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不知道,不過當時的確是她帶着奎家大公子出來的。
奎家二老都沒有出面。”
坐在上首上的大皇子冷笑一聲
“奎家夫妻,倒是會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出來打頭陣。
不過看樣子他們是不想得罪本皇子,同時還要趁機對外宣佈中立了。
罷了,你回去上藥吧!”
春桃得了大皇子的令,趕緊退下去。
“是!”
等到春桃走後,大皇子這間客廳的屏風後走出一人。
“你說說,這個奎家還有必要繼續拉攏麼?”
這人名叫高鶴,是大皇子最信任的一位幕僚。
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此人身形瘦長,手中拿着柄羽扇,一雙鳳眼,略微沉思後點頭道:
“屬下覺得,這個奎家還是很有必要拉攏一番。
別的不說,就說這奎家的五個男丁,三個從軍,另外兩個多半是要從文,據說已經考過了舉人。
只要春闈中拿了名次,奎家再運作一番,不管是進翰林院還是外派,這個奎家都很值得拉攏。”
“可即便他們拿了名次又如何?
奎家不過是泥腿子出身,他們在朝中沒有勢力,想要打點怕是也沒門路吧?”
高賀的鳳眼微挑,帶着笑意道:
“他們沒有關係,那不是正好大皇子您可以雪中送炭嗎?”
大皇子聽他這麼說就笑了
“哈哈哈,妙!”
可隨即笑完了又蹙眉搖頭道:
“不對!他們是老九帶回來的,你我看八成是要偏向老九那邊。
聽說那奎家父子的官職,還是老九幫他們活動的關係,不成不成,這個回奎家怕是不行。
罷了,你這兩天還是去常家走動一番,常家絕對有那常知府藏下的銀子。
另外,讓他們將那個大女兒給本皇子送來,哼!”
高鶴知道大皇子看上的人,沒有幾個能跑得掉。
“是,屬下這就去辦!”
常家那邊,聽到高鶴讓人傳的話,常夫人抱着大女兒着實哭了一場
“這可怎麼辦?大皇子那邊已經讓人來傳話了,實在不行咱們連夜逃出京城吧!”
常遠芳面上沒什麼表情,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看向坐在下首的妹妹
“你怎麼說?”
常遠香簇着眉頭看常遠芳問
“如今這般情況還能如何?
姐姐要不想去,我去就是,原本我也是打算自己去的,只是沒想到大皇子沒看上我,反倒看上了姐姐。”
常遠芳扯扯脣角
“是啊!可是我這一去,你們可想好了?”
常遠香面上清冷,說出來的話,也沒有絲毫感情
“想好了,要麼你去,要麼我去!
不過我想着,我總比你聰明些,說不定能想到其他法子。
只是沒想到大皇子沒看上我,當然若是姐姐不願意也可以不去。”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不願意?
你總覺得自己比我聰明,可在雙面繡的技法上,你卻總是差了我一籌。
就連奎家妹妹秀的都比你好了。”
“說她做什麼?咱們和奎家還是少來往的好,免得連累了他們。
不管怎麼說,若不是奎家人,咱們也不會安然的走到京城。”
常遠芳見她起身要走,也起身道:
“你放心,這點我比你清楚!走吧,咱們姐妹出去說說話。”
常遠芳和常遠香二人一起,走出常氏的院子後,常遠香最先開口道:
“姐姐可是怪我?”
常遠芳搖頭
“不怪你,如今也只有這一個法子爲咱爹報仇,我只是一時感慨罷了。
日後我不在家,你多幫你乾點活。”
常遠香鼻子發酸眼眶發紅的,轉頭,嘴上說着
“往常都是你在家幫娘幹活,你不在家了我纔不會幫。
你要是心疼娘你就留在家裏,我梳妝打扮一下未必就比你差!”
常遠芳嘆口氣伸手拍拍妹妹的肩膀
“真是個傻丫頭,我去的可是皇子府呢!
日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哪裏還用再幫娘幹活?”
當天,常遠芳就被一頂小轎擡進了大皇子府的後門。
此時正是傍晚。
第二天,天矇矇亮,常家母女還有常家的兄弟二人,一起到了大皇子府外,跪在大皇子府外哭求。
常母悲痛欲絕的一邊哭一邊求大皇子,將她的女兒還給她。
常家另外的另外三人也是跪在地上哭着,求大皇子府將常遠芳放了。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早早起來的百姓過來圍觀。
原本這大皇子府所建的位置並不算是鬧市,周圍也沒有太多人家,可他們這別鬧的太兇聲音太大,將遠處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有那圍觀羣衆,好奇的打量她們一行人詢問
“這誰知道呢,聽說是閨女被大皇子給擄來了,他們的是來要人的!”
那可怪了,大皇子那可是皇帝的長子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怎麼會將他們家的閨女綁進皇子府,這別是來訛人的吧!”
圍觀的百姓也只是猜測,他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常氏邊哭着大聲道:
“我們孤兒寡母來京城,本是爲了替我們家老爺平反來的。
如今我家老爺剛平反,大皇子就看上了我家閨女,這不昨天就將我們閨女強行給擄了來。
我們一晚上沒找到人,這京城又有宵禁。
“沒辦法,只能這天一早過來,求大皇子將我閨女還給我們。”
一旁看熱鬧的人,嘆口氣
“這一晚上過去,說不定該乾的都幹了。
要我說,能被大皇子看上那也是你家閨女的福氣,你們咋還這樣呢?
你們就不怕得罪大皇子沒好果子喫?”
常氏跪在地上抹着眼淚
“沒好果子喫就沒好果子喫。
反正我們一家也不打算繼續留在京城。
原本想着平反之後就回鄉的,這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就打算這兩天走呢,沒想到又出了這事。
這讓我們一家可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