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裏。
“那裏走火了!快,通知李獄頭。”
濃煙滾滾,充斥着獄牢的某個角落,萬丈漲大的火舌席捲而起,裏面的人瞬間化爲乾屍一具。
等蘇執趕到時,看到的就是肖舉的屍體。
仵作檢驗其身上標誌,搖搖頭,朝蘇執稟告。
“大人,此人耳鼻喉有嗆煙的痕跡,然而燒得面目全非,很難憑人身上的標誌斷定是不是牢獄關着的人。”
蘇執揮了揮手,讓其退下,他朝獄牢的負責者嚴肅問道,“火是如何起的?”
“縱火的人,以探監的名義進來,趁老曲不注意砍下他的頭顱,然後把帶來的酒淋到犯人身上,火摺子一打……”
老曲,就是看押肖舉的人。
李獄頭冷汗直冒,他聽到人來報,不禁哀嚎,明明重押犯人,還出這麼嚴重錯誤,這次他必要被牽連瀆職。
“犯人沒有反抗呼救?”蘇執奇怪。
“沒有,所以待小人趕到,火光沖天,已阻止不及。”
簡直就是純粹的縱火殺人案。
什麼時候獄牢防範這麼弱了?
蘇執立在原地,神情莫測難辨,很快,司瑾就趕到了現場,蘇執欲行禮被司瑾一手揮斷。
“人可還有呼吸?”
蘇執搖頭,不一會兩人就到了皇宮議事。
“聖上,微臣斗膽懷疑,此事與圖騰線索有關,且還與朝廷中人有關。”
他將在建蘇等地的調查得來的證據遞給司瑾,繼續道。
“建蘇一案所牽扯的幫兇皆對救濟金中飽私囊罪行供認不諱,但合起來遠遠抵不上國庫所發放的,微臣特意放了幾個,發現追蹤中有探尋到圖騰一點蹤跡。
並且,我們將人關押重獄,兇手卻能買通獄卒進來,且身手不凡,迅速殺死看押的人。微臣懷疑,朝廷中有人與其裏應外合。”
按理說,肖舉是沒有探監一說的,但是獄頭卻對應啞然,且那被買通的獄卒已經自殺消失,想必已被滅口。
這時林楓松也召傳進了御書房,身後緊隨剛好要稟事的歐陽傑。
“聖上,那消失的三塊集結令有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歐陽傑遞上一疊紙信,雖形勢仍然嚴峻,但有了眉目,也算苦盡甘來。
司瑾一目十行,細覽過後,嘴裏反覆咀嚼着幾個字,“集結令?”
歐陽傑點頭,“屬下用另外兩塊集結令作餌,發現對方殺人手法與賈澤宇的頗爲相似,這次雖沒有留下標記,但是暗衛們在與對方交手時,劍劃裂對方衣衫,曾瞥探到圖騰標記。”
那兩塊集結令碎片,早對方一步已拿了回來,並僞造了一塊當作誘餌,引蛇入洞,終於對方急不可待,入套。
“!那兩人?”
林楓松想到上次刺殺他們要劫掠肖舉的兩個黑衣人,着急問出口。
若是肖舉被殺,爲了防止有人泄露圖騰一事,這兩人應也危機四伏。
果不其然,待司瑾派人去探,發現屍體已涼,沒有了生息。
先是滅口,再是奪集結令,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集結令涉及江湖權,對方這是……
蘇執林楓松四目對視,看向龍椅黃袍的司瑾。
司瑾抿着脣,慍怒不已,顯然也猜測到了。
“獄牢這麼多人,卻看不住三個人,大理寺設來何用?!”
蘇執幾人聽到司瑾暗含怒火的聲音,立刻跪伏在地,天子生氣,伏屍百萬。
司瑾喚來皇家暗衛,“周慶因事後可有什麼異常?”
見人搖頭,他低啞疲倦地說道。
“都下去吧。”
此刻他恨不得把死司明裏從土裏拉出來,讓他看看,他留的“驚喜”有多少。
夜晚,冷風拂過,楊予坐在窗邊,思緒飄遠。
自年歲宴後杜如傾大門不出的,連蘇子行登門都興致缺缺,她不禁生疑,莫不是上次宴會生了間隙?
杜如傾醉酒一事,她因爲杜興品在就索性安心去看熱鬧了,難道中間有發生什麼變故?
可她問過蘇執,人安然地醉躺在牀上,並無異常,百思不得其解,她決定明日過去上門一探究竟。
第二日,下午未時,她牽着蘇子行剛一走進杜府,因姨娘吳蘭一事,下人被遣散了一半,只剩幾人。
整個府邸顯得空落落的,似乎空宅般冷清。
“夫人,郡主還在午休,您稍等片刻。”
丫鬟把楊予兩人帶到廳堂,杜潯棺已入土,整個廳堂空了出來。
蘇子行坐在椅上,屁股時不時地扭來扭去,眼睛眺望着廳外,楊予不禁失笑。
“這麼着急想找姐姐玩?明年上學堂可以見到更多玩伴,到時候可別忘了杜姐姐。”
蘇子行聽到學堂一事,臉上露出憧憬期待,隨後拍了拍胸口,十分認真,雙眸炯炯看着楊予,萌化了人的心。
“小行上學一定不會忘記姐姐的!”
接着懵懂發問,“可是爹爹說孃親要給我造弟弟妹妹,小行也想跟他們玩,爲什麼人還沒有出來?”
楊予被問得啞口無言,沒想到蘇執暗地裏還同蘇子行說這些話,她轉移話題,拿過糕點堵住蘇子行的小嘴。
“這個好好喫,小行快嚐嚐!”
蘇子行瞬間被糕點清香甘甜的口感迷住,小手又拈了一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傾時,杜如傾身着一淡紫羅蘭加絨鍛裙一臉心不在焉地走了過來。
“姐姐,小行。”
“杜姐姐!”
蘇子行放下拿糕的動作,拍拍小手,朝杜如傾撲了過去。
楊予溫柔地笑了笑,隨後撫上對方的額,溫溫的,沒有發燒。
“可是歲宴酒醉弄虛了身子,不然爲何這幾日感覺興致闌珊?”
“不是,只是夜裏有些貪被,”杜如傾身體僵了一瞬,牽強抿着脣,“讓姐姐擔心了。”
“身體爲大,可不能小孩子氣。”
【作者題外話】:啊,今日好忙,只有一章噢,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