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回古代科舉養家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陸寧安也想過要不要先讓陸父趁着空閒期休息一段時間,老實說他穿越過來將近兩年的時間了,陸父和陸母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一副閒不下來的樣子,可陸父此時正是興頭上,雖說活兒少了不少,可這麼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真要是閒了下來,他還挺不習慣的。

    再說了,百姓人家就沒有閒着不幹活兒的人,這種事也就村頭懶漢或者好喫懶做之人才能做的出來。

    自從陸寧安開始讀書,陸父被陸秀才警告了一番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和陸寧安連出了兩個掙錢的法子後,陸父和陸母也不再將陸寧安當小孩子那樣哄了,倒也聽得進去陸寧安的話,也會認真思索其中的意思。

    陸寧安聽了陸父帶回來的壞消息後,沒有一絲憂愁,反而是有些欲言又止,陸父開口問道:“寧安,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好辦法了?”這話問的,好似他們父子倆換了個位兒。

    也難怪陸父着急了,現在最缺的就是砌火炕的材料,縣裏近處的窯口出石磚速度跟不上來,跑去鄰縣買吧?距離遠萬一路上車出個意外,來回一趟賺的都不夠賠的。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卻賺不到,那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就跟貓抓撓似的。

    陸寧安點點頭,辦法是有,只是拿捏不準該不該說。

    衆所周知,古代階級分四個層次:士、農、工、商。

    士就不用說了,本就是讀書人所屬的行列,也是陸父和陸寧安想要踏上的一條路。農和工只要有錢又肯努力讀書,經過了考試也是可以邁上士的行列的,陸寧安他們家現在就屬於貧農。

    而商人就不同了,大順朝開國百年,經濟逐漸發達,南北交通貿易都少不了商人。然而因着商人重利,自古以來地位就極其低下,被士人看不起,因此商人家中的子孫都是不允許去考科舉的。

    陸寧安他們家是農籍還好說,有科考的資格,但是陸寧安的兩個舅舅家,就是因爲陸寧安外祖父當年做生意稍稍的超過了農籍的稅收,就被從農籍改爲商籍了,此事成了外族父不可言喻的痛,因爲改了戶籍,本改有機會科舉考試的陸寧安的兩個舅舅也就絕了仕途,也走上了行商的路。

    連他們兩人的兒子也都不能去科考,如今入學堂讀書習字也是託的關係,認識幾個字,以後好掌管家業罷了。

    陸寧安家裏沒有豐厚的家產,稅收也是按照普通百姓的標準。連着這兩次他給家裏想辦法出主意掙錢,也不開敞開了懷,就怕被打上行商的烙印,也跟外祖父一樣被改了籍,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寧安將可以開窯口的想法說了出來,陸父和陸母都是暗自沉吟,見二人有些意動,陸寧安又道:“開窯口肯定不是小打小鬧,而且如果窯口真的開起來,那就是長年累月的生計了,但是有一點至關重要。”

    陸寧安鄭重的看着認真傾聽的父母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次的稅收一旦超過農稅,咱們家恐怕也會像外祖父家一樣被劃分爲商籍。”

    此言一出,陸父和陸母頓時臉色大變,二人異口同聲道:“不行。”

    “不能變成商籍。”陸父先開口了,他還等着陸寧安給他考個秀才回來,好做秀才公的爹呢,在陸爺爺和陸奶奶甚至陸大伯一家面前揚眉吐氣一回呢,這種事,絕對不能考慮。

    “對,對,絕對不行。”陸母也連勝附和,她還記得她爹做生意時,家裏富裕的生活,原本她家也算是個小地主,她爹也被村人尊稱一聲趙老爺。

    但是隨着她爹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家裏的錢賺的越來越多,突然有一日官府的人就上了門,讓趙老爺去縣裏更改戶籍,從農戶改爲商戶,當時她爹就彷彿天塌下來一般,面色蒼白,只是那個時候已經爲時已晚,只能老老實實的去改了商籍,這是她爹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當時她正談婚論嫁,因着此事,上門說親的媒婆手中有好幾家家境殷實的讀書人家都默不吭聲的要回了庚帖,不就是因爲看不上商人,覺得門不當戶不對麼。

    因此,對戶籍會被改一事,陸母是持堅決反對的意見的,她已經因爲商籍被人輕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也走上她爹的老路。

    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陸寧平也好似被傳染上了父母嚴肅的態度,一臉緊張的盯着衆人來回的瞧。

    陸寧安早就知道這個提議父母絕對不會同意,他就是說出想法試個水,既然衆人都拒絕,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是,他們可以和人合作啊。

    他們提供建議和方子,讓別人來出面。他們找人合夥,就和代理商一樣,他們一家以技術入股,找個在縣裏說的上話的人物一起做生意,他們只拿乾股,這樣也就不算是行商了。

    陸寧安將這個法子一講,陸父有些心動,他心裏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我們家技術入股,磚廠裏可以找村民去做事,有村長和族老在一旁壓制,縣裏也有人能說的上話,我們家只拿乾股,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上河村背靠青山,山上鬱鬱蔥蔥、綠樹成蔭、枝繁葉茂的不缺柴火。燒磚用的泥土和沙土山上和溪邊也不缺,村裏荒地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正是建窯廠的好地方,這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勘察,陸寧安得出的結論。

    村裏雖然有些讓對陸寧安一家不友善,但是還是有很多的人對他們一家保持善意的態度的,就像村長、族老和陸秀才。而且陸父和陸母從小在這裏長大,以後也會在這裏住一輩子,與其和村裏人保持冷冷淡淡不合羣的態度,不如讓他們覺得虧欠他家,這樣,以後但凡有挑事、不懷好意之人,不用他們家出手,得了他們家好處的村民就會先給他們擋回去。

    這就是爲什麼在不傷害到自家的前提下,陸寧安還對村人盡心盡力的提攜,想法設法的一起過富裕日子。

    雖然有時候陸寧安也被人逼得只想破罐子破摔,但是也還不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日子還得過下去,都是窮鬧得,要是日子過得富裕也不至於爲了一點小錢小利的爭得頭破血流了。

    “莫非寧安你知道燒磚的法子?”一聽陸寧安話裏的意思,陸父驚詫不已,上次火炕的造法兒子說是在書裏看的,問他那本書,陸寧安也只說在陸秀才那裏,他隨手翻了翻,看了一眼就又放了回去,陸父要是想知道,他再去找找,雖然到時候不一定能找得到。

    陸父本就對讀書人有種天然的敬畏之情,上次一聽陸寧安拉扯陸秀才的大旗,立馬就偃旗息鼓了,也就不了了之。這次又聽見陸寧安有新的生錢之法,不由得疑心也是在陸秀才那裏的書上看的,這是本什麼驚世寶書,怎麼什麼生錢的法子都有?

    陸寧安尷尬的乾咳一聲,牛皮扯得太大,差點補不回來了,也幸好他前世在經濟類的節目裏有關注過古代磚石燒紙記憶,大體還是記得幾分的,其他的只要多試幾次,總會成功的。

    他對陸父保持一定的期待,連火炕都造起來了,還怕燒幾塊磚頭嗎?

    這是個不錯的好辦法,在縣裏的磚石和灰漿都跟不上的情況下。再說了,現在已是冬日,各個窯口的磚瓦匠人也該回家過年去了,縣裏的砌火炕的村人也都陸續回了家,就算是雪停了,估計也到了年底,那個時候也都沒有人再出去縣裏上工了。

    這段時間,可以趁雪停後在村裏試着蓋磚窯,燒製石磚,製作灰漿,等過了年,還會再冷上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他們的石磚剛好可以大賣一場。

    不免的這個時候他們的加入會是對縣裏窯口的一個衝擊和威脅,這就是爲什麼要找一個在縣裏和衙門的人說的上話,而又有影響力的人物了,有這樣一個人坐鎮,旁人也奈何不了他們。

    陸寧安說的頭頭是道,三人聽得是連連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而且陸父心裏頭也已有了最好的人選,只是,那人現在不在村裏,等雪化後陸父可以去縣裏找人商議,也不差這麼幾天了。

    壞消息被陸寧安輕而易舉的解決,還多了一條生財的計劃,衆人也都不苦着臉了,微笑浮現在幾人面龐,忽然,幾人聞到了一股飯食燒焦的氣味,陸母大叫出聲,一下子跳了起來,風一般的跑了出去:“哎呀,鍋還在火上呢。”

    陸寧安頓時想了起來,好麼,光顧着和陸父、陸母解決問題了,把做了一半的飯給忘了,幾人也起身跟了上去。

    好在雖然煮的時間長了,只燒焦了一個鍋底,將就着衆人將鍋裏剩下的雜糧湯就着陸父從縣裏買回來的點心吃了下去。

    本着不浪費糧食的好習慣,好在陸寧安也已經喫慣了這樣的雜糧,不緊不慢的一口一口吞嚥着,毫不在意的將碗裏的飯喫的一乾二淨,當然前提是無視掉那一股股的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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