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的事情解決了,瓷器作坊也搞定了,蘇落卻有點兒犯難。
因爲自己從來沒有倒騰過瓷器這玩意兒,一時之間不知道弄點什麼新鮮貨讓自己的鋪子脫穎而出,所幸翻起古書來,想從中獲取些靈感。
這一翻便是很久……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蘇落才從古書中擡起小腦袋來,才發覺脖子早已痠痛麻木。
“請進。”她張了張嘴,發出了一陣乾啞的聲音,喉嚨乾燥的要噴火,脣齒間亦像吞了一口沙子一般,沒了半點兒水分。
“小姐,您還在看書呢?”
見推門進來的是橙思,蘇落神情有些恍惚,用舌頭舔了舔已經起了幹皮的嘴脣,但還是沒有半點兒作用。
“橙思,你怎麼來了?”
又瞧見橙思手裏端了一個托盤來,上面放着一個盅碗,蘇落的眼神立馬亮了起來。
蘇落還沒張嘴問盅碗裏的是什麼,就聽見橙思說:“小姐書看的久了,奴婢燉了玉米冬菇排骨湯來,小姐您趁熱喝一些再看吧,也好養養神。”
蘇落一聽這話,眼裏的光亮更甚了,急忙起身朝桌邊走去。
蘇落一邊歪頭晃腦的揉着脖子,一邊坐向桌邊的矮凳上。
橙思見她坐好,伸手打開了盅碗的蓋子,湯麪上漂浮着幾根碧綠的青菜葉以及淡淡的油花,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伴隨着冒出的熱氣縈繞在蘇落的鼻尖,勾/引着她的心肝脾胃。
橙思盛了一小碗兒遞到蘇落面前,她迫不及待的拿起湯匙來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湯的溫度已經正好,湯味醇厚,適口益飲。
蘇落很快就喝完了一碗,橙思拿起湯勺又給她滿滿的盛了了一碗,她端起湯碗香味再次撲鼻而來,喝了一口香味在口中回味無窮。
終於一盅碗湯全部下肚,蘇落滿意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吧唧了吧唧嘴道:“不愧是橙思,不光頭髮梳的好看,湯也燉得好喝。”
蘇落一邊說着一邊想起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來,那時候還是在蘇丞相府,她和橙思柚念一同住在淺雲居沒,那時的生活雖說拮据又有王氏不停找麻煩,但也算過的愜意快樂。
可如今,自己身邊只剩下橙思一人……
橙思一開口將蘇落的思緒扯了回來,她只得將哀思存放於心底,不敢輕易拿出來。
蘇落看着面前的橙思,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來,朱脣輕啓道:“我找人看過了,後天就是初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橙思一聽蘇落這麼說,一抹霞色爬上了臉頰。
蘇落見她扭捏不吱聲,直截了當的把話挑明開來,“誒呀你這丫頭,自己的婚事自己怎麼不上心,看你這小臉兒紅的,我的意思是後天是個好日子,就把你和鈺琪的婚事給辦了。”
“誒呀小姐……”
橙思的臉更紅了,蘇落一見笑得合不攏嘴,繼續調侃道:“還不好意思了,哈哈。”
……
二人這邊正高興着,另一邊天澤殿內。
天澤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蹙,臉色陰沉。
宋行止坐着輪椅,看着高臺上的天澤帝,沒吱聲。
良久,天澤帝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那異姓王竟然如此糊塗啊。”
宋行止知道這件事讓天澤帝犯了難,天澤帝作爲皇帝公平公正一心要爲黎民蒼生,可他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慾,更何況那異姓王爺年輕時救過他,他雖不明說面上也不顯漏,但也是在意的。
“父皇,您消消氣,保重龍體要緊,至於那異姓王,他只是教女無方,此事皆因凜月郡主而起。”
“朕哪能不明白,只是朕也是做父親的,自然更能體會到那異姓王心裏的苦楚啊,那凜月郡主如此囂張跋扈自然與他的寵溺脫不開干係。”
宋行止坐在輪椅上點了點頭,沒出聲,整個天澤殿內只能聽到那高臺上的男人的嘆息之聲。
“罷罷罷,”天澤帝說完,挽起袖子拿起毛筆奮筆疾書。
不一會兒就將一卷明晃晃的聖旨交予了身側的寧瑾,隨後轉身離去了。
宋行止自然明白他這個最重情義的父親的悲痛之處,只是默默的衝着那遠去的身影抱了抱拳,沒有挽留。
當年天澤帝還是王爺的時候,衆多皇子爲了那高臺上的皇位爭得你死我活,那時候的他不願見手足之間血雨腥風,只得袖手旁觀不願摻和,但偏偏事與願違,這皇位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