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停滯了一下，頓了幾秒，擡手解開自己的扣子。
她饒有興味地看着，摸了摸下巴道：“身材不錯。”
等他解了襯衫脫下，上身裸露，她忽然道：“這就是你說的催眠的好辦法？”
他一頓，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她問的“該幹嘛”不是指那檔子事，是正常睡覺。
她滿意地看着他的肌肉，走上前點了點他的胸口，指腹的柔軟讓他瞬間感覺有些燥熱，紋身隱隱出現。
“嗯？”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湊上去看，“這是什麼？”
他道：“紋身。”
她很感興趣，還上手摸了一下：“自動出現？這是什麼原理？”
張起靈又熱了幾分，他努力想壓下那股火，可是她離得太近了，又只圍了件浴巾。
紋身更明顯了。
“遇熱出現。”他說。
“熱？”她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麼，擡頭看他，笑了起來，“你熱？”
他躲開她的目光，微微後退一點：“沒有。”耳朵卻已經通紅。
她忍住笑意，看他口是心非的樣子。
原來這個保鏢這麼好玩。
尹嵐辰聳聳肩：“對，我都懂的。”
她轉身回臥室：“你去睡覺吧。”
他躊躇一下：“那你”
“我在我房間喫，不會讓你看到的。”她走到臥室門口，推門道。
他下意識地就去攔她，快步上前扣住她擰開把手的手，將她困在自己和門中間。
“這麼急？”她似笑非笑。
“抱歉。”他道，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朝他的手擡擡下巴，示意他放開。
他還是沒動：“不能吃藥。”
尹嵐辰嘖一聲：“爲什麼？”
他本來就不善於表達，這種解釋前世今生的事情對他來說更是難如登天，斟酌半天，也只擠出來幾個字：“對身體不好。”
她笑了笑，但看得出來她現在並不想跟他玩文字，她另一隻手搭在他肩上：“現在我是金主，你需要聽話，明白嗎？”
她掙開被他扣住的手，推門要進，他一急，直接抱住她，壓在門上。
尹嵐辰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這麼剋制冷淡的小白臉竟然敢直接壓她。
他抱得很緊，頭埋在她頸窩，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似乎在微微顫抖。
搞什麼？
她不明白：“怎麼了這是？”
“別喫好不好”聲音細若蚊蠅，她聽得仔細，如果不是他的臉就在她耳邊，她還不一定聽得到。
尹嵐辰感覺莫名其妙，使足力氣推他，卻紋絲不動。
“我是你金主”她有點生氣，還沒說完卻被強行堵住。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稍稍鬆開她，擡眸與她對視。
那雙眼睛非常好看，眼底卻是濃重的黑色霧氣一樣的東西，隱忍剋制，帶着點懇求的意味。
尹嵐辰有點愣，這個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明明十分熟悉，腦子裏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是忘了嗎？
但是這麼有辨識度的眼神，她總共就沒遇到過幾回，怎麼會不記得呢？
“對不起，”他說，移開了捂住她的嘴巴的手，“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不喫安眠藥？”
他嗯一聲，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得到肯定的答覆。
她有點頭痛，她可是金主欸，怎麼還得聽他的話。
對視良久，看着那張臉，她還是妥協了。
“那我怎麼睡覺？”
“我會想辦法的。”他道。
張海客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辦法是嗎？”
他垂下眸子，沒有作聲。
“那行，”她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了，“今晚罰你□□。”
他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的生理反應被她察覺。
她關上門，打開牀頭的小夜燈，不明亮的光線增添了幾分曖昧。
尹嵐辰自己躺上去，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他順從地躺下，剛躺好，懷裏突然多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東西。
毛茸茸的頭髮拱在他胸前，手腳倒沒有很過分，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身上，他身體一僵。
“睡覺，”她說，笑了笑，“晚安。”
他默默抱回去。
小妖精，就知道撩人。
“晚安。”
以後每一個夜晚，我都會對你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