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整陰陽:收拾舊山海 >第十七章 鎮國重器
    日暮,索家後山(銅馬山),索家別院(荊棘庭院),戶外涼亭。

    翟道陽與索定國坐在亭內石凳上,索定國喝着茶,翟道陽指着跪在亭外的索遊衷罵道:

    “老五!爲了保住那個狗屁爵位,你隱居深山,對外界傳言說索家不再過問政事!

    那你怎麼管教後輩的?你就任由這小子在外跋扈?你看看這小子,蠻橫無禮、目無尊長、惹事生非!你就是這麼韜光養晦的?”

    索定國頭戴襆頭、五十上下、微胖、丹鳳眼、短鬚,看起來像個富家翁!

    悠哉的喝着茶,沒有接翟道陽的話而是對着亭外的索遊衷問道:

    “知道錯在哪了嗎?”

    索遊衷跪在地上,低着頭甕聲甕氣的回道:

    “我不該緝拿高陀,給家族平添敵人!也不過該目無尊長,對翟前輩不敬!二叔!侄兒知錯了!”

    索定國給翟道陽倒了杯茶,安撫着氣憤的老頭,繼續沖泡着茶葉,也不看索遊衷,緩緩說道:

    “高陀雖然是吳侯外孫,但高家只是六品的【門下大夫】勳位,領最低等的世祿,高陀是高廣奇三子,也繼承不了祿位,只是個小小的【文林郎】!

    咱家是侯爵,世襲罔替的靖侯!與高家雲泥之別,不管是高陀還是高家,配與索家爲敵嗎?

    索家韜光養晦,應付的是乾京,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過來踩一腳!”

    索定國放下茶壺看着索遊衷嘆息道:

    “你錯在修爲不夠,只有六品【靈官境】,不能當場壓服高陀,任憑他揚長而去,落了索家威風,丟了攘夷衛的臉面!

    你還錯在敵情不明,貿然出手,自險陷境,今日不是你翟世叔出手,你後果難料!你知道了嗎?”

    聽到這裏索遊衷擡起頭辯駁道:

    “二叔!我承認那個挎藥箱的漢子比我強點!

    但他帶個普通小孩,我帶了一屯黑甲軍,有一百餘人,我絕對能拿下他!”

    索遊衷辯解完,索定國還沒說什麼,翟道陽忍不住了:

    “普通小孩?我怕那個普通孩子一下子砸死你!”

    索遊衷梗着脖子反問:

    “世叔!那小孩一點炁機都沒有,怎麼可能?”

    一句把翟陽氣樂了,指着索遊衷罵道:

    “呵~你見過一點炁機都沒有的人嗎?光天化日的,鬧鬼嗎?簡直愚不可及!”

    “啊?”

    索遊衷懵了,歪頭思索片刻,瞪大眼睛看向翟道陽,震驚道:

    “那孩子!天人之境!!!”

    砰~

    “滾!”索定國忍不住把摔到索遊衷身前地面上,怒吼道:

    “目無尊長,不辯兇吉,愚頑至極,不可救藥!滾去把《將相和》臨摹一百遍!”

    翟道陽在一邊嘲諷道:

    “三品天人!神仙下凡嗎?你看那孩子有二十歲嗎?你是說我和你二叔,修煉五六十年,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索遊衷這時反應過來。

    “哦!那…”

    索遊衷話還沒說完被索定國打斷。

    “滾!快滾!《將相合》臨摹一百遍,少一遍!我打斷你的腿!”

    索遊衷聞言哭喪着臉哀求道:

    “啊?二叔!《將相和》將近兩千字,一百遍!我…”

    砰~砰~砰~

    “滾!!!”

    索遊衷直接在茶洗上抓起一大把小茶杯扔了過去。

    “啊!”

    索遊衷慌不迭地的向着山下跑去!

    “呼~”

    索定國穩了穩氣息,長舒了一口氣。

    翟道陽見狀調侃道:

    “呵呵~老五啊!我剛剛還以爲,你在這荊棘庭韜光養晦十五年,養炁功夫已經趕上你御器的境界了!”

    索定國自嘲一笑。

    “讓三哥見笑了!什麼韜光養晦,糊弄外人的!”

    翟道陽搖頭失笑。

    “這小子…呵呵!真是個榆木腦袋!還好不是你兒子!”

    索定國想起索遊衷剛纔的反應,也被氣笑了。

    “唉!要是我兒子就好了,我大兄十七年前死於‘子孫宮之變’,這爵位才落到我頭上,這小子當時已經十七歲了,性格已然定型,我又打不得,罵不得!

    再加上這些年,他一人代表索家在朝廷當差,我也不好太折他心氣,所以他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唉~我愧對大兄啊!”

    索定國仰天長嘆!

    翟道陽皺着眉頭說道:

    “你就是心思太重,瞻前顧後,你就自己出面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要連累的我每次來看你,都要避着旁人,跟做賊似的!”

    索定國搖搖頭,感嘆道:

    “三哥!我有我的苦衷!誰叫我家世襲侯爵,封號偏偏是個‘靖’字呢!

    你知道在乾京,乃至天下,有多少人聽到‘靖難’二字!聽到‘靖’字!就會有所反應?兩股戰戰的、夜不能寐的、咬牙切齒的、我都能想象那羣人的樣子!

    十六年前我上書朝廷,請求改封號爲‘靜’,乾京沒有反應,我以爲此事石沉大海了!結果過了三個月,朝廷的詔令到了,闢我爲京兆尹!”

    “京兆尹?”翟道陽疑問道。

    “對!京兆尹!三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從未出仕過,十七歲我就離開家,去北地闖蕩江湖了!之後我和你們四位兄長攜手,流連北境十幾年!

    後來各自歸家,我又去元州碑林,觀摩參悟書法近十年!

    我家世代將門,我哪裏來的從政經驗?讓我做京兆尹?這是要讓我死啊!我於是稱病不就,朝廷下旨削我家食邑千戶!朝廷再次詔令,我將全家遷進山裏,以示不願赴任,結果我家食邑又削千戶!

    有些人不肯罷手,非要至我於死地!無奈,我只能厚着臉皮修書燕王與常國公,許是看在二哥和四哥的面子上,兩位大人都給朝廷上書替我申辯!”

    說道這裏索定國一頓,疑惑的繼續說道:

    “還有…枟王,不知爲何也向朝廷去書,爲我開脫!我才逃過一劫!”

    “枟王?”翟道陽疑惑道:

    “兩代枟王不問世事,已經四五十年了,你家與枟王有舊?”

    索定國搖頭說道:

    “沒有!我祖上是世祖皇帝復國時封的靖侯,在宣祖朝無甚建樹!”

    說着索定國擺擺手。

    “算了不說這些了!三哥!那孩子到底什麼情況?身懷靈寶?”

    翟道陽聞言沉思道:

    “應改是靈寶,而且是件重器!炁韻厚重恢宏,比天柱山媧皇廟那件仙家至寶的感覺都重,稍一感應,就壓的我靈覺難受!”

    “嘶~”索定國倒吸一口涼氣。

    思索片刻,喃喃自語道:

    “靈寶!重器!被一個孩子隨身帶着!那孩子不到二十…”

    索定國說着突然擡頭看向翟道陽,震驚道:

    “是永鼎!!!”

    “永州鼎???”翟道陽同樣震驚!

    “是了!應該是永鼎,只有定國三十六鼎有鎮壓天下之量、有這麼厚重恢宏的炁韻!”

    翟道陽站起來負手而立,眺望山下,夜色昏昏,遠處的鎮江府城燈火闌珊!

    輕聲繼續說道:

    “沒錯了!天下只有永鼎流離、不在本鎮!那孩子的年齡也對的上!”

    索定國站起來立在翟道陽身旁。

    “三哥!你說那孩子會不會知道大哥在哪?我們要不要找那孩子…”

    索定國話沒說完,被翟道陽擡手打斷!

    “不要!不管大哥在哪!他若想與我們會面,自然會告訴我們他在哪!沒告訴我們,自然是不便相會,我們不要徒增事端!”

    索定國也凝視着東南方的鎮江城!

    “這孩子突然現身,是要…”索定國說着說着聲音漸不可聞。

    翟道陽捋須感嘆道。

    “栐、樺、檏、槤四王餘黨,靖難軍殘部!這天下…怕是又要亂了!”

    索定國遠眺羣山,神色莫名。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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