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趕緊解釋“都是傳言罷了,那丫頭在蘇丞相府飽受苛待,不把自己僞裝起來,如何活的長久,不得被搓磨死。”
“朕自是信得過止兒的眼光,可那是蘇紀之女,那蘇紀與老四走的頗近,這…”
“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父皇擔心的無非就是那蘇紀老狐狸的支持,本王既無心那皇位,要那麼多支持幹什麼,本王想要的只是一個蘇落罷了。”
見宋以澤面上還有些許憂慮,宋行止趕緊接着說:“雖然她母親身世不過是縷月一戶平民人家女兒,但也是書香門第,清清白白的人家。”
“朕…”天澤帝還沒說出口,宋行止就趕緊打斷了他接着說:“就算兒臣不要蘇紀支持,但也改變不了她生身父親是當朝丞相,做兒臣的王妃自然是做得的。”
“朕只是好奇,那丫頭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竟讓我兒心繫至此。”
“她啊,平時看起來挺笨的,偶爾有點小聰明,但爲人正直善良,偶爾有點壞脾氣,但對本王從來都沒有過,我倆算生死之交也不爲過。”
宋行止說着說着笑了起來,天澤帝愣了,他這個兒子從生母去世後,就算是在自己和皇后面前也很少展顏,如今卻…
天澤帝點了頭,大手一揮,“朕允了。”
隨即負手走到龍案前,提筆書寫,一道聖旨新鮮出爐了。
此時的蘇紀還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來了,從酒樓出來後,就步行往家走。
正好撞到在一處珠寶攤兒前與人爭吵的蘇意。
“你這小賤蹄子,竟敢搶本小姐看上的東西,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呵我當是誰,原來是那會當街辱罵御王爺是野男人的蘇丞相府三小姐啊。”
“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小姐何時辱罵御王爺了。”蘇意氣急,當時御王爺動怒差點沒嚇死她,現在又被人提起,很是不爽。
“在場衆人都看到了,你不僅辱罵御王爺,還當街損壞自己的親姐姐的名譽,嘖嘖嘖,真是笨的可以啊。”
“你你你…韓星楚你不過是個京都府尹的女兒,敢這麼跟本小姐說話,真是豈有此理!”
那個叫韓星楚的姑娘,笑了笑說:“呵,本小姐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這簪子你若喜歡本小姐讓給你好了,畢竟本小姐纔不是那小氣的人。”
“你,哼!”蘇意氣的不再理會韓星楚,拉着侍女轉身就走。
而蘇紀在聽到韓星楚說蘇意罵了御王爺的時候,兩腿都打着顫,真是造孽啊!
………
蘇丞相府內。
王氏等人已經在正廳賠着笑與大太監寧瑾客套周旋。
蘇紀慢悠悠的回了府,他不是想走的慢,而是那不爭氣的腿抖了一路,讓他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往家挪。
“呦,蘇相您可算是回來了,讓咱家等的好苦呦!”蘇紀一進正廳門就聽見這麼一聲,頓時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
完了完了肯定是御王爺動怒來找麻煩了,蘇紀一想到這,整個人都慌了。
蘇紀一見只有寧瑾一人,下意識的回懟了句:“本相讓你攆了!”
一下寧瑾可不幹了,皇上都沒這麼羞辱過他,隨即說到:“蘇丞相好大的氣性啊,咱家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您了,竟然罵咱家是狗!”
蘇紀一下反應了過來,人家寧瑾公公問他是不是讓狗攆了,他卻懟了人一句讓你攆了,不就是在罵人家是狗嘛!
一時間正堂氣氛微妙至極。
“哼,先說大事兒,咱家是來傳旨的,蘇丞相接旨吧。”
蘇紀帶着正廳衆人跪下行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當朝丞相蘇紀之女蘇落品行端莊,恭謹端敏、嫺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
今皇七子宋行止,正值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蘇落待字閨中,與皇七子宋行止堪稱天設地造,特將蘇落許配皇七子宋行止爲王妃。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蘇丞相接旨吧!”
一道篇幅較長的聖旨,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在場的衆人有的心驚膽戰,有的好奇不已,蘇紀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那道聖旨。
一部分人的想法是這二小姐蘇落不是和四皇子賜了婚嘛,怎麼如今又要賜婚…
唯有蘇紀和王氏等內部人員心裏萬分驚恐,此旨一下,無疑就是那李代桃僵之事暴露了,可是欺君之罪啊……
寧瑾看着在場衆人的表情,心裏有了攛掇,心裏暗罵着這蘇紀真是活該,但明面上還是一臉平靜。
“蘇丞相,繼續聽旨吧。”
又是一陣尖細的聲音傳來,蘇紀哆嗦得更厲害了,心裏想着,這下完了,這下怕不是要抄家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丞相蘇紀苛待已故主母之嫡女,故而不思,枉爲人夫,生兒不顧,枉爲人父。顧及於此,停朝一年,罰俸一載,以示懲戒。”
“蘇丞相接旨吧!”寧瑾說完將聖旨遞給蘇紀。
“臣,接旨。”蘇紀只好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了那道明晃晃的聖旨。
蘇紀心下犯了合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明顯就是知道了他們密謀的李代桃僵的事兒,怎的只是停朝罰俸祿這麼簡單呢。
王氏也是一頭霧水,但更多的是憤恨,她沒想到這蘇落好不容易送走了,接二連三的死裏逃生就算了,怎的如今又勾搭上了一個皇子,真是下賤…
在場衆人各自揣着心事,寧瑾冷笑,這一家人真是有意思,個個表情都這麼精彩,等回去了真得和天澤帝分享分享其中樂趣。
“既然,咱家的公事了了,那這私事嘛…”寧瑾擺弄着手裏的拂塵漫不經心的說着。
“私事…”
蘇紀蹙了眉,他和一個太監有什麼私事,正琢磨着,寧瑾的聲音又傳來了。
“蘇丞相好生健忘啊,剛罵了咱家是狗,這麼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