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蘇落趕緊開始尋找,正找着就發現宋行止的頭上好像有什麼古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半邊鬍子,已經不是何時粘貼到了他的額頭上,純純一個空氣劉海,再配上那張驚世駭俗的臉,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妖豔了不少。

    蘇落沒着急給他取下來,反倒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宋行止問道:“御王爺,您說您長的這麼好看,若是穿上女裝,該美成啥樣啊?”

    聽到這話,宋行止的笑聲戛然而止,“什麼!女裝?丫頭你可莫要說笑了,就是打死本王,本王也不會穿女裝的。”說完,某王爺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的傲嬌。

    蘇落朝他擠了擠眼睛道:“御王爺不會是不敢吧,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戰神王爺,竟然害怕穿女裝啊,還沒我們牧爲勇敢呢!”

    宋行止輕蹙了眉頭,反問道:“牧爲?”

    一旁的靜兒適時插嘴道:“是啊師姐夫,牧爲哥哥很勇敢呢,我和邁兮給他打扮成女孩子,他也很樂意陪我們玩兒哦。”

    見宋行止沒反應,邁兮又說到:“男子漢大丈夫,上戰場殺敵都不怕,不就是女裝嘛,你得支愣起來呀師姐夫。”

    一聽這句“支愣起來”,蘇落脣角就帶了笑,這小師妹不愧跟了自己兩年,已經逐漸“落化”了,連現代語句都說的有模有樣的。

    宋行止一聽靜兒這話,就知道是跟蘇落學的,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不遠處的臨沭推着自己回了休息室。

    蘇落見二人離開,吐槽道:“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家家的,說兩句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鈺琪接話道:“王妃,雖說主子平時看起來了冷冰冰的,但只有跟他親近的人才能看得出來,他也是有情感、有歡樂、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總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模樣藏起來。”

    蘇落點了點頭,接話道:“我明白,這就相當於一種面具,用來保護自己的。”

    鈺琪也很贊成蘇落的說法,接話道:“所以王妃您也可以給自己找一個這樣的面具,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站在王爺身邊。”

    安頓完宋行止,提醒鈺琪好好養腿,又跟打好招呼,讓她和邁兮看顧好還沒醒來的凜月歌,隨後一個人出了門。

    漫無目的的溜達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再回過神來時,蘇落早已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什麼人?”一聲斥呵傳來,蘇落整個人都精神了過來,這聲音十分有磁性,把她這個大聲控,一下子給迷住了。

    隨即蘇落帶着強烈的好奇心,朝那處衚衕走去。

    衚衕裏,一個人正靠着牆壁捂着心口癱坐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兒,蘇落不由得皺了眉頭,如此濃郁的血腥氣,可見這人傷得不輕。

    待蘇落走近,一把長劍直抵她的喉嚨,驚的她猛地脫了口唾沫,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是你?”

    蘇落一聽這話,疑惑的慢慢睜開眼睛,見眼前人竟是那日在宮裏偶遇的人,輕功極好的那位,可以在樹枝上站立。

    蘇落看見對方眸子裏閃過的錯愕,吞了口唾沫,垂眸盯着逼在自己喉間的利劍,強作鎮定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受傷了?我給你看看吧?”

    “哦?你還會看傷?”

    男人將劍收回傘中,蘇落看着十分驚奇,這男人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雨傘,傘柄是一把長劍。

    傘邊兒有流蘇作爲裝飾,撐開傘,玄色的傘面上赫然畫着是一隻展翅白鶴,仔細看傘骨都是玄鐵所制。

    蘇落看不明白這把武器的設計,這是什麼新奇玩意兒?難道還能當發射器使用嘛?一系列的問題環繞在她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小東西,你怎麼不回答?”燕弈恆的聲音低沉魅惑,帶有磁性,像是一臺行走的低音炮,蘇落覺得這個男人若放到現代那簡直就是完美聲線。

    但她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別的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開始口吐黑血,怕是毒液已經沁入肺腑。

    蘇落連忙將他的袖口挽起,準備給他號個脈,怎料一個沒瞅準,竟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一瞬間仿觸及雷電,將手迅速收了回來。

    燕弈恆也反應過來,一把將手甩開背在了身後,掌心處被碰過的地方好像被點燃了火一樣,燒的心裏也躁熱了起來。

    燕弈恆喉結滾動了一下,吐出了句:“放肆!”

    “閉嘴,”蘇落很不滿意他的態度,冷聲說道,“想活命,就閉嘴。”

    此話一出口,燕弈恆被唬住了,一雙墨瞳裏充斥着錯雜的情愫,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她怎麼敢……怎麼敢……

    蘇落纔不管他胡思亂想什麼,號了脈之後,她已經基本清楚了男子的身體情況。

    開口說道:“從這一秒開始,不要使用內力,不然毒沁入肺腑,就是大羅金仙顯靈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燕弈恆見蘇落臉上的那份認真,心裏頭突然有了希望一般,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告訴他,一定要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那毒箭上的毒本就行走霸道十分兇惡,再加上他對付敵人一路撤離,在內力的催動下,這毒恐怕早已傷及心脈了。

    他初見她時,就覺得她與他人不同,有一種莫名的引力,吸引人一下就注意到她,並且關注於她。

    那日,他本藏匿於樹間,把玩新任由什麼大內高手都發覺不了他,可當他看見她時,一時興起想看看她見到自己是什麼反應。

    那日,蘇落見柳樹上竟站着一個男子,手執玉簫,眼睛微微眯起,饒有興味地打量着自己,十分新奇,如今再見卻是這般,不由得多看了燕弈恆兩眼。

    “小東西,你看什麼?是沒見過男人嘛?”

    “你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是不會說別的嘛?”

    聽蘇落反問自己,燕弈恆微微愣了一下,纔想起來那日他第一次碰見她時,他也說了這句,“小東西,你看什麼?沒見過男人嘛?”

    “那我重新說一句就是了,”燕弈恆挑了挑眉,又開口道,“小東西,你亂看什麼?難道是哥哥不夠兇狠?鎮不住你這個小妖精嘛?”

    蘇落微微皺了眉頭,沒吱聲,燕弈恆也沒介意,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靠着牆壁任由嘴裏的黑血涌出,也不去理會。

    “若是我就這麼死了,死之前有你這個小東西陪着,也圓滿了。”

    蘇落一聽他這話,扯了扯嘴角,這是什麼話?圓滿什麼?臨死的表白?有病?

    見蘇落盯着自己不說話,燕弈恆又開口道:“小東西怎麼傻呆呆的?莫非是被哥哥我的美貌迷住了?”

    “你趕緊給姑奶奶閉嘴奧,不然姑奶奶給你把嘴縫上,什麼死不死的?就你還想圓滿?做夢!”

    蘇落說完,伸手入袖,屏氣凝神撫上了手指上的戒指,從戒指系統裏調出來一枚解毒丹,是她的最新研究,本來是想做不時之需用的,誰成想溜達溜達反倒派上用場了。

    蘇落將解毒丹塞進燕弈恆的口中,又再次伸手入袖,從戒指系統裏調出來邁兮靜兒送給她的針包來,針包裏的針早已經消好了毒,放在系統裏備用。

    蘇落示意燕弈恆褪去外袍,某男有些扭捏,氣的她一把將人的外衣扒下,又將裏衣剪開,由於胸口中了劍,只得將粘着血肉的布料一點一點清理下來。

    蘇落無奈,只能打開針包,纖纖細指一拈拿出一枚銀針來,在燕弈恆的睡穴紮了一針,讓他沉沉睡去,又在傷口周圍幾處大穴紮了針,形成了一個針花陣,互助他的心脈。

    見周圍沒人,蘇落伸手入袖,意識一凝,帶人進了戒指系統的手術室裏。

    術前消毒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隨後手術開始了……

    ……

    “王爺,有密信。”

    念止堂二層休息室內,宋行止正靠着榻邊休息,就見臨沭匆匆趕了進來,彙報道。

    宋行止長臂一伸,薄脣輕啓說了句:“拿過來。”

    臨沭依言將手裏的信封遞給了他,宋行止接過後,很利索的拆開了信封,修長的手指一夾,將信封裏的信紙取了出來。

    “果然如此。”

    看完信,宋行止微微眯了眼,冰藍色的眸子瞬間深沉的不行,周遭空氣也冷的嚇人,彷彿滴水就能成冰。

    “派人繼續監視着,本王就不信,她能一直躲着不露面,不過你們要嚴格注意,此人精通易容之術,連本王都差點被忽悠了過去,萬萬小心。”

    “是,屬下明白。”

    “下去吧。”

    …………

    天澤殿內,天澤帝正坐在那龍椅上揉着眉心,想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封書信傳進殿來,天澤帝睜開眼睛,端起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隨即朝寧瑾勾了勾手。

    寧瑾知道他這是準備看信,隨即接過那小侍衛手中的信,快步走到天澤帝身邊,雙手呈了上去。

    天澤帝接過那書信,拆開信封打開信紙,慢慢的看了起來。

    “哦?”天澤帝看完信的內容,輕疑了一聲,隨即讓寧瑾傳召宋寂塵進宮。

    寧瑾見天澤帝的模樣便知道是事態緊急,連忙小跑着去傳旨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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