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杜叔叔,能來接一下我嗎?我喝酒了不能開車。”尹嵐辰一邊揉着腦袋,一邊打電話。
肩上忽然一暖,她回頭,張起靈把外套脫了披在她身上。
尹嵐辰挑眉。
“夜涼。”他解釋。
她看了看他臉上淡淡的神色,道:“手給我。”
他把手伸過去,她握住他的手。
張起靈的手微涼,手指很長。
“那我給你暖暖手怎麼樣?”她雙手握着他的右手,尾音稍稍上翹,指尖輕輕劃了一下他的手心,似挑逗,似撩撥。
他低頭避開她的眼神,手抽回來:“不用。”
差點陷進去。
尹嵐辰看到他微紅的耳垂,心情大好。
“明天有一個新聞發佈會,”她湊近,身上的體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氣鑽進他的鼻子,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勾引,“今晚不要熬夜哦。”似無意般的引導性話語,他沒有看她的臉,但他知道,那張臉一定笑的像只小狐狸。
他嗯一聲,擡手將她的扣子扣上。
尹嵐辰見他沒什麼反應,撇撇嘴。
回到家裏,尹嵐辰洗完澡出來,裹着浴巾,披着沒有乾的頭髮,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點文件。
浴巾不是長款,只裹住了從胸到大腿的部分,胸前的風景隱隱顯現,修長的腿展露得那叫一個完完全全。
張起靈從房間出來,看到她這樣,立馬退回去,關上門。
尹嵐辰好笑。
有本事你一晚上不出來。
她還就不信了。
按尹庭深的話說,她是撩人上癮,不成功不罷休,女流氓死乞白賴糾纏良家婦男,完全就是想揩人家油。
她點完文件,靠着抱枕玩手機。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他的門終於打開了,尹嵐辰沒有擡頭,仍然在玩手機。
身上落下了什麼東西,她一看,張起靈拿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然後插上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怎麼了?”她眼皮擡了擡,點開聊天框說道。
她頭髮短,吹一會就幹了,張起靈看着她,說道:“你說的,不能熬夜。”
她笑了笑,說:“你去睡吧,我不急。”
他看着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意思似乎是,你不走,我也不走。
十分鐘後,她消息回完了,擡頭看他一眼,嘆口氣。
“知道了,我現在睡。”
她從茶几抽屜裏拿出一盒藥,準備喫下去。
她有失眠的毛病,自從接手了公司,壓力有點大,事情特別多,處理到深夜也處理不完,想睡覺只能喫安眠藥。
張起靈瞳孔一縮,瞬間奪下:“不要喫。”
尹嵐辰看着藥被扔進垃圾桶,放下手裏的水杯,看向他:“怎麼個意思?”
他這反應也忒大了。
沒聽說有人對安眠藥還有應激反應啊?
他扔了安眠藥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不能喫。”
她毫無生氣地仰頭躺在座椅上,桌上是一瓶安眠藥,和一堆帶血的紙團。
尹嵐辰站起來,毯子扔到沙發上,抱臂:“爲什麼不能喫?”
他搖頭,不說話,然後擡頭,那一瞬間,尹嵐辰看到他眼底深深的絕望。
她愣了愣。
莫非有什麼隱私不能說?還有人對安眠藥有心理陰影嗎?
雖然好奇,但她還是懂得不能隨便打聽別人的私事的。
她打量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往臥室走:“那我以後儘量避着你點就是了。”
臥室裏還有藥,既然張起靈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喫安眠藥,那她只好去房間吃了。
剛說完,張起靈就拉住了她。
她轉頭看着他,光潔滑嫩的肩膀裸露着,浴巾可真是顯身材的好東西,張起靈看了她一眼,迅速移開視線,頓了頓。
半晌,他才道:“我有更好的助眠方法。”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不由得一笑。
有那麼緊張嗎?
“是什麼?說來我聽聽,”她湊近了一些,嘴裏的熱氣灑在他脖子上,“該不會”
她挑了挑眉毛,笑的一臉放肆,明顯的調情他不可能聽不懂。
他喉結動了動。
他很想。
但他不確定以這樣的身份是否合適。
她喜歡長得好看的,他是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
“尹總,”他說,“這不合適。”
如果他立即表明,她可能會懷疑,甚至遠離。
還是按照劇本吧。
他以爲尹嵐辰會說他無趣,或者繼續開玩笑,但她笑了笑。
她右手食指勾住他的領口,將他扯得近了一些。
“你這張臉,做保鏢,”她的手指劃到他鎖骨的位置,無意般滑過,“不覺得可惜了麼?”
他沒說話。
尹嵐辰笑起來,她的好看不同於一般大衆的好看,她的美極富攻擊性,張揚得惹人注目。
“要不要考慮一下被我包養?”她道,“我這個金主很好的。”
早就想這麼幹了,這種姿色不就是在暗示她趕緊包養嗎?
他愣住,看着她。
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最初只是想多看她幾眼,做她的保鏢是想好好護着她。
至於他那點私心他甚至不敢確定她是否還會不會喜歡他。
但這
包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尹嵐辰嘖一聲,道:“沒明白?”
他呆了一下:“明白。”
“答不答應?”
他稍有些不知所措,耳朵紅透了。
過了一會兒,她見他還是不說話,鬆開勾着他衣領的手,轉身回去:“算了,不強迫你了,洗洗睡吧。”
“我”他攔住她,“我答應。”
她似笑非笑:“真的?”
他點頭。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