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一聽來了脾氣,質問道:“那得幾次啊?還要另加錢嗎?你這大夫別是治不好找藉口坑本公子錢吧?”
蘇落早就摸透了他們倆的心思,隨即接話道:“二位公子說笑了,加錢肯定是要加錢的,但一定給治好,只不過二位傷的十分嚴重,若不多次診治只怕會留疤的,畢竟是臉上不好看,你們說是吧?”
宋行止一聽蘇落這麼說,立馬用兩人獨有的聯絡方式給她傳了一條消息,道:“真是個鬼靈精啊,這錢爭得真是……”
不等宋行止說完,蘇落趕緊傳回一句道;“錢嘛,是個好東西,像他們這種流氓無賴的錢不坑白不坑,畢竟誰跟錢有仇,是吧?”
宋行止低笑不語,蘇落也跟着笑了笑,又趕緊擡手又按了按臉上貼的假鬍鬚,生怕一個不小心穿了幫。
“二弟,都這個時候了,錢哪有命重要啊,這臉再怎麼爛下去,怕是命都要沒了呀!”
“大哥所言極是,”瘦子附和了一聲,又對蘇落道,“大夫,銀子我們付,但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們呀!”
“放心放心,只要銀子到手…額…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銀子到了就能買好藥材,才能更有效果嘛。”
見二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蘇落偷偷鬆了口氣,剛剛差點嘴皮子一禿嚕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宋行止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脣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蘇落見銀子也帶來了,也沒什麼大問題,隨即走到櫃檯後面有模有樣的搗鼓起來,其實她啥也沒幹,就是搗了搗未搗的藥。
見時間差不多了,伸手入袖從戒指系統裏調出來那爛臉毒藥的解藥藥丸兒來,切了一小塊兒又揉成了藥丸兒。
此毒必須要服下整整一顆藥丸才能將毒全解了,所以她切下一點兒,二人的臉上的毒只能得到緩解,這樣才能讓他們再次多多送錢來,畢竟惡人自有天收,但懲治惡人嘛,就得給他們的銀庫放放血。
胖瘦二人組拎着大包小包的衆多藥材出了念止堂的門,蘇落見二人走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甚,逐漸開始笑出聲來,轉眼又升級爲捧腹大笑。
宋行止見她開心也跟着笑,當蘇落看向他時,他“噗嗤”一下沒忍住,當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落見宋行止突然笑了,沒反應過個所以然來,也跟着繼續笑,後院兒的靜兒和橙思鈺琪聽到大堂的笑聲,紛紛走過來看熱鬧。
幾人走到門口時,一見大堂內的二人,也紛紛笑了起來。
蘇落見人們都笑,察覺到了不對,隨即往臉上摸了摸,竟是假鬍子掉了半個,已經不知所蹤。
她有些急了,萬一過幾天那胖瘦二人又來了,自己這個本就女扮男裝的,又缺半邊兒鬍子不就露了餡兒了嗎?
想到這兒蘇落趕緊開始尋找,正找着就發現宋行止的頭上好像有什麼古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半邊鬍子,已經不是何時粘貼到了他的額頭上,純純一個空氣劉海,再配上那張驚世駭俗的臉,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妖豔了不少。
蘇落沒着急給他取下來,反倒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宋行止問道:“御王爺,您說您長的這麼好看,若是穿上女裝,該美成啥樣啊?”
聽到這話,宋行止的笑聲戛然而止,“什麼!女裝?丫頭你可莫要說笑了,就是打死本王,本王也不會穿女裝的。”
說完,某王爺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的傲嬌。
蘇落朝他擠了擠眼睛道:“御王爺不會是不敢吧,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戰神王爺,竟然害怕穿女裝啊,還沒我們牧爲勇敢呢!”
一旁的靜兒適時插嘴道:“是啊師姐夫,牧爲哥哥很勇敢呢,我和邁兮給他打扮成女孩子,他也很樂意陪我們玩兒哦。”
見宋行止沒反應,邁兮又說到:“男子漢大丈夫,上戰場殺敵都不怕,不就是女裝嘛,你得支愣起來呀師姐夫。”
一聽這句“支愣起來”,蘇落脣角就帶了笑,這小師妹不愧跟了自己兩年,已經逐漸“落化”了,連現代語句都說的有模有樣的。
宋行止一聽靜兒這話,就知道是跟蘇落學的,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不遠處的臨沭推着自己回了休息室。
蘇落見二人離開,吐槽道:“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家家的,說兩句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鈺琪接話道:“王妃,雖說主子平時看起來了冷冰冰的,但只有跟他親近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他也是有情感、有歡樂、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總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模樣藏起來。”
蘇落點了點頭,接話道:“我明白,這就相當於一種面具,用來保護自己的。”
鈺琪也很贊成蘇落的說法,接話道:“所以王妃您也可以給自己找一個這樣的面具,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站在王爺身邊。”
安頓完宋行止,提醒鈺琪好好養腿,又跟打好招呼,讓她和邁兮看顧好還沒醒來的凜月歌,隨後一個人出了門。
漫無目的的溜達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再回過神來時,蘇落早已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什麼人?”
一聲斥呵傳來,蘇落整個人都精神了過來,這聲音十分有磁性,把她這個大聲控,一下子給迷住了。
隨即蘇落帶着強烈的好奇心,朝那處衚衕走去。
衚衕裏,一個人正靠着牆壁捂着心口癱坐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兒,蘇落不由得皺了眉頭,如此濃郁的血腥氣,可見這人傷得不輕。
待蘇落走近,一把長劍直抵她的喉嚨,驚的她猛地脫了口唾沫,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是你?”
蘇落一聽這話,疑惑的慢慢睜開眼睛,見眼前人竟是那日在宮裏偶遇的人,輕功極好的那位,可以在樹枝上站立。
蘇落看見對方眸子裏閃過的錯愕,吞了口唾沫,垂眸盯着逼在自己喉間的利劍,強作鎮定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受傷了?我給你看看吧?”
“哦?你還會看傷?”男人將劍收回傘中,蘇落看着十分驚奇,這男人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雨傘,傘柄是一把長劍,傘邊兒有流蘇作爲裝飾,撐開傘,玄色的傘面上赫然畫着是一隻展翅白鶴,仔細看傘骨都是玄鐵所制,傘骨尖皆是倒勾冷箭。
蘇落看不明白這把武器的設計,這是什麼新奇玩意兒?難道還能當發射器使用嘛?
一系列的問題環繞在她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小東西,你怎麼不回答?”
燕弈恆的聲音低沉魅惑,帶有磁性,像是一臺行走的低音炮,蘇落覺得這個男人若放到現代那簡直就是完美聲線。
但她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別的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開始口吐黑血,怕是毒液已經沁入肺腑。
蘇落連忙將他的袖口挽起,準備給他號個脈,怎料一個沒瞅準,竟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一瞬間仿觸及雷電,將手迅速收了回來。
燕弈恆也反應過來,一把將手甩開背在了身後,掌心處被碰過的地方好像被點燃了火一樣,燒的心裏也躁動不已。
燕弈恆喉結滾動了一下,吐出了句:“放肆!”
“閉嘴,”蘇落很不滿意他的態度,冷聲說道,“想活命,就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