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如今正是蕃盛之時怎麼燒得。
行者道就是燒得也怕人子三藏道。
這般怎生得度八戒笑道要得度還。
依我好呆子捻個訣念個咒語把腰。
躬一躬叫長就長了有二十丈高下。
的身軀把釘鈀幌一幌教。
變就變了有三十丈長短。
的鈀柄拽開步雙手使鈀。
將荊棘左右摟開請師父。
跟我來也三藏見了甚喜。
即策馬緊隨後面沙僧挑。
着行李行者也使鐵棒撥。
開這一日未曾住手行有。
百十里將次天晚見有一。
塊空闊之處當路上有一。
通石碣上有三個大字乃。
荊棘嶺下有兩行十四個。
小字乃荊棘蓬攀八百里。
古來有路少人行八戒見。
了笑道等我老豬與他添。
上兩句自今八戒能開破。
直透西方路盡平三藏欣。
然下馬道徒弟啊累了你。
也我們就在此住過了今。
宵待明日天光再走八戒。
道師父莫住趁此天。
色晴明我等有興連夜摟開路。
走他娘那長老只得相從八戒。
上前努力師徒們人不住手馬。
不停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卻又。
天色晚矣那前面蓬蓬結結又。
聞得風敲竹韻颯颯松聲卻好。
又有一段空地中間乃是一座。
古廟廟門之外有松柏凝青桃。
梅鬥麗三藏下馬與三個徒弟。
同看只見巖前古廟枕寒流落。
目荒煙鎖廢丘白鶴叢中深歲。
月綠蕪臺下自春秋竹搖青-。
疑聞語鳥弄餘音似訴愁雞犬。
不通人跡少閒花野蔓繞牆頭。
行者看了道此地少吉多兇不。
宜久坐沙僧道師兄差疑了似。
這杳無人煙之處又無個怪獸。
妖禽怕他怎的說不了忽見一。
陣陰風廟門後轉出一個老者。
頭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柺杖。
足踏芒鞋後跟着一個青臉獠。
牙紅須赤身鬼使頭頂着一盤。
麪餅跪下道大聖小神乃荊棘。
嶺土地知大聖到此無以接待。
特備蒸餅一盤奉上老師父各。
請一餐此地八百里更無人家。
聊喫些兒充飢八戒歡喜上前。
舒手就欲取餅不知行者端詳。
已久喝一聲且住這廝不是好。
人休得無禮你是甚麼土地來。
誑老孫看棍那老者見他打來。
將身一轉化作一陣陰風呼的。
一聲把個長老攝將起去飄飄。
蕩蕩不知攝去何所慌得那大。
聖沒跟尋處八戒沙僧俱相顧。
失色白馬亦只自驚吟三兄弟。
連馬四口恍恍忽忽遠望高張。
並無一毫下落前後找尋不題。
卻說那老者同鬼使把長老擡。
到一座煙霞石屋之前輕輕放。
我等不是歹人乃荊棘嶺十八。
公是也因風清月霽之宵特請。
你來會友談詩消遣情懷故耳。
那長老卻纔定性睜眼仔細觀。
看真個是漠漠煙雲去所清清。
仙境人家正好潔身修煉堪宜。
種竹栽花每見翠巖來鶴時聞。
青沼鳴蛙更賽天台丹竈仍期。
華嶽明霞說甚耕雲釣月此間。
隱逸堪誇坐久幽懷如海朦朧。
月上窗紗三藏正自點看漸覺。
月明星朗只聽得人語相談都。
道十八公請得聖僧來也長老。
擡頭觀看乃是三個老者前一。
個霜姿丰采第二個綠鬢婆娑。
第三個虛心黛色各各面貌衣。
服俱不相同都來與三藏作禮。
長老還了禮道弟子有何德行。
敢勞列位仙翁下愛十八公笑。
道一向聞知聖僧有道等待多。
時今幸一遇如果不吝珠玉寬。
坐敘懷足見禪機。
真派三藏躬身道。
敢問仙翁尊號十。
八公道霜姿者號。
孤直公綠鬢者號。
凌空子虛心者號。
拂雲叟老拙號曰。
勁節三藏道四翁。
尊壽幾何孤直公。
道我歲今經千歲。
古撐天葉茂四時。
春香枝鬱郁龍蛇。
狀碎影重重霜雪。
身自幼堅剛能耐。
老從今正直喜修。
真烏棲鳳宿非凡。
輩落落森森遠俗。
塵凌空子笑道吾。
年千載傲風霜高。
幹靈枝力自剛夜。
靜有聲如雨滴秋。
晴蔭影似雲張盤。
根已得長生訣受。
命尤宜不老方留。
鶴化龍非俗輩蒼。
蒼爽爽近仙鄉拂。
雲叟笑道歲寒虛。
度有千秋老景瀟。
然清更幽不雜囂。
塵終冷淡飽經霜。
雪自風流七賢作。
侶同談道六逸爲。
朋共唱酬戛玉敲。
金非瑣瑣天然情。
性與仙遊勁節十。
八公笑道我亦千。
年約有餘蒼然貞。
秀自如如堪憐雨露生成力借。
得乾坤造化機萬壑風煙惟我。
盛四時灑落讓吾疏蓋張翠影。
留仙客博弈調琴講道書三藏。
稱謝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壽但。
勁節翁又千歲餘矣高年得道。
丰采清奇得非漢時之四皓乎。
四老道承過獎承過獎吾等非。
四皓乃深山之四躁也敢問聖。
僧妙齡幾何三藏合掌躬身答。
曰四十年前出母胎未產之時。
命已災逃生落水隨波滾幸遇。
金山脫本骸養性看經無懈怠。
誠心拜佛敢俄捱今蒙皇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