,這是有大事兒。立馬嚴肅起來,清了清嗓子說到:“平身,賜座。”

    宋行止沒有坐,反而繼續說道:“父皇,涼虢王子被兒臣找到了。”

    “哦?那他現在何處?”

    天澤帝微微舒緩了緊蹙着的眉頭,這個事兒總算是要平下來了,不然他都要被涼虢一封封書信煩死了,回都回不過來。

    “此時正候在殿外,兒臣不敢多加逗留,所以涼虢王子並沒有着規矩服飾。”

    天澤帝大手一揮十分大氣的說:“無妨,快宣!”

    “嗻~”站在邊上的寧瑾立馬接話,擡步就朝殿外走去。

    “宣涼虢王子進殿~”

    一陣尖細的嗓音響徹了整個大殿,隨後容煦川跟着寧瑾走了進來。

    容煦川快步走向殿內,行禮祝賀。

    “小王容煦川見過天澤陛下,願陛下洪福齊天,萬事趁意。”

    “涼虢王子不必多禮,快快賜座。”

    寧瑾一聽此言,趕緊示意手下太監搬來座椅,容煦川也不客氣,謝過之後便落座了。

    “小王此次前來,是爲建立天澤和涼虢兩國和平,我涼虢每年朝貢,做好盟屬國本分。”

    “如此一來,甚好,我天澤定會擔起庇護涼虢國的責任,涼虢王子在我天澤長住,朕也定不會虧待於你。”

    天澤帝在結盟書上蓋上大印,一式兩份,將另一份交到了寧瑾手裏,即將啓程,送往涼虢國主手裏。

    大印一落,兩國就此結盟建交,也代表着容煦川要以質子身份長住天澤,遠離故土。

    “小王容煦川拜謝天澤陛下,願兩國再無戰火,和睦相處,友好往來。”

    “好,涼虢王子暫且休整幾日,待選一吉日,朕在此設宴,普天共慶。”天澤帝也十分客套的迴應。

    宋行止在一旁靠着椅背琢磨着事情,隨即悄悄的朝寧瑾勾勾手,後者見狀立馬會意小跑了過去。

    宋行止與他低耳了幾句,寧瑾隨即會意行禮跑出去吩咐了。

    客套了一番後,天澤帝便安排人將容煦川送去了事先安排好的住所了。

    宋行止還在那翹着二郎腿發着呆,天澤帝見他那個魂不守舍的模樣,頓時起了興致。

    隨即起身離開了龍椅,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宋行止身邊,正準備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僅一瞬間,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經閃身兩米開外。

    “嚇本王一跳,老頭兒你這玩兒心越來越大了,成天一副老頑童的做派,怕不是忘了自己是個皇帝,又要讓母后數落你。”

    “唉,朕老了,連兒子都厭煩朕了,老大不小了,還不成家,一天天讓朕操心,真是痛苦啊…”

    宋行止一臉無奈,天澤帝平常一副皇帝做派,威嚴的很,一到六哥和自己面前,就像個老頑童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他撇了撇嘴,他對這個父皇真是越來越無奈了,趕緊制止:“行了行了,想要兒媳婦還不簡單,這不就來了嘛。”

    天澤帝一愣,隨即向殿門口看去,可門口哪有人,他轉過身剛想責問宋行止,就聽見門口傳來了動靜。

    “兒臣參見父皇。”

    “原來是老六來了,來來來,坐。”天澤帝一見是宋寂塵來了,連忙招呼他過來。

    宋寂塵一身白衣翩翩,負手而來,銀色的竹紋隨着衣袂擺動若隱若現,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超然物外。

    “父皇,止兒,你們這是…”宋寂塵落座後又開口,“可是爲了止兒心怡的姑娘?”

    “哦?老七這臭小子居然有心上人了,還敢瞞着朕,哼,塵兒快告訴朕是誰家姑娘?”

    “是蘇丞相府二小姐蘇落。”宋行止和宋寂塵一同開口,天澤帝當場愣住了。

    天澤帝微微平復了一下,又試探着問了一遍:“什麼?是哪家姑娘?”

    “誒呀老頭兒,你這年紀不大,耳朵真是不靈光了,是那蘇丞相蘇紀的嫡次女蘇落。”宋行止調侃道,他早就料到天澤帝會是這般模樣。

    “什麼?是和老四有婚約的那個姑娘?”天澤帝都驚呆了,這是哪門子的心動愛情。

    “父皇不必驚訝,確實如此。”宋寂塵在一旁接話。

    “可那是老四媳婦,這…”天澤帝搖了搖頭接着說,“你要早說父皇能給她們賜婚嘛!”

    “老頭兒,跟你說個大事兒,你得做好思想準備啊。”宋行止起身,手臂搭着天澤帝的肩膀,神神祕祕的說。

    “何事啊?整的神祕兮兮的。”天澤帝看着面前兩個笑嘻嘻的兒子,一臉疑惑。

    “四哥要娶的並不是蘇二小姐蘇落,而是那三小姐蘇意。”

    “什麼?竟有此事?”

    “此時說來話長,聽本王細細道來。”

    宋行止扶着天澤帝坐下,示意下人都退下,才娓娓道來。

    …

    “這蘇紀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跟朕耍心眼兒,還敢玩兒李代桃僵,看朕不砍了他的腦袋。”

    天澤帝說要就要往外衝,宋寂塵和宋行止連忙把人攔住了。

    “父皇,您別激動,這兒事兒吧咱們要先裝的若無其事,等以後新仇舊帳跟他們一起算。”

    “是啊父皇,您現在砍了他的腦袋,那止兒心上的姑娘怎麼辦?他這麼多年難得對一個姑娘上心,父皇您若拆散了她們,他怕這輩子都不給您娶兒媳婦嘍!”

    天澤帝再三平復,才冷靜下來。

    他生氣的不只是宋炙年抗旨欺騙自己,更讓他生氣的是與朝臣勾結,“這老四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宋行止應和道:“他向來如此。”

    宋寂塵點點頭,也表示同意。

    “看在他這次平匪患的功勞上,朕先壓下這件事,以後再跟他算賬。”

    聽到天澤帝這麼說,宋寂塵接話道:“父皇,這次平匪患事件,尚有存疑,還請父皇下令,兒臣願徹查此事。”

    “什麼?這宋炙年是要氣死朕不成?”天澤帝氣急了,整個眼球都是佈滿了血絲,紅的可怕。

    “父皇莫要動怒,一切緣由因果皆要查完再議不遲。”宋寂塵趕緊安慰他。

    “老頭,先別動氣,這事事糾紛還是要等徹底查清楚再做定論,免得遺漏下什麼,又是疑難禍患。”

    “此事就全權交與你們二人,一定要徹查到底。”

    “是,兒臣遵旨。”宋行止和宋寂塵一同行禮接旨。

    “還有個事兒老頭兒。”宋行止起身攔住住天澤帝的肩膀說。

    “還有何事啊?”天澤帝都快被宋炙年的事兒氣死了,眼下聽宋行止說還有事兒,生怕自己挺不住。

    結果宋行止一開口,瞬間氣消了大半兒。

    只聽宋行止輕啓薄脣道:“一個關於你未來兒媳婦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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